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參加婚宴
青陽有些猶豫，「恐怕不太好。」
「哪裏不好，婚禮多喜慶，我要沾沾喜氣！」白月雙眼放光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多眼雜，我是怕……」
他的擔憂並不無道理，先不說泠風，萬一卜祝看到她，不知會怎樣處置，他不能讓泠雪因此受傷。
「我不是你隨從嗎？跟你出席活動再正常不過吧！」
白月皺眉，不明白他擔心什麼，還是不想讓她跟去。
青陽搖搖頭，「你的身份並不保險，不僅卜祝知道，泠風那邊也懷疑。」
「啊？」白月傻了眼。
她以為戴上面具就萬無一失，竟有人認得，那之後豈不是只能待在府中，原本還想有空逛一逛王城，見識下這邊的風土人情，全泡湯了。
「那你去吧。」白月鬆開他，悶悶不樂道。
看她蔫兒吧唧的樣子，青陽不忍，「你想去也不是不行，不過……」
白月瞬間又來了精神，立馬追問，「不過什麼？」
他嘆了口氣，「不許私自跑動，要聽我命令。」
泠風應該已經忘了之前的事了吧，小葉子不過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隨從，青陽自我安慰道。
「嗯嗯！」
白月點頭如搗蒜，有模有樣道：「公子請放心，您往東邊指，我絕不往西邊去。」
她簡單換洗后與青陽一同出門，當然她是走的，而青陽坐着轎攆，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興緻高漲。
辰走在她前頭，悄悄回頭道：「小葉子，你不要露出這麼多表情，也別老盯着人看，太引人注目了。」
「好，我知道了。」
白月收斂情緒，盡心極力扮演一位跟隨公子出行，低眉順眼的侍從。
他們一路來到王宮，轎攆停在外面，周圍已停了許多轎子，許多人陸陸續續朝宮殿走去。
「公子，我們到了。」
白月很自覺的去揭開帘子，青陽讚許地看了她一眼，俯身下轎時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不錯，你比泠夜機靈多了。」
呵出的氣體令白月耳根發燙，待他下來，她趕忙撒開手，與他保持幾步距離。
青陽看到她舉動，好氣又好笑，「你們倆跟着我，其他人在這等。」
說罷，賭氣似的，走得飛快，被點名的辰和白月趕緊跟上。
路上遇見的所有人不管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都笑容滿面，說着吉利的話語。
到了太廟，白月他們是沒資格進去的，只能等在外頭。
隨着儀式開始，從裏面傳出莊嚴神聖的禱告，之後再奏樂、舞蹈，供香酒、白茅，奉肉。
這是辰說的，與她所想的祭祀流程和步驟沒差，白月雖門兒清，但不能親眼所見難免遺憾。
不過她可不敢犯大不敬闖入，否則五馬分屍都是輕的。
冗長的儀式結束，太陽已半沒地平線，百官魚貫而出，接下來是迎親，泠風帶頭，迎親隊伍聲勢浩蕩前往禤府。
白月與一眾奴僕跟在隊伍後頭，她悄悄問辰，「忘了問，今天哪家成婚？」
「大公子與禤家貴女，王指的婚。」辰小聲回答。
她疑惑，「禤家貴女，可是禤靈？」
「正是。」辰點點頭。
來之前白月惡補了中原人情世故和八卦，聽泠夜說禤靈喜歡卜祝，怎的嫁給了泠風？
不過想想，王指婚，無非是為了鞏固王權和鉗制一方勢力。
如此說來，那叫禤靈素未謀面的女子也挺可憐，白月放棄了答應泠夜替她報仇的事。
來到禤府，嘈雜喧鬧中，白月努力踮起腳看去，隱約看到泠風捧雁揖讓，親迎於庭，而後新娘出，以薄紗遮面，只露出水靈靈撲閃撲閃的雙眼，不過眼中看不出喜悅，有些木然。
古時女子遮面出嫁，最初是因部落搶親的陋習，以皮蓋頭，不讓被搶女子記住回去的路，以免她日後逃跑。
往後該習俗被保留了下來，到明清更甚，變成封建禮教束縛，閨閣女子出嫁，蓋上紅蓋頭，從娘家到婆家這一段路不被陌生人看到，保證新郎是除女子父母，第一個看到新娘容貌的男子。
禤生夫婦對女兒訓誡畢，施衿結悅，泠風引禤靈上車，駕車讓輪子轉了三圈后，就交與車夫駕馭。
周圍的人紛紛為這對新人送上真摯的祝福，歡呼不絕於耳。
到大公子府後就是白月所期待的環節——吃酒席。
賓客們被帶到大廳，一眾奴僕則安排在偏房與偏廳，還根據主子的身份地位分了三六九等席位，托青陽的福，白月席位還可以。
她眼巴巴看着侍女拖着盤或拎食盒穿梭於席位間上菜，期間香氣四溢，口水差點從嘴角滑落。
菜肴出乎白月意料的豐盛，有五穀混合肉和蔬菜熬的糜，還有用甗蒸的魚，燉肉更是少不了，還咕嚕咕嚕冒着熱氣，還有果蔬雜糧，一壺酒。
菜上齊，她迫不及待開動，分餐制就是好，免了與陌生人同桌吃飯的尷尬。
從早到現在，她只啃了張餅，肚子早餓得呱呱叫，因此不顧形象敞開了吃。
一旁的辰皺了皺眉，小聲提醒她，「吃相得體些，不可給公子丟臉。」
「大家都在吃東西，誰有空看你啊。」
白月手抓着肉，口齒不清地反駁他，抬頭看到周圍的人投來鄙夷的目光，還交頭接耳，動作一僵。
她尬笑幾聲，「大家快吃，菜涼了不好吃。」
邊說邊坐正，像是品茗般，下筷后慢嚼細咽。
待大家轉移視線，又繼續我行我素，辰無奈地搖搖頭。
酒席吃到一半，辰要拉她走，白月不肯，「還沒吃完呢，多浪費啊。」
「吃飽就行，我們要提前去候着，免得公子出來找不着人。」辰道。
白月這才戀戀不捨地離席。
酒飽飯足后吹吹風，別提多愜意，白月靠着轎攆，迷迷糊糊中，等得快睡著了。
不知何時青陽出來了，辰推推她，白月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到青陽身邊有位陌生男子，白髮紅袍，趕緊低下頭。
泠夜告誡過她，盡量避免與辛勿碰面。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辛勿直直走到她面前，「聽青陽說，你研製出一種武器，殺傷性很大？」
「啊？」
白月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