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遇刁難(修)
腳步聲很是急切，一聲呼喊過後，門被推開。方天嘴角掛著微笑，傲然挺立，髮絲飄起，眼中閃著光芒，直勾勾的盯著陳瑤看。
「少爺？」陳瑤突然看到這樣子的方天，頓時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偌大，臉上的表情一眼就可以看到她的擔憂，只見方天看著她直笑，說不上的詭異讓她恐懼起來，聲音夾帶著哭腔，「少爺，沒事吧？不要嚇我啊，怎麼突然會這樣呢？老天啊，少爺才重新恢復，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呢？」
方天突然愣住了，陳瑤那股濃烈的悲切之意，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也是把自己困在屋子中，最後砸了整個屋子，就開始墮落了…
那時候酒醉，心更醉…此時，說不出來的感覺，有種酸楚襲擊心靈，潮流涌動，時時刻刻的飄飛在身體各處，彷彿間，有種想要張開手的擁抱，很奇妙的感覺。陳瑤的哭泣，把方天拉回了現實，一個箭步上前，張開雙手，緊緊抱住她，氣息熱騰騰，輕輕開啟柔和的聲音，「瑤兒，別哭，我沒事，真的沒事…」
突然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把自己包圍住，而後是…方天的體溫，陳瑤原本哭泣著的狀態猛然愣住，哭聲也被嚇住了一樣，發出呃呃呃的聲音，許久，才緩緩恢復過來。隨後，臉色通紅，眼睛瞪得偌大，彷彿還沒反應過來的驚訝，心中起伏聯翩，「這？少爺，他抱…我，好像好舒服哦，要是能永遠被…啊？我這麼能這麼想，他是少爺，我只是…只是他的婢女而已，婢女…」
陳瑤比方天少上一歲，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陳瑤才九歲，只是個小丫鬟的她，正被幾個大男孩欺負，方天出手救了她，並帶到自己的院子中…
「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泣了。這三年來，是你一直在保護我，那麼以後，就換我來守護你吧…」
耳邊傳來方天的話語，一股熱氣不斷的滲入體內，陳瑤覺得，自己的心猛猛的跳，彷彿間就要跳出嘴來一樣，不言而喻的激動，渾身不由顫抖起來，久久不能說話，只能在心中甜甜的笑著，「這樣，這樣抱著就好…少爺的懷裡真溫暖，真想一輩子…」
突然，一些噁心傢伙的嘴臉跳入眼帘，朦朧中張牙舞爪，似乎下一刻就要抓住她，拉開和方天的距離，越來越靠近的氣息是那麼的真實無比，陳瑤有些急迫，不經意間喊出口來，「不…」
恩？怎麼回事？
被一股大力推開，方天愕然退後，死死的盯著陳瑤，嘴上沒說什麼，可心中那種失落感卻濃濃飄飛而起。陳瑤則是不斷的暗罵自己，好好的氣氛就被自己這樣的搗亂了，很想開口說出為什麼，不敢抬頭，眼神瞄向方天，「不，不能告訴少爺，要不然，他會去找那些人拚命的…」
兩個人就這樣站著，方天疑惑，陳瑤卻是心頭慌亂，不知如何是好的死死捏住衣角，氣氛甚是怪異，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許久，方天才談了口氣，心中暗罵自己急過頭了，畢竟陳瑤是女孩子，嘴上支支吾吾的說道，「瑤兒，那個…其實，剛才沒什麼事情，是我突破了，一時激動沒掌握好就把…木桶打破了…」
「少爺突破了？」這下子輪到陳瑤震動了，三年來，她無數次等待著這一個消息傳來，而如今，親耳聽到自家少爺說出來，頓時高興的跳將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少爺突破了，突破了…」
方天看到她如此高興，也是喜悅連連，笑聲不斷，心中清楚，「雖然沒有突破到先天二層，可是，這比突破來得更加有意義多了，因為這部功法，我已經走進修仙的路途了…恩？那瑤兒呢？不，有機會一定要給她找適合修鍊的功法，好讓她也一起踏入修路…傲視天地，笑傲九霄…」
次日，方天邁出院子，修為和信心的恢復，讓他重新抬起頭來。
那一年，他不服考核官的考核結果，回家后第一時間就是服食大量丹藥試圖衝擊先天二層，結果…筋脈重傷，幾乎連動用真氣都會疼痛，如同廢人。空有一身修為，卻無法出手，那種痛苦就好像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遇害，卻無力出擊那樣的難受…
「赤龍山，有一處秘密的寒潭，極為隱秘，洞口極小，正好是我修鍊的寶地…咦，忘了和瑤兒說不用再給我準備藥材了，呼呼，算了，等回來再和她說吧，方正不急於一時…」一路走著，看著周圍的風景，暗嘆自己墮落這三年時光裡頭，家中變化還真不小，以前的小路都擴大幾倍，花草隨處可見，青綠層層遞開，讓人心情舒暢，親和自然。
赤龍山，方天自然很是清楚，這座獨立開來的山峰屬於方家勢力範圍之內，自然為方家所有。位於赤龍鎮東邊位置，據說方家先祖最開始發跡便在赤龍山佔地為王，後來慢慢壯大起來，才有了如今的方家。
「咦？這不是那廢物么？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么？自殺不成反而出來溜達起來了？走，過去捉弄一下他，爺正愁沒事開心呢，哈哈哈…」
「嘿嘿，這下子有好戲看了…」周圍一些方家子弟，修鍊之餘就在溪邊涼亭吹水比浮誇，少數倒也不少。眾人聽到這人的聲音，頓時就知道有好戲要上演，怎麼會錯過呢？不少人看向方天，議論聲眨眼間就揮灑起來了。
「這人是誰？」
「額，他是誰你都不知道？真是白混了…」
「就是，在方家，誰不知道這武道天才…修仙廢物啊…」
「啊？就是他啊，那也怪可憐了，不過，四爺才剛剛邁入先天，能打得過他么？不是說三年前就進入先天一層了么？」
「啪…」一聲響亮，一人聽不下去直接就一巴掌拍過去，「滾，丫丫的，明知道他回來后死要面子的衝擊先天二層，搞得自己半死不活，就算一身真氣進入先天卻無法動用，有個屁用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哪裡涼快哪裡去，被擋住我們看戲…」
「吵什麼吵，都給爺閉嘴…哼…」
腳步聲急切，隨風而來，方天只聽一把熟悉的聲音叫嚷起來，「老六，這是去哪裡啊？好久不見，你還沒死呢。」
「恩？老四？」方天才發現，剛才顧著看風景，繞遠了，經過這裡遇上這群好事浮誇之徒。抬起頭，聽著對方的奚落挖苦，臉上有些不悅，哪裡知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旁老九大喝，「老四是你叫的么？正是沒大沒小，見到四哥還不跪下見禮？」
周圍幾人，分別是老四方羽、老九方同和十一方寧。毫不避閃的眼神對上他們姦邪的嘴臉，聽在耳中那連連嘿嘿直笑的邪惡，心中噁心，哼了一聲，「要是三年前，你們敢這樣和我說話么？」
三年前，方天巔峰時刻，沖入先天，方家史上最為年輕的先天高手，倍受家族重視，無數人巴結，還記得那個時候陳瑤成天抱怨著送禮的人太多，自己收禮收到手軟，而如今…時過境遷，方天這幾年來聽過不好對他的評價，沒想自己撞上了，心中也不由岔憤不已。
嘶嘶…是啊，誰敢否認，三年前不是厚著臉皮每天上門巴結呢？
「哼，今日不同往時，你方天已經成為過去式，先天一層很強大么？還不一樣是仙道廢材，沒用的傢伙，在爺面前擺什麼譜啊…」老四方羽看到老九和十一被方天一問頓時不知道所錯，暗道他們倆年紀不小了，還如此不濟，猛然大喝一聲，表露出自己的不爽。
如今，我才是先天一層的強者，十六歲，武道奇才，你方天不過就是墜落的垃圾，能和我比么？老四方羽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需要害怕方天。
「就是，你不過是個仙道廢材，再過兩年，我、四哥還有十一都能進入仙道宗門，而你只能留在這凡塵等死，有什麼好囂張的，哼。」老九猛然回醒，極力要在方羽面前表現一番的他，極為賣力。十一和跟在他身邊的兩位旁系子弟，明顯就是他們兩人的跟班，也跟著吆喝起來。
「是嗎？好像囂張的是你們哦。」方天淡淡的回應著，他知道，眼前幾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先天一層的老四，他也能無視，原本的氣憤反而被他們提及的仙道修鍊而消失，「因為，我已經踏入仙道修鍊了。」心中不由再次興奮一下，熬過了痛苦，換回來的就是晴天彩虹。
「那就怎麼樣？想揍我們么？」老四突然嘿嘿一笑，笑聲中輕蔑之意濃濃。
老九很是機靈，立馬就悲意湧起，似乎在提醒老四方羽一樣，「四哥，你不記得了么？六哥他…哎，他已經是廢物了，沒有能力揍我們，一個不小心的打在我們身上被真氣反震死了可就不好了？」
「就是，家規嚴厲，到時候我們可說不清楚啊…」
幾人開始相互配合，企圖打擊方天，眼中都緊緊盯著，似乎想要看到他抓狂暴怒的表情。
可惜，如今的方天，已經不是以前的方天了，無數個夜晚的反思，他告訴自己，「低調做事，努力修鍊…」
看著他們這般做作，心中反而覺得是幾個小丑在自己面前賣弄著什麼，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直接就無視他們的眼神，邁步往前，就要離開。
「什麼？他竟然不生氣？不抓狂？不暴怒？不打人？」幾人對望一眼，同時震驚，按照他們的理解，方天鐵定會忍不住出手，到時候這麼多人看著，直說是方天出手傷人在先，就完全不怕家規處置，可如今…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老四死命的在心中呼喊，以前，他總是被方天壓在腳下，如今還要繼續么？一臉怒意，大喝一聲「方天，你是不是在女人的肚皮上活久了，變得怕事了？膽小鬼，沒骨氣，小白臉…」
方天被他一說，腳步自然停下來，眼睛溜轉幾圈，陳瑤的聲音飄過眼前，一絲絲溫和之意閃動，微微一笑，正想抬步，頓時聽到背後一個聲音響起，眼中滿是震驚，嘴角不斷顫抖，咬著牙，暴喝一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