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六

平行時空六

*晉江文學城首發

準備啟程的頭一天夜裏。

將沈姝顏哄睡着,林珩止被夜暉叫出房門。

夜暉低聲道:「竹律來了,說夫人那邊傳來話,問您二位平安到了嗎。」

林珩止想起屋子裏那位,一時間頭疼的按了按眼窩。

「人在哪?」

夜暉努努下巴:「在客棧外頭,他說等著您還得趕回去回話呢。」

林珩止回頭看了眼,夜鶯點頭。

他帶着夜暉快步下樓,剛出門就看見竹律筆直地站在樹下。

「今夜回去?」林珩止問。

竹律是韓氏身邊的人,先前林珩止出兵在外,擔心韓氏便撥了竹律到她身邊。

竹律沉默的點頭,「是,本以為您與郡主應該已經到慶陽了。」

「最近姝顏身子不適,太累了,所以我便著人在此處歇息一日。」林珩止沒說沈姝顏懷孕的事情,輕描淡寫掃過後,他低聲道:「你回去告訴母親,具體等我到了慶陽,給她回信。」

竹律後退一步跪下,「是。」

「回去吧,夜裏路上小心些。」林珩止看着他。

竹律告辭后,林珩止看着他離開。

抬起頭動了動胳膊,瞧著今日夜色不錯,對夜暉道:「你回樓上去吧,守着門口,我站一會兒。」

這些天林珩止也是累的很,尤其是眼下又得知沈姝顏懷孕。

高興之餘全是擔心,沈姝顏身子骨弱,這一胎又不在京城裏,沒有一個親戚長輩在身邊,兩人都是第一次,但凡出點事情,後果都不堪設想。

林珩止站在圍欄邊上,微微仰起頭動了動脖子。

照顧沈姝顏的情緒着實辛苦,好在他是心甘情願,所有的辛苦好像也都不算是辛苦了。

站了一陣,林珩止忽然想起沈姝顏睡前說的話。

要是生了姑娘,可以與旬家那個小毛猴兒結個親家,若是生了兒子,便讓沈珍珠生個女兒湊一對兒。

這話說來孩子氣,聽着只是玩笑話,但林珩止卻有些上了心。

若是個女兒他定然是要好好為其選一門親事的,這樣讓沈姝顏草率的做了決定,必然不成。

正兀自出神著,肩頭忽然被搭上了一件衣裳。

林珩止嚇得回頭,只見花芽站在他身後,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被這笑容嚇到,林珩止趕緊將肩膀上的衣裳抖落,順勢撿起來塞進她懷裏。

後退一步問:「你這是做什麼?」

「今夜外頭涼,官爺可別中了風寒。」花芽聲音嬌嬌的,眼含秋水。

林珩止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她:「姑娘還是自行珍重。」

花芽愣了一瞬,而後開口道:「官爺……」

「停!」林珩止伸手截住她的話。

這姑娘瞧著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分明今兒晌午的時候,林珩止聽見她與掌柜的說話時,語氣壓根不是這個模樣,可眼下這狐媚樣。

林珩止眼神冷淡,漠然的盯着她。

「瞧着你今年也該明事理了,怎麼還上趕着勾搭有婦之夫呢。」林珩止語氣里難掩嫌棄,上下打量她幾眼,皺眉道:「就你這樣子以為能如何?還不如我夫人一根腳趾頭,提鞋都不配。」

林珩止說完,轉身就走。

被這番話着實刺激到了,花芽快步堵到他跟前:「你夫人她已經老了,我還年輕,我……」

「你有病嗎?」

林珩止眉心褶皺愈深,看着她的眼神宛若看着神經病一般。

「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可救藥的人?」林珩止盯着她漲紅的臉,稍微緩了緩脾氣:「你腦子不對勁就去看郎中,找我沒用的。」

花芽堵在他跟前不走也不說話,林珩止再度反問:「你沒錢?沒錢去看郎中?」

說完,從袖口裏頭摸了摸,掏出幾枚碎銀子塞進她懷裏的衣裳夾層里,「夠了嗎?趕緊去。」

回頭多看了花芽一眼,林珩止快步繞過她上了樓。

他身上滿是寒氣,進了屋子也沒敢靠近沈姝顏,只等身上的冷氣散了些,才過去鑽進被窩裏抱住沈姝顏。

腦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沈姝顏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抵住他的腦袋往裏面縮。

林珩止緊緊摟着她的肩膀不肯鬆手,氣的沈姝顏睜開眼睛。

「你快要捁死我了。」

重重拍了兩下林珩止的胳膊,沈姝顏咬牙切齒。

林珩止睜開眼看她,眼睛裏面略微泛著水汽,他也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瞧著沈姝顏。

被這眼神看的心裏奇怪,沈姝顏皺了皺眉,稍微撐起一點身子問:「你怎麼了?」

「沒事。」林珩止親了親她的眼皮,將人抱住。

沈姝顏本就有些睏倦,揣著心思躺進他懷裏,林珩止還在思索要怎麼開口與她說今晚這事兒,能讓她不生氣還能好好誇自己。

剛有一點苗頭,垂眼一看,懷裏的人已經小聲打起呼來。

林珩止無奈的嘆氣,換了個姿勢也沉沉睡去。

直到次日清晨,栗枝進來給沈姝顏梳妝的時候,她才知道林珩止昨夜奇奇怪怪的情緒從何而來。

「真的?」沈姝顏手裏捏著簪子,眼裏露出疑惑。

栗枝給她辮著剩下的頭髮,點點頭道:「我昨夜親眼瞧見的,姑爺從懷裏掏出兩枚碎銀子塞到她懷裏,叫那人有病就去看郎中。」

沈姝顏沒忍住笑起來,回頭睨她一眼:「你還有這癖好呢,怎麼半夜去偷聽人家說話?」

「什麼呀。」栗枝手指一頓,「我下樓去找水喝,正巧看見那姑娘抱着個衣裳出去,然後我就一路跟上看着的。」

頭髮挽好,栗枝給沈姝顏別上兩支珠釵。

沈姝顏起身握住她的手往出走,語氣含笑低聲道:「你做的漂亮。」

栗枝隱忍着不出聲,反倒是肩頭不停顫抖。

有些事情沈姝顏的確是不大想管的,畢竟像是這種事關林珩止自己抉擇的,若他無心,縱使旁人再花枝招展,他都不會理會;但若他有心,她能如何?

沈姝顏小心的從二樓下去,扶著木欄朝下邊張望,正巧看見花芽站在廚房邊上看着林珩止,眼神着實叫人難以忽視。

又將目光落在林珩止身上,誰知人家非但不理,還稍微側了側身子。

夜暉瞧見沈姝顏,揚聲喚:「郡主。」

沈姝顏笑着對他點點頭,被引到林珩止跟前,沈姝顏剛站穩,林珩止便起身讓了點位置,拉着她的手讓沈姝顏坐下。

「餓嗎?」林珩止給沈姝顏盛了一碗粥,「先喝點,等會再吃一點油餅。」

沈姝顏垂眼漫不經心的攪著粥,打了個呵欠低聲跟林珩止說:「吃不下去,嘴裏沒味道。」

林珩止摸摸她的頭髮,將勺子從她手裏拿過來。

起身抬起碗,對沈姝顏道:「你先坐會兒,喝點水緩緩。」

沈姝顏詫異的看着他往廚房走去,過了一會兒,只見林珩止垂眼小心的攪著粥。

「你幹嘛去了?」沈姝顏聲音有點啞。

林珩止多看她一眼,舀起少許遞到她嘴邊:「你嘗嘗看。」

沈姝顏遲疑的張開嘴,小口喝下一點,在嘴裏過了過味道。

忽然睜大眼睛,眸子一亮。

沈姝顏笑起:「是不是加了鹽呀?」

林珩止見她高興,心裏頭多少也跟着鬆了口氣。

又吹了吹粥,將勺子遞到她嘴邊:「這裏條件不好,等去了慶陽,我給母親寫封信,讓她安排兩個人來伺候你。」

沈姝顏伸手想要接過勺子,林珩止避開她的手:「燙,我給你吹吹。」

「不用那麼麻煩的。」沈姝顏見他固執,收回手乖乖坐好,小聲道:「母親年紀大了,這樣折騰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別操心了,若是知道你懷上了,母親比誰都高興。」

林珩止繼續給沈姝顏喂著粥,兩人偶爾悄聲說兩句話。

一樓屋子裏幾乎毫無聲響,尤其是沈姝顏坐下以後。

全部都是吃飯的聲音,只有沈姝顏與林珩止兩人偶爾的交談。

聽着兩人膩膩歪歪的話,夜暉抬眼掃了一圈屋子,目光正巧落在花芽身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上,瞧見花芽悵然若失卻又不甘心的模樣,夜暉笑着挑了挑眉,頗為挑釁。

將視線重新落在沈姝顏身上。

去年剛成婚時,夜暉當真是覺得沈姝顏的模樣配不上林珩止,可誰知在林府這一年裏,臉稍微圓了些,但眉眼卻是精緻了許多。

肌膚白如雪,垂着眼瞼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模樣。

夜暉重新看向花芽,心中輕嗤。

當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用過飯後準備離開,掌柜的給他們準備了一些路上用的盤纏,說是之前多給了銀子置換的。

林珩止未曾拒絕,只是臨走前,伺候沈姝顏上了馬車。

他轉身看着掌柜,唇畔緩緩翹起一抹笑。

「您是個好人,只是您這閨女,只怕是跟您品行差得遠了。」林珩止稍微往前站了一步,壓低聲音:「這路上官員來往多,可別讓她惹事生非,砸了您的招牌。」

這兩日住下去,掌柜的也算是看出來,面前這人不是什麼簡單官員。

尤其是他身邊那位護在手心的夫人,手底下的都喚她郡主,至於是哪位郡主,掌柜的多問過一回,被夜暉當場回了句「不關你的事」。

自那天,他便甚少打探這兩人的身份。

可誰知眼下分別時,林珩止竟然能對他說出這番話來。

掌柜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花芽,心中微沉,對着林珩止好一番道謝后,目送他們離開。

馬車上,沈姝顏軟軟癱在墊子上。

仰起頭問他:「你昨夜跟那個姑娘說話了?」

林珩止手裏頭拿了本兵書,但實際上心思全在沈姝顏身上。

眼下聽見小祖宗這麼開口了,林珩止趕緊收了書,側着身子看着她,準備解釋一番。

可誰知還沒說話,沈姝顏眨了眨眼睛。

「我還聽說你用銀子侮辱人家了?」

林珩止面色僵硬:「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見他這般嘴硬,沈姝顏無奈:「栗枝昨兒夜裏都已經看見了。」

林珩止無法反駁,只好沉默不言。

邀功沒有了,還被自己夫人好生笑話了一通。

-

二十七這日,終於到了慶陽。

得了消息的慶陽官員前來城門口接應林珩止二人。

慶陽官員名葉,是專門前來接應林珩止的。

將路引到先前安排的宅子外,葉大人瞧著神色嚴謹的林珩止將熟睡中的沈姝顏從馬車上抱下來。

眼下天色還未全部暗下,周遭也多來往百姓。

瞧見此處被重兵把守,又停留如此多的馬車與侍衛,一時間都停下腳瞧個熱鬧,還以為是天皇老子來了。

可誰知,車簾被掀開。

里透出來的清雋男子抱着一位姑娘下了馬車,在場眾人皆是震驚。

葉大人眼花一瞬,他自然是知道京中前來的這位林大人,是當今京中權貴,出身世家林府不說,還娶的是新封的郡主。

可他卻沒聽人說起過,陛下派林珩止前來時,帶上了郡主。

葉大人猶豫不止,眼神頻頻往院子裏瞧。

林珩止站的有些久了,將衣衫單薄的沈姝顏抱的緊了些,皺眉道:「還不趕緊帶路,等什麼呢?」

「是……是。」葉大人彎著腰連連應聲。

林珩止跟在他身後一聲不吭,夜暉與夜鶯兩人護在左右,副將走在兩人後頭,栗枝垂著頭跟在他身邊。

瞧見這陣仗,葉大人着實心慌不已。

想起府上自己安排的那些人,他只怕……

「主院在哪?」林珩止嗓子有些啞,冷眼盯着冷汗不止的葉大人。

葉大人顫著聲音道:「在……就在前頭。」

林珩止沒再搭理他,禁止越過葉大人往裏頭而去。

走到主屋門前,夜暉上前一步推開門,夜鶯掀起帘子等林珩止進去。

前腳剛跨進主屋,林珩止的身影便頓住了。

夜暉跟在他後頭進退不得,低聲問:「公子,怎麼了?」

林珩止面無表情的盯着面前這幾個女子,衣衫裸/露,濃妝艷抹,個個的臉上都帶着深淺不一的慌亂。

大抵是冷了,沈姝顏忽然抖了抖小腿,在他懷裏縮了一下。

眼瞧著沈姝顏就要睜開眼睛,林珩止利索的轉身出了屋子。

給夜暉一個眼神,低聲哄著懷裏的人:「再睡會兒,我抱你進屋裏躺着。」

沈姝顏半眯着眼,打了個呵欠道:「到了嗎?」

「到了,你再睡會兒。」林珩止聲音柔柔的,像清風。

沈姝顏沒一會兒又迷瞪了過去。

站在庭院裏,林珩止左右看了一眼,快步進了右邊的偏屋。

屋子裏不算簡陋,林珩止將沈姝顏放在尚且乾淨的床榻上。

看着她翻了個身子,下意識的捂著肚子,林珩止眼中帶着憐惜的笑。

摸摸她的腦袋:「繼續睡吧,等會我叫你起來用晚飯。」

「你幹嘛去?」沈姝顏下意識捏住他的手,也沒睜眼,就嘀嘀咕咕道:「我不想一個人,我害怕。」

林珩止稍微側了點身子,撩起衣擺躺在床沿上。

摟着沈姝顏的後背,輕輕拍著:「我陪你睡,睡吧。」

沈姝顏點點頭,揉了兩下眼睛,縮在林珩止懷裏睡着。

等她呼吸漸漸平緩,徹底入睡后,林珩止才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扒開,給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出門。

方才林珩止剛轉身離開,葉大人便察覺到自己誤了事,試圖要越過夜暉前去那屋子裏,叫自己安排的幾個女子趕緊離開。

可誰知還沒踩上門檻,就被也會一把抓住了肩膀。

「葉大人這是做什麼?」夜暉奚落的笑。

「大人行行好,我這不是眼見着做岔了事情,趕緊……趕緊把人給支出去,免得待會兒林大人瞧見了心裏不暢快。」

「那可真是不行了。」夜暉提着他的肩膀往後一推。

回頭看了一眼抱作一團的美人們,斜斜靠在門框上:「咱們各為其主,葉大人還不要為難小的的好。」

葉大人咬牙:「你——」

「我?」夜暉頗有心情的與他嬉皮笑臉,眼神瞄見林珩止一身寒氣的出來,趕緊站直身子:「我好得很,至於葉大人好不好,可就不是小的能說了算了。」

林珩止幾步走近,看了一眼夜鶯。

後者明了,快步折回偏屋,在外頭守着。

林珩止看着面前的葉大人,淡聲道:「賄賂我?」

「下官不敢。」

「不敢?」林珩止的眼一一掃過被夜暉提溜出來的女子,冷不丁的笑:「你都做到這份上了,還說不敢?」

葉大人瞧見林珩止隱隱動了怒:「大人息怒,下官……下官也只是病急亂投醫。下官不知大人喜好,隨意揣摩,還請大人見諒!」

副將不知從哪裏抬出來一張椅子,林珩止拍了拍衣擺慢慢坐下。

「你也是一番好意,我明白。」

「大人聖明!」葉大人這馬屁拍的不錯,趕緊擦擦額頭的汗。

林珩止似笑非笑:「只是可惜我不好這口,夫人才貌雙全,我不像葉大人,最喜尋歡問柳。只不過我倒是有一問想請教葉大人,究竟是誰與你說起,要如此賄賂我的?」

葉大人忽然抬頭,眼神清明。

「不說?」林珩止斂了笑,抬手一揮:「既然葉大人這般喜歡這種貌美如花的女子,那我就替皇上將她們賞賜給你,今夜務必帶回府中,好生招待。」

「林大人!我已有妻室,你不可……」葉大人大驚,瞳孔驟縮。

林珩止似是而非的「哦」了一聲,笑着反問:「葉大人原來怕夫人啊,那既然如此,這些美人就更要讓你帶回去了。」

看見葉大人面如死灰,眼神中隱隱還帶着不甘,似乎想要再駁一駁。

林珩止的眼神倏地森冷:「此番前來皇上全權授權與我,我代替皇上將她賜給你,你竟敢抗旨不尊?葉大人,是要你的狗命還是美人,好好兒想想吧。」

林珩止眼下想起來都還是后怕,沈姝顏這才頭一胎,方才如若沒有在他懷中睡着,瞧見這一幕又會是何等心情。

思及此,林珩止眼神愈發狠戾:「明日你不用來了,找個能如實說話的來。」

說完這話,林珩止直接起身。

夜暉與副將押著葉大人的肩往出拖去,還有兩名侍衛帶着幾位美人出府。

外頭尚且還停留着的百姓瞧見這一幕,紛紛沖着葉大人吐口水。

此刻時辰已是不早,林珩止安排栗枝與夜鶯前去準備晚飯。

兩人奉命帶着銀錢上了街道,林珩止對着院子裏的人叮嚀幾句,而後才抬腳進了偏屋。

沈姝顏還睡着。

林珩止悄無聲息的走到床畔邊,悄悄側身躺了上去。

單手摸著沈姝顏單薄的後背,手指滑到她的腰間,有一搭沒一搭的捏著腰上的軟肉。

方才林珩止走後,沈姝顏本身睡得就不是太熟,此番林珩止剛躺下,沈姝顏就已經醒了過來。

被捏的痒痒,沈姝顏捂著嘴巴直往他懷裏鑽,還不停地咯咯笑。

林珩止將人小心摟住:「醒了多久了?」

「睡得不是太熟,沒多久。」

沈姝顏也學着他的動作捏捏林珩止的腰,捏捏他的肚子,好奇的戳戳林珩止的胸膛。

硬邦邦的,難怪夜裏墊著臉疼。

想起他方才那般大動干戈的模樣,沈姝顏的手指緩了緩,往前面落了一些。

她低聲問:「你今日這般與他們發火,不會有事的吧?」

林珩止瞧見這人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啞著聲音道:「有什麼事?」

「你說什麼事呀。」沈姝顏生氣了,揪了他一把。

林珩止悶哼一聲,閉了閉眼硬是忍耐著。

可偏生沈姝顏沒發覺這人的異樣,自顧自的開口說:「若是他們在公務上不配合你怎麼辦?會不會給你使小絆子呀,若是讓你為難了該怎麼是好?」

「這些都是大事。」沈姝顏憂心嘆氣。

林珩止眼神變暗:「我不會有事,你現在有事了。」

沈姝顏沒明白,剛一抬頭對上他的眼,卻發現屋子裏的氣氛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味道。

「你怎麼成天色眯眯的,色胚!」沈姝顏氣的罵他。

林珩止攥住她的手:「你捏的舒服嗎?」

沈姝顏下意識去一看,臉色霎時間變紅:「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就是有意的。」

林珩止微微傾身,在她的臉上四處落下濕熱的吻。

沈姝顏撐着他的衣裳,想起一事忽然問:「那你說說,你怎麼不收了那些美人?」

知道她最近總愛胡思亂想,林珩止也沒回答。

直到沈姝顏急了,林珩止才忽而長嘆。

「因為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沈姝顏被取悅,卻還是口是心非。

「我才不相信呢,四姐姐可說了,你們這些男人呀,尤其是躺在床上的話最不能相信。」

「……」林珩止看着她,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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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慫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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