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想氣死為父嗎
徬晚時分，每隔一段時間，泠夜就跑出大門外張望一會兒。
瞭望塔上的哨兵打趣道：「春，你要不要上塔上來，幫我守守，好讓我回家吃飯。」
洛賴更是吃味，「哨兵都說了，他們回來了會告訴你，你跑來跑去做什麼，想第一時間見到青陽啊？」
「都這麼晚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事了，怎麼還不回來？」
泠夜說不上來，就是有些擔心，可能青陽頭一回去集市，那魚蛇混雜，她不大放心。
「瞎想什麼，交換隊伍偶也有回來晚的時候，可能交換到的物品太多，拖慢了他們回程的腳步。」
洛賴心裡明白，她就是不放心青陽，往常也沒見她這麼關心交換隊伍什麼時候回來啊，他都沒過這翹首以盼的待遇。
他在一旁哼哼唧唧，「你關心他，要比關心我多多了。」
泠夜當即給了他個爆栗，「誰說的，我還不夠關心你？你的衣服、鞋子，誰做的？」
洛賴摸了摸身上的獸皮衣，撇撇嘴，「還不是我死皮賴臉求，你才勉為其難幫我做的，還說什麼』就當是練手了』，歪七扭八，縫得難看死了。」
「好啊你，不喜歡就別穿！」
泠夜說罷，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哎呀，幹嘛呢～」
洛賴雙手緊緊捂在胸前，故作忸怩，「大庭廣眾的，人家不好意思，你要脫咱們回家去脫～」
「呸，不害臊！」
泠夜啐了他一口，見左右的人都看過來，慌忙逃走。
———
「你知錯沒有！」
徬晚，禤生來到家族祠堂，看著跪了一天的女兒，心想懲罰也夠了，她只要服了軟，表個態便放她回去。
沒想到禤靈淚眼汪汪看著他，反問道：「父親，女兒哪錯了？」
「你、你……」
禤生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上來，「我讓你在祠堂好好反省，這都一天了，你還不懂錯哪？！」
「你要氣死為父嗎？！」
說著說著，他感覺胸口疼，下人趕緊扶住他，「主子，息息怒…」
禤靈看父親如此，有些擔心，「父親，您別著急……」
「我能不著急嗎！」
禤生打斷她，「卜祝大人都同我說，讓你別作賤自己，你聽聽，你做的那些事，成天跑到人家府上，你以為人家就會喜歡上你？只會讓人看輕你！」
「還直呼卜祝大人名諱，你哪來的膽子，也就看在禤家和為父面子上，人家不同你計較，否則你能活蹦亂跳到現在？！」
禤靈被數落得啞口無言，「我……」
「夠了！你也別再說了！從今往後，不許再跑到卜祝大人的府上！別給禤族抹黑！」
一聽不能去找辛勿，她慌了，「不行，父親！你不能阻止我見他！」
「你還有臉說！」
禤生又氣又急，「是我不讓你見嗎？是人家根本不想見你！讓我攔著你！你還不懂嗎？！」
禤靈委屈，「可我喜歡他啊，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閉嘴！」
禤生怒極，反手給了她一巴掌，「一個未嫁女子，沒有一點自知自愛，整日往人家身上倒貼，傳出去讓人笑話，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清脆一聲后，禤靈細嫩的臉上出現五個指印，她滿眼不可置信，「父親，您打我？」
自懂事起，她沒被打過，如今捂著臉，眼淚如豆大的珠子一串串滑落。
「主子，禤靈貴女知道錯了，您有話好好說。」
下人假模假樣勸阻，其實心中暗爽，他們沒少被禤靈欺負，如今看她被教訓，恨不得原地蹦三尺高，再開壺酒慶祝一番。
禤生打了她一巴掌，心中的氣散了大半，再看到她臉上的紅印，頓時有些心疼。
他扶起女兒，好聲好氣道：「靈兒，不是我不讓你見卜祝大人，只是你把他惹煩了，雖然卜祝大人礙著身份，不會對你一個弱女子怎樣，但他會把這筆賬算到禤族頭上，指不定在往後的日子，會給大家招來禍患，禤族不止你一個人，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只考慮自己，你明白嗎？」
禤靈抽抽噎噎，「可是、可是，女兒真的喜歡他，沒別的辦法了嗎？」
禤生嘆了口氣，「傻丫頭，為父自然曉得你喜歡他，卜祝大人不論人品和能力都是一等一，若他也喜歡你，為父自然樂見其成，可顯然不可能。」
「若是旁的人也罷了，為父搶也要給你搶來，可卜祝大人的身份不是你我能冒犯的，靈兒啊，你也該長大了，讓為父省省心好不好？」
兄長的事就夠他嗆的了，禤靈再給他惹出什麼亂攤子，他一個人真是收拾不過來。
禤靈淚眼汪汪，「父親，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不去找卜祝也行，但…我不想嫁給泠風。」
禤生一臉驚愕，「誰說你要嫁給泠風？為父怎麼不知道？」
保持中立是禤族處世的態度，為了不偏不倚，從不與王族的公子結親。
「他自己同我說的，他說等他回來，要向王開口，求娶我過門。」
禤靈哭著道：「父親，我不要嫁給他，他房中那麼多女子，整天爭奇鬥豔，我嫁給他，一定會被冷落、被欺負死的。」
下人內心OS：您這話說得也太早了，就憑你這暴脾氣，還有個護犢子的父親，真嫁過去，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他真這麼說？」禤生板住女兒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問。
「嗯。」禤靈點點頭，表情委屈巴巴。
禤生的眉毛直接擰成個川字，「大公子想娶你，未必是多喜歡你，定是看上禤族的勢力。」
「呸！他想得倒美，害得伯父那麼慘，還敢覬覦我的家族勢力，真不要臉！」禤靈憤憤不平道。
「噓，小聲點！」
禤生捂住她的嘴，「這話切記不能在外頭說。」
說罷，他謹慎地看了下人一人，下人立馬識趣告退。
「靈兒啊，如今之計，如果你不願嫁給大公子，只能趁他回來之前，與其他人結親，為父在王城才俊中替你物色一位可好？」
禤靈搖搖頭，「我與那人又不認識，也不喜歡他，我不想嫁。」
禤生亦無奈，「如果這樣，你只能嫁給大公子了。」
「不！」禤靈跺跺腳，「如果硬要嫁給公子，還不如選青陽呢！」
好歹她還能沾青陽的光，有機會見辛勿，再說了青陽也不比泠風差。
「唉，嫁給哪個都不合適，指不定最後誰上台，如果站錯隊，禤族萬劫不復啊，聽為父的，我替你在王城物色一位，就這麼說定了！」
「不、父親，嫁給誰我要自己做主！除了辛勿，我誰也不嫁！」
禤生已打定主意，任禤靈如何哭鬧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