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你就是罪魁禍首
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
宴席廳里的眾人等得已經不耐煩,連程家的家主程仁功也都在皺眉,不禁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
「時間,未免長了些。」
站在一旁的祝奉義冷哼了聲,倒也沒有太過糾結,冷笑道:「你放心吧,江城這廝作惡多端,上天已經容不下他,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程仁功嘆了口氣。
他並非不願相信祝奉義的話,只是心裡沒底,讓他心神不寧。
祝奉義坐在距離包廂門最近的地方,他優雅地端起茶杯,笑了笑后說道:「剛才,我感應到了股極為強大的氣息,讓我心神顫動,想必就是終南山那位小天師在與江城鬥法。我說句實話,在那位面前,我根本不夠看的。」
基於這個前提,祝奉義無條件相信吳天正。
程仁功聽到這番話后多少鬆了口氣,江城可是她的殺女仇人,他無時不刻都想親手殺了江城。
「他最好還活著,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程仁功狠狠說道。
「是你不放過,還是他不放過你?」
人群中忽然冒出這句話,令程仁功臉皮掛不住,當即轉頭怒視說話的那人,遲疑道:「唐寧?怎麼是你?」
來者正是唐寧,唐顯宗之子。
唐寧走到二人面前,當他目光落在祝奉義身上的時候,明顯露出了抹憤怒,感知能力出眾的祝奉義也覺察到了來自唐寧的憤怒,不禁疑惑起來。
自己怎麼就招惹他了?
祝奉義百思不得其解。
唐寧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視線繼續回到程仁功身上來,他笑道:「我自然是受江家公子邀請而來,這是人眾皆知的事情。」
程仁功神色不善地冷哼了聲。
自己的輩分可是比唐寧高出足足一輩的,且唐家在燕京五大家族中拍在末尾,便是唐家話事人見到自己也要客氣三分。
誰給唐寧的底氣?
「你方才說,我不敢在江城那廝面前說那些話?可笑至極,我乃程家的話事人,江城這種小蟲子怎麼都進不了我的法眼。」程仁功大言不慚,說起這些話來臉皮比城牆還厚,反正死去的江城也不能再找自己的麻煩。
想到這裡,程仁功甚至還挺了挺腰桿。
唐寧非但沒有絲毫擔心,反倒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們都以為江城已經死了才敢說這話,你們又怎麼肯定,江城一定死了呢?」
「嗯?」
祝奉義神色不善。
他怎麼覺得,唐寧是特意來搗亂的?
「唐家小兒,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如果想和我們兩家談判的話,讓你父親或者你爺爺過來,你的話起不到任何作用。」祝奉義寒聲說道。
唐寧沒有被祝奉義嚇到,反倒走進了幾步,自信滿滿地說道:「江城會從這扇門裡走出來,你們祝家和程家的計劃終將落空。程家主,你女兒真是死有餘辜,幸好被江城殺了,要不然遲早會將你們程家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程仁功大怒。
連宴席廳里的其餘人都極為震驚,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這番誅心的話居然會從唐寧嘴裡說出,要知道先前的唐寧不過是唐家豢養的廢物公子哥而已,他有什麼底氣與程仁功以及祝奉義兩大巨頭叫板?
活膩了吧?
祝奉義挑了挑眉頭,想呵斥唐寧。
唐寧發出聲嗤笑,眼神極為輕蔑,對祝奉義說道:「祝家主,你也不用著急。你們家那兩個兒子,還在路上等你呢。他們死得還真是不冤,欺男霸女,京城早就苦祝家久矣,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死得太早了,便宜了他們。」
轟!
宴席廳直接炸開了鍋。
唐寧可真敢說!
誰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可大家都生怕被祝家這位盯上,皆閉上嘴巴不敢提及。
眼下,唐寧居然戳破了那層窗紙。
這些人齊刷刷看向當事人祝奉義,想看看他到底會做出何種決定,祝奉義的鬍子顫動不已,顯然憤怒到了極點,他一巴掌將唐寧扇飛,怒道:「放肆!」
「我祝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今天大家都在現場,清清楚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是在此地將你格殺,你父親也一個屁都不敢蹦!」
祝奉義雖不是江城對手,但也是實力強橫的主。
他幾乎用盡全力的一巴掌,直接將唐寧的臉頰扇得皮開肉綻,重重砸在地上,即使如此,祝奉義顯然也沒有決定放過他。
自然,也不會有人膽敢阻攔。
那就是在找死!
唐寧被祝奉義踩在腳底,肋骨似乎也斷了幾根,可即使如此,唐寧仍舊含著血笑道:「無能狂怒?你這條老狗,就是花一輩子的時間,也趕不上如今江城的腳步。」
「你就是劊子手,遲早要遭報應的!」
祝奉義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觸動,他不明白唐家的這個廢物公子哥為何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怨念,他踩著腳底的唐寧,微微搖頭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太過深入接觸江城,也受到了他的影響,我會送你上路,為唐家除害。」
「老狗,你有臉說這些話?」唐寧哈哈大笑。
不知道為何。
祝奉義看著如陷癲狂的唐寧,心底竟感受到了絲絲惶恐,讓他如芒在背。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如此憎恨你,甚至巴不得你死?」
唐寧笑得累了,便任由祝奉義踏著他的胸膛,而自己則是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目光深淵,如同陷入了回憶中,他喃喃道:「老狗,你連自家的人都能下得去手,世上怎麼會有你如此狠毒的人?」
「敏敏,死於你和程盈盈之手,我什麼都知道了!」
「你!還有他!都是屠夫!」
祝奉義瞳孔猛地一縮,唐寧居然什麼都知道,這種事情可是忌諱中的忌諱,祝奉義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慌亂之下強行鎮定下來,先是腳上更加用力,而後冷聲道:「胡說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替唐家先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