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理虧不講理
大雪紛飛,迷亂了眼前的景色,讓山林間更加優美,不時有v悅耳的鳥叫聲傳來,打破這突然的寧靜。
「她還是來了!」范松眸子里閃爍著開心,有些許的期待這雪,會不會也是為了他而飄落。
身後的牛伯看著踩在地上的雪,在望向黑色的天空,「這雪下的很及時,讓山上的生靈感受到涼意,也可消除心中的燥熱。就是不知這雪,被天宮那位看到了,又會作何感想了。」
「雪,最是降火。」范松抬眸一笑,眼中已有了答案。
得知務虛山下雪,便知冰霜殿的人已經跑了。四季輪迴,南北各不相同。位於經山腳下的京城冬季來的早,往往一入秋便是漫天的雪花。務虛山屬南,可謂是四季如春,便是到了冬季也未有下雪。
此時飄的雪看似降火,實則也說明地火在魔族出來的那一刻,已消失了。
魔喜熱,卻經不住地火的烘烤,長年累月下來渾身是病,便是降雨也不會有所改觀。同樣,雪可以降低魔體內的燥熱感,也會讓喜熱的魔更受傷害。
如此一來,王母更是得意。冷熱交替后的魔,怕是一群病秧子,沒等天兵天將來收,就先去閻王殿報道了。
「娘娘,務虛雪勢大,被燒死的生靈已往生極樂。」楊戩從閻王殿得來的消息,急忙奏報。
「順兒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如此一來死去的生靈能夠安心投胎,也讓魔族之人再無戰的能力。」王母的眉梢全是喜悅,「待雪停了,你親去務虛山走走,看看我那外孫是如何辦差事的。」
「謝娘娘。」楊戩謝恩,去務虛山探望天孫是假,救出楊霍確是真。
大雪過後,魔族不堪一擊,救出楊霍也是彈指間的事。
天亮雪停,雪地里的董本順望著周圍的白色,心中有些許的疑惑。
「地火在此處燃燒千年,卻融化不幹凈雪。莫非,地火消失了?」董本順有些不敢相信,雪水的量不大,澆不滅地火,除非早已熄滅。
一抹身影飛向務虛山,董本順的疑惑更甚。
雪水過後,只見眾多魔族子弟趴在地上發抖,面色蒼白嘴唇發紫,一看便是被凍壞了。
法力高強者還未到趴地上呻吟的時候,舉著的大刀因手中無力而不停顫抖,步步後退之下,是來自敵方的將軍,楊戩。
「我來此處不願大動干戈,只希望魔尊能將我侄兒交出,讓我們叔侄團聚。」楊戩言詞懇切,像極了一位期待孩子平安的長輩。
「我們魔族什麼時候有天族的人了,真真是可笑。」一身黑衣的范松從屋中走出,對於敵人的到來表示不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母的狗腿子。」
難聽的話在所難免,楊戩不生氣,只是微笑。當初是天族派了姦細,今日在想要回去也是仗著王母的神威,和試探魔族的真偽。
「魔尊說笑了,我來是接楊霍。」楊戩直白的很,說再多的話也彌補不了理虧。
牛伯在魔尊耳邊耳語的樣子深深印在楊戩的腦子裡,且牛伯的聲音帶著無力,想來也是遭遇大雪的後遺症了。
「楊戩你怕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裡確實有個叫楊霍的,不過一叛徒姦細,同你口中的侄兒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麒麟滿嘴的不屑,話里幫著不少坑。
若楊戩不承認便罷了,他們叔侄再無見面的可能。若是承認了,便說明當年那場仗,天族確實從中作梗,派來一姦細打探魔族虛實。
姦細做好了便是有功之臣,做壞了,下場不言而喻。
空氣中凝聚著尷尬,楊戩一時也不知作何感想。
「他確為我侄兒,只因當年出生時他母親遇害,這才落在了務虛山上。」楊戩鑽了空子,將身世說出來就好,順便將暗害其母親的兇手,包涵給了魔族。
「是嗎,你有所不知,此人最是花言巧語,險些將整個魔族搭進去。我還納悶呢,當年之戰整個務虛山受牽連,獨他無事還安安心心的去尋愛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麒麟冷嘲熱諷,天族的無情很明顯。
能相認的時候做了姦細,將人利用乾淨了在來尋,果然是無情。
此話在楊戩的耳朵里聽出了胖的味道,若非魔族此刻不堪,又怎會被幾句話激怒。
「請魔尊,將侄兒交出。」楊戩也懶得廢話了,理虧的時候不講理,敵人弱的時候就該硬氣些。
麒麟憤怒了,想要打人被范松攔下了,「給他。」
不多時,兩眼犯迷糊的楊霍由魔人扶著走,看著突然的亮光美麗的景色,心神蕩漾。
眼神停留在那抹白色衣衫的男子身上,楊霍沒有一絲留戀,反而看向一身黑袍的魔尊。
「人帶到了,你可以走了。」麒麟氣的不行,跟在魔尊的身後進了屋。
打量著受盡苦楚的侄兒,楊戩內心一陣愧疚。
「霍兒,叔叔來接你回家了。」楊戩眸子里閃爍著冷漠,將激動掩藏在心底。殊不知一開口就將冷漠弄的很尷尬。
「我與你再無瓜葛,不必如此親切的稱呼。」楊霍無半分歡喜,確實是用冷漠回應著他的叔叔,「我本是務虛山長大的楊樹,家自然也在此處。」
「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快走。」楊戩知道侄兒心性中有怨懟,氣憤的是這麼大的人了還不分場合說莫名其妙的話。
一個聽話的人突然不聽話了,指揮的人難免會憤怒。就像奴隸主一樣高傲,認為手裡的奴隸若想不受罰,就必須努力幹活。一個人一個世界一種思想一種活法,體會不到奴隸的悲哀,和內心深處潛藏的恨。
「我的話很清楚了,就不送了。」楊霍苦笑一聲,「你我叔侄緣分已盡,還是請回吧。」
「你乃天族之人,就該回到你的地方。」楊戩耐不住性子,想將人強行拖走又礙於面子不得不壓著怒氣。
「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自然是土生土長的,同天族沒多大關係。」楊霍往後退了退,同激進的叔叔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已不是你的眼睛,也不會是你的敵人。」
說白了,日後一點關係都沒有,既不做姦細也不是敵人,不會有任何的糾葛。
解開法術的禁錮,楊霍並沒有像個孩子般瘋狂跳躍,而是望著滿山的白色。
侄兒的性子同大哥極為相似,楊戩知道帶不走人,鬧大了叔侄更無緩和的餘地。
「你也是大人了,聽不得叔叔的話了。既如此,那便隨你。」楊戩飛身離去,眸子落在那身白色衣裙女子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