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她對宮家,一無所知
他夾起一塊排骨放到她碗里,說:「快吃吧。」
寧檀粲然一笑,道:「謝謝老公!」
封梟臣不禁勾起唇角。
出於本能,他總拿她沒辦法。
在寧檀這裡,他從來沒有底線。
次日天一亮,佩林來向封梟臣彙報事情時,奇迹般的發現自家總裁和夫人和好如初了。
心中感嘆,這結了婚的總裁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
封梟臣看完他交上來的資料,說:「平島那批人你查得怎麼樣?」
佩林趕緊收回心神,說:「抓了一個,說是冷自謙早早留了話,讓他們同意幫我們做事。一旦成功,他就幫他們拿下平島一半的統轄權。」
「好一出將計就計!」封梟臣冷笑。
佩林急忙認錯:「是我疏忽了!」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處理這件事,再有這樣的事,你這個特助不用做了。」封梟臣說。
「是。」佩林快步出了房間,一頭的冷汗。
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時,眼神驟然銳利:「查得怎麼樣了?」
「確定嗎?」
「一定要撬開他的嘴!」
總裁下達了最後通牒,佩林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
畢竟,這年頭,特助難做啊!
……
船即將到達A市,寧檀在甲板上遙望著遠處熟悉的高樓大廈,感慨萬千。
封梟臣從背後擁住她:「回家了。」
的確,在襄島的這些天,總覺得恍恍惚惚,宛若夢境。
如今回到自己了解的領地,才生出歸屬感。
回家了,真好。
十分鐘后,船抵達海口。
還未上岸,遠遠的,便瞧見岸上有一批人,穿著整齊劃一的黑西裝站在靠岸的地方,看起來不是善類,心中不由得防備起來。
封梟臣自然也注意到,黑眸微眯,臉色微變。
佩林上前詢問:「總裁,這?」
接到的自家總裁凌冽的眼神,佩林頓時噤聲。
說話間,船靠岸了,還沒停穩,那群明顯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便上了船,朝這邊走來。
寧檀似是感應到什麼一般,轉頭看向封梟臣,後者面沉如水。
領頭的黑衣男人走到其面前,禮貌又強硬地道:「少爺,請您和我們回去。」
「誰讓你們來的?」封梟臣冷聲問道。
「是夫人,夫人還說,您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封梟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言而有信。
封梟臣凝著眸光,薄唇勾勒出譏削的弧度。
寡漠的眼眸里醞釀著風暴,洶湧的堆積在眼角,一個輕飄飄的眼刀甩過去,原本欲上前將人帶走的黑衣人莫名心頭一顫,下意識止住了動作。
「跟著佩林走,我後面會聯繫你。」
寧檀聽見他這般對自己道。
自瞧見那幫黑衣人後,生出的不安愈發濃郁。
張了張嘴,還未說上一個字,封梟臣轉身跟著人群離去。
海風比平時囂張許多,捲起砂礫,吹入眼眸。
寧檀眨眨眼,忍住眸底的酸意,目光如炬的盯著佩林。
佩林眼神飄忽不定,只說:「夫人,您先和我下船安頓好再說吧。」
寧檀不語,也不動作。
佩林苦笑著道:「等您安頓好了,我才能告訴您,這是總裁要求的。」
真行。
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卻守口如瓶到現在。
寧檀緊攥著雙拳,心頭的擔憂被慍怒代替,胸口處悶生生的疼。
佩林一路上大氣不敢出,載著人回了豫園。
多日未歸,豫園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想必是清潔就沒斷過。
寧檀進入熟悉的環境,茫茫如墜海的一顆心,漸漸定了下來。
她坐在沙發上,捏著指頭,感受著指尖的酥麻,漠然開口:「說吧,怎麼回事?」
佩林畢恭畢敬地站著,言簡意賅的答:「那些人是宮家的人。」
寧檀抬頭看著他,他急忙補充:「總裁的真實身份,是英國宮家的獨生子,名叫宮野!」
「宮野?」
寧檀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封梟臣曾自稱過宮野,但那時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深情告白的話上了,繼而忽視了這個名字。
宮野,宮野……
寧檀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心口處突兀的浮現窒息感。
愕然的發現,她的身體在條件反射的排斥這兩個字。
「是的,總裁本是宮家的少爺,只是後來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才會在封家待了這麼些年,還建立了ss集團。」
「他現在恢復記憶了?」寧檀一針見血。
佩林一愣,答:「沒有。」
「那宮家的人是怎麼找到他,還讓他回去的?」寧檀知道以封梟臣的性格,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這……」佩林猶豫了一下,認命般道:「總裁是為了要將您從襄島上帶出來,他必須要有一個在襄島上有絕對話語權的身份,所以才回歸宮家。」
「條件是什麼?」寧檀看著佩林,「回宮家的條件是什麼?」
「接受心理諮詢師的介入,恢復記憶。」
寧檀低下了頭,說:「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佩林本想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封梟臣有過一段丟失的記憶,這一點,寧檀從很早之前就知曉了。
他不僅忘了一段回憶,還忘了回憶中,於他而言,至關重要的『那個女人』。
封梟臣沒有選擇用醫學手段恢復記憶來尋找『那個女人』,便足以證明他內心是抵觸那段記憶的。
可現在,他為了能夠重新來到她身邊,對人妥協。
這個男人……
心底因為他對自己有所隱瞞而生出的不悅,因此消退。
寧檀皺眉輕嘆一聲,事情永遠不給她歇口氣的機會。
剛出襄島,又來一個宮家。
更危險的是,她對宮家,一無所知。
寧檀抱著抱枕,仰躺在沙發上,思緒翻飛間,沒有注意到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
……
寧檀是被一陣酸痛驚醒的,下意識動了動身子,下一秒,思緒霎時清明。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眼睛上也蒙著一塊黑布。
周身空氣腥咸,明顯已經不是在豫園。
她被綁架了?
什麼時候的事?
最後的記憶分明是躺在沙發上想著事情。
什麼人竟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溜進豫園,再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綁架?
正思索時,房間的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人,寧檀看不見,抿著嘴不說話。
來人見她戒備,輕笑道:「醒了?別緊張,我們不殺你。」
是個女聲,但不曾聽過。
「為何抓我?」
「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呀,還能為了什麼?」
「我的孩子?你們想做什麼?」寧檀沉聲問道。
「哎呀,別緊張,我們宮家可不會做什麼殺人越貨的事~」
「宮家?!」寧檀問
「對,宮家,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們宮野少爺的孩子嗎?」那個女人用手輕輕撫摸寧檀的肚子。
寧檀猛地後退,避開了她的手,說:「是又如何?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女人站起身,一改原先嬌媚熱情的語氣,冷冰冰地說:「想做什麼?你以為你還能靠著孩子賴在少爺身邊多久?以你這樣的身份,讓你生下宮家的血脈已經是恩賜了!要不是夫人說宮家血脈不能外流,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在這裡嗎?」
「宮夫人?」寧檀越像越覺得不對勁:「你們將我帶走,經過封梟臣同意了?」
「哼!你這狐媚子確實有點手段,讓少爺對你死心塌地,但夫人要做的事,就是少爺也阻攔不了,何況,要是你是自己跑了呢?少爺會怎麼想?」女人的手指劃過寧檀的臉,聲音宛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