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是福還是禍
「哐」～馬車穩穩停在府前，門房大爺跑過去，愁眉苦臉道：「大人，禤靈貴女在裡面，我實在攔不住，請大人責罰。」
說完他心裡七上八下直打鼓，辛勿掀開帘子從馬車下來，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見大人沒有追究責任，門房大爺鬆了口氣，趕緊退下了。
辛勿走進府，不出所料，得到消息的禤靈第一時間跑出來迎接，「辛勿，你回來啦，我等了好久～」
那嬌滴滴的語氣令周邊的人直起雞皮疙瘩，不知道的，還以為府上幾時多了女主人。
辛勿臉一沉，「我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叫的，如此沒有規矩，我不介意替你父親管教管教你。」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卜祝大人已然動怒，但禤靈這個花痴，如此近距離接觸辛勿，面對他俊美的臉，腦子早已不夠用。
她伸出手數了又數，驚喜道：「你竟然一口氣跟我說了這麼多個字，還是頭一次，我太開心了！」
眾人摔到.jpg
沒用尊稱，主子竟用平輩口吻與卜祝大人說話，禤靈身旁的婢女顫巍巍地扯了扯她衣袖，有些驚恐，「主子，你該稱呼卜祝大人……」
禤靈橫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揮開，「想死嗎？用不著你來教我！」
「奴…奴婢不敢。」
婢女兢兢戰戰退至一旁，不敢再吱聲。
大夥心裡直感嘆，不知貴女的禮儀白學了，還是女官教得不盡責，如此沒大沒小，在王城貴女中真是少見。
辛勿倒是看明白了，與這樣的人溝通沒任何用，冷冷道了句，「把她扔出去。」
便錯開禤靈，迅速離開。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看那女人一眼，省得她如牛皮糖一般黏住，甩也甩不掉，讓人心底厭煩。
「哎，你別走啊，我來找你，其實有事想和你說！」
禤靈還想追，府中的下人得令，早已摩拳擦掌，想出一口平日被欺負的惡氣，把她丟出去。
把高高在上的貴女當街丟出府，那是一種怎樣的刺激。
不過還是要做做面子，他們擋在前，惺惺作態道：「貴女還是請回吧，大人有令，免得我們動手。」
禤靈指著他們鼻子罵，「你們敢？！活膩了是不是……」
來了、來了，下人們心中竊喜，只要她下一句說出，』我就是不走，你們能拿我怎樣』，他們就配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叫貴女認識到什麼是人間險惡！
不過劇情並沒有照他們預期中的發展，門外響起馬匹嘶鳴，接著一陣嘈雜腳步聲，迅速穿過門廊。
很快，嗇夫出現在眾人眼前。
禤靈心一顫，一臉心虛，「父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有多丟人！還不給我滾回家！一個女子如此成何體統！」
嗇夫黑著臉，暴跳如雷，那咆哮聲震得檐上瓦片幾乎掉落，看來他被氣得不輕。
禤靈的囂張氣焰頓無，在父親的眼神殺中瑟瑟發抖，一路小跑離去，她帶來的婢女緊跟其後。
差點能收拾貴女一頓出出氣，府中的下人心中可惜。
她一走，禤生立馬換上另一副面孔，對眾人拱手愧疚道：「是老夫沒管好女兒，回去我定好好管教她，往後不讓她再如此胡鬧，今天禤某多有打擾，還請大家見諒。」
雖對著他們說，其實是表態給辛勿看的，管家站出來，皮笑肉不笑道：「哪裡哪裡，嗇夫見外了，禤靈貴女年紀還小，也是情有可原，相信在嗇夫的管教下，會越來越好。」
「如此，還請管家替禤某在卜祝面前告罪，在下就先告辭了。」禤生道。
「嗇夫慢走。」
管家一路將人送至門外，待馬車走遠，才露出萬分嫌棄的表情，嘴裡感嘆，「上樑不正下樑歪。」
府內終於恢復了昔日的寧靜。
主院。
辛勿起了一卦，青陽去西荒已有月余，著實有點久，其次想起之前幫青陽算的卦，他雖破了，也不知青陽能不能躲過。
卦象顯示的結果不如人意。
他嘆了口氣，是福還是禍，就看青陽的造化了。
他再插手，有違天命，恐會給青陽招至更大的禍端。
兩天後。
集會日子，早早吃過飯，赤澤奴叫上青陽，一行人肩挑擔扛，背著東西就出發了。
一路上，烏孫都向青陽打聽中原的情況，還八卦起首領夫人從前。
青陽也是好脾氣，他問什麼，只要不過分，基本都回答。
「你們趕一趟集，要走這麼遠？」
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們腳不停歇，從清晨走到正午，太陽高高掛起，才堪堪抵達。
「這有什麼，集會地點離我們還算近，一些偏遠部落為了趕集，半夜就出發了，有的走一天不止。」烏孫道。
赤澤奴看他不習慣負重前行，把他背簍的陶器勻過自己籮筐，拍了拍他肩膀，「堅持下，就快到了。」
「嗯。」辰心裡一暖，倍受鼓舞。
原本在前頭，青陽又走回來，對辰嘆了口氣，「不行，這麼點距離就累了，你回去得加練。」
「公子，要不你來背試試？」
辰在心中吐槽，空著手的人好意思說他，別看他背簍不大，可裝的是鐵器、陶瓷，死沉死沉。
青陽微微一笑，「平日我是怎麼教你的，做事不可半途而廢，要牢記在心。」
大家邊走邊說笑，來到一片小樹林，穿過小樹林再上個坡便到集會了。
但走進小樹林，白澤部落的人停止說笑，表情隱隱不對。
青陽和辰也察覺出了氣氛的微妙變化，向隊伍靠攏，警惕起來。
青陽問一旁的赤澤奴，「怎麼回事？」
「有些不對勁，往常靠近林子，就聽到集會的聲音，今天一點動靜沒有，太安靜了。」赤澤奴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停下腳步。
「現在怎麼辦？」烏孫問道。
赤澤奴想了想，「都到這了，就這麼回去也不是個事，先派兩個人去探路，看看什麼情況。」
商定后，大部隊原地不動，兩名族人從后悄悄繞進林子，前去偵查。
「以前可有過這種情況？」青陽問。
烏孫搖搖頭，「從來沒有，我們到的時間算晚了，一般這個時候，集會交易已經開展得如火如荼，今天實在安靜得詭異。」
少則一百多人，多則幾百人的集會，不可能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