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8章 更朝換代（7）

被毒品吞噬壞了的身體，是日一日不如一日。

之前他還算胖，現在時隔一年，卻能看見他鬆弛皮膚下的瘦骨，現在的慕容堅形容枯槁，瘦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驚心。

本是正直壯年的慕容堅，如今剛老的仿若七八十歲的人，行將就木。

鳳凌來的時候，慕容堅正昏睡着，守在他身邊的只有被貶的禁衛軍統領賈忠。

看着鳳凌到來，賈忠面上的神情有些微妙。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鳳凌走到慕容堅床邊，鳳眸如同一汪深潭，淡淡地問道。

賈忠低聲回道：「五皇子，御醫說皇上的病情不太樂觀，若是將毒品給戒了，或許還能有所好轉，只是……」

他沒說完，鳳凌也明白。

要是慕容堅能把毒品給戒了，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一地步了。

因為吸食毒品，慕容堅的精神已經很不穩定，睡得也是很淺，在鳳凌和賈忠才說着話的時候，他就幽幽轉醒，一雙渾濁的眼睛沒了昔日銳利，只有萎靡。

看着鳳凌出現，慕容堅混沌的眸中一閃。

今日的鳳凌，一頭短髮，也是翩然若謫仙，慕容堅心高氣傲了一輩子，不曾想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還是在他一直想要除去的兒子面前。

混沌的眸光幽幽看向他，慕容堅哼道：「原來你真的沒死。」

望着一開口就沒什麼好口氣的慕容堅，鳳凌與賈忠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他想單獨呆一會。」

「是，五皇子。」

慕容堅看着賈忠恭敬退下，不由譏諷看着鳳凌道：「你還真是好肚量啊，連昔日與你為敵的人都能留下。」

淡看他一眼，鳳凌只是袖手站在那裏，渾身上下着清冷的氣息，不怒不氣地坐到了床邊的錦椅上，慢慢地道：

「連你如此對我，我都能容得下，何況是他呢？」

慕容堅松垂的眼皮動了動，不屑道：「那是你沒出息！要想做世間最強者，就應該心狠手辣，對敵人毫不留情！朕只後悔當日沒能早早除去你和慕容儀，才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

兩人之間本就沒什麼父慈子孝，就算如今苟延殘喘，慕容堅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還能罵人，看來你也還是有幾分力氣的。」鳳凌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費勁力氣，遮人耳目，就是想做個千古明君，如今是個妻離子散，眾叛親離，其中滋味應該都還不錯吧？」

被提到痛處，慕容堅面色陰沉道：「成王敗寇，朕從做皇子的時候就知道。是朕那些兒子沒用，沒有一個可以堪當大任的，枉費朕為了牽制你，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廢物卻沒有一個能好好的對付你，反而把自己弄死了！這沒用的東西，死了也是活該！」

他說得激動，呼吸大喘。

聽着他無情的話，鳳凌並不奇怪，慕容堅從來都如此無情，他早已知道。

面上淡淡一笑，笑容裏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鳳眸微眯，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