第兩千六百二十九章 人道
轟！
永恆劍橫貫蒼宇，劈碎了滅世大手，恢宏之意席捲九天。
漫天神魔多被撞翻，永恆主宰也一聲悶哼，蹬的一步後退。
而葉辰身側，則多了一道人影，趙雲到了，人道大軍也到了。
「葉辰。」
「皇者。」
「統帥。」
望着那道搖搖欲墜的背影，人道城關上多了一道道哽咽的呼喚。
歲月如刀，八萬年的時光，八萬年的堅守，已將他傷的體無完膚。
「怎的才來啊！...等的我花都謝了。」葉辰終是站穩了。
「帶的人少了，也配不上你頭頂的光圈兒啊！」趙雲笑道。
「這話我愛聽。」
寥寥幾語，兩大人道統帥相識一笑。
這一瞬，他二人身上，都燃起了炙熱的烈焰，矇著不死不滅和不朽不竭的光輝。
那，是永恆交織，也是永恆合璧。
葉辰的傷痕，頃刻間復原，枯竭也破敗的體魄，也再次煥發生機，一股氣吞八荒的威勢，極盡衝撞浩瀚天。
「凝。」龍淵也未閑着，收拾了混沌鼎的碎片，為其重鑄鼎身。
「待功德圓滿，咱倆拜個把子吧！」混沌鼎嗡嗡直顫，再現神威。
「找個媳婦不香嗎？」
「別鬧，俺們不是人。」
人道統帥心境相通，人道統帥的本命器，也惺惺相惜。
如混沌鼎和龍淵劍，此刻就真情流露，它們的主人，皆是絕代的神，都曾在這片天地，為身後的芸芸眾生，鑄起過一座血色長城。
「誒呀，啥東西晃了我的眼。」狂英傑來時，是揉着眼來的。
他這還算好的，某些個底蘊不濟的神，已在往眼中滴眼藥水兒。
怪只怪，某兩人的逼格，太他娘璀璨了，明明是兩個人，卻宛如兩輪光芒萬道的太陽，不知晃瞎了多少人的眼。
「是他？」人群中，有人喃語，是個紫衣白髮的老道，乃龍頭玉璽的太師祖，許多年前，他是眼見永恆之門大開的，也是眼見一道不朽的光，射向永恆之門的，那道背影，與而今的大楚第十皇，完美的相融。
「這，就是天外天？」
眾神看永恆國度的神態，是恍惚不堪。
若虛妄是黑暗，那這片浩瀚的天地，便是光明，無論是乾坤，還是本源，都遠非下界能比。
舉世皆神，它的確無愧起源地之名。
「吾，好似觸到了太荒境領域。」
「老夫差點意思，才摸到荒神的門檻。」
「有無察覺，來了天外天，壓制變弱了。」
人道大軍集聚，最不缺嘈雜的話語，驚異聲亦是此起彼伏。
永恆的國度，太不凡了，僅僅吸了一口氣，便覺一股神力直衝天靈蓋。
還有道與法則，在這片天地，都好似觸手可及，乃至諸多大神，都有一舉破關之兆。
最主要的是心境，上到太荒下到神明，無一不在升華。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他們真正見識了何為浩瀚。
「恍若隔世啊！」冥帝踏上城關時，便砰的一聲跪那了，雙手顫抖的捧起了一抔染血的黃土。
血，是人道英魂的血。
土，是人道英魂的骨。
「師尊。」
「叔祖。」
「孩兒。」
如冥帝，不少人道大神都已淚流滿面。
無盡歲月了，再回故土，再踏上當年的戰場，悲涼也悲愴。
那一戰，不知葬了多少魂，有他們的親人、故友、先輩....太多太多了。
「人道氣運，浩然長存。」
哭泣者有，灑酒祭奠者也有，多是第一次來天外天的神。
當年的大戰是有多慘烈，才有如此多的骸骨，堆成這巍峨的城關。
也正是這座城關，為芸芸眾生擋在了滅世的浩劫。
對，就是滅世，永恆天要獻祭眾生，為他的道鋪路。
他要做大道，要做真正的天，路需染血，眾生便是他之養料。
「那人...走了？」葉辰話語悠悠，口中的他，自是指刑字小娃。
趙雲能看出其來歷，他又豈能看不出？
奈何，他當年走的急，無暇他顧。
此番人道重聚，該是帶着另一個時空的夙願。
「走了。」趙雲也取了酒壺，灑在了染血的城關上。
故土重來，他之心境，也與昔年一般無二，無數的英魂葬於此地，唯剩意志和執念，撐著人道氣運，永恆不滅。
「殿。」
永恆天踏天而回，一字彷彿萬古轟雷，響徹古往今來。
他之面目，猙獰如惡鬼，咬牙切齒的神態，演盡了恨與怒。
那年，若非此人攪局，他早已功成大道，何至於拖到今日，都沒能走出天外天。
唔！
人道眾神多悶哼，被永恆主宰那一字，震的元神劇痛。
「永恆境嗎？」創世神低語，強大如他，都露了忌憚之色。
修為和境界的絕對壓制，讓他只覺肩頭扛了一座巍峨的大山。
連他都如此，更遑論其他神，心境無一不震撼，八萬年來，葉辰都是與這等存在做對手嗎？難以想像，他一人守城關，是如何撐過來的，還有那個名為『殿』的趙雲，在那個黑暗無光的年代，又是如何守住人道氣運的。
榮幸，他們是榮幸之至的，因為萬古前與后，都有一個人道統帥，為蒼生力挽狂瀾。
「別來無恙。」
短短四字，趙雲說的平平淡淡。
人道城關與之成共鳴，強行破了永恆天的威勢。
「好，很好。」永恆天冷冷一聲。
隨他話落，滔天煞氣再現，數之不盡的神魔，列滿天地。
人道不落下風，於城關天地間，排兵佈陣，無數戰旗呼烈。
轟！
未及開戰，先見崩天裂地之景。
那是，是雙方氣勢的對抗，無論是人道城關，還是永恆國度，都劇烈的晃蕩，轟轟之音，震耳欲聾。
「來。」葉辰和趙雲皆神眸如炬，永恆的火焰，直衝九天。
話未落，便見兩人融成一人，那是繼永恆交織和永恆合璧后的永恆合體。
一瞬，兩人半步永恆的修為，一舉破入了永恆境，不朽不竭和不朽不滅的法則，宛若一道道星河，縱橫寰宇。
他們的道音，是古老滄桑的，似響徹於歲月盡頭的神曲。
他們的異象，也是恢宏浩大的，那是鴻蒙初開、乾坤造化、四季更替，萬物衍生....直至永恆。
也正是映着這般璀璨的光輝，一顆顆金燦燦的遁甲天字，自人道城關中飛出，一顆接一顆的排列組合，為合體的人道統帥，聚成了一副天字鎧甲。
嗡！錚！
混沌鼎重塑，懸在了其頭頂，龍淵劍嗡顫，落在了其手中。
劍鼎齊鳴，無需借主人的威勢，它們也都燃出了永恆的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