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生我才必有用

「哭吧，發泄出來就好了。」蘭香說道。

夏柔十分心疼，卻又於事無補，「小姐以後……要怎麼辦啊，那柳如嫿都是個二星靈師呢，日後不得欺負死小姐。」

「你看小姐現在被欺負了嗎？」蘭香道，「咱們就不要憂心了，今後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這站在小姐這邊的。」

說罷，兩個人還是十分擔心童芷晚，站在門口不肯離去。

屋內十分昏暗，童芷晚倒在床上，手摩挲著那本介紹靈力的書，突然將書扔在了地上。

自己還真如柳如嫿所說的，是個廢物。

「小姐……」夏柔聽見屋裡的摔打聲音，十分放心不下，「要不咱們把二公子請過來吧，恐怕現在只有二公子才能勸得動小姐了。」

蘭香想了想，確實也只有此法了，兩人一走一留，留下的那個仔細聽著門內的動靜兒，生怕小姐有什麼閃失。

一門之隔，童芷晚將所有的門窗全部關死，不放一絲的光亮進來，此刻她的心翻江倒海，縱使是傷心也不知知該找誰訴一訴這衷腸。

重活了一世，卻成為了這副廢人模樣，童芷晚打碎了琉璃盞，四分五裂的琉璃映出了無數個她。

童芷晚蹲下身拿起一片琉璃碎片，嘆了口氣。

若是身為偽靈師，日後就忍受無數欺凌，那還不如……就此終結了自己的好。

凌子業聽聞蘭香的話，心急如焚，拋下手邊的事匆匆來到弄晴齋，卻發現房屋大門緊閉，夏柔守在門外一臉的擔憂。

「讓開，我來。」凌子業邁上台階，伸手推了推門，紋絲未動。

凌子業心中突然湧出一絲的不測，他抬起腳狠踹上去，一聲巨響，門栓應聲而裂，眼前一片黑暗。

屋子裡一點光亮都不透，凌子業一邊走一邊開窗，陽光撒滿了房屋，終於，他看見了躺在床上的童芷晚。

手腕搭在床邊，上面的鮮血刺痛了凌子業的雙眼。

「芷晚！」凌子業心疼地捧起那纖細蒼白的手腕，吩咐蘭香夏柔去找藥膏。

童芷晚雙眼無神地看著床旁的帷幔，開口道：「子業哥哥，你說，我活著還能幹什麼？」

凌子業將藥膏輕輕塗在她的手上，嘆息道：「若是早知道你會這般想不開，我定不會答應你測試什麼靈力。」

「不過是事實而已，早晚都會知道的。」童芷晚了無生氣的模樣，讓凌子業心中平白生出一股怒氣。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世人生活多艱難，沒有一帆豐順的人生，螻蟻尚且偷生，你居然還在問活著能幹什麼？！」

凌子業將地上的書撿了起來，低頭說道：「沒有靈力又能怎樣？靈師畢竟少數，能修成九星靈尊更是寥寥無幾，更多的是這平凡的生靈罷了……」

「當不成靈師，難不成就不活了？天地遼闊，總會有你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

童芷晚雙目緊閉，似乎對這些勸誡的話油鹽不進，可是那不斷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

想做的事，在前世她只是想將中醫醫學發揚光大，懸壺濟世。可是在這個世界，前世所學的知識都不頂用了……

「芷晚，你有特別想做的事嗎？」凌子業伸手拿開了童芷晚擋住臉頰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童芷晚低頭思索了一陣，道：「我想……當個醫者。」

「那就去做。」凌子業說道，「縱使是靈師也會受傷，甚至重傷不治，你可以去藏書閣查閱醫書，待你學成，靈師又算得了什麼？」

一縷陽光穿透窗棱，照在童芷晚的面頰上，她望著外面的湛藍的天空，慢慢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謝謝你，子業哥哥。」童芷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好多了。」

凌子業瞧著有些失神，他伸手輕撫了一下童芷晚亂糟糟的頭頂，將一縷頭髮別在她的耳後，「你能想開就好，我便也放心了。」

童芷晚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子，小心地詢問道：「子業哥哥，我可以去藏書閣四層以上嗎？」

三層的書她已經悉數翻閱過了，只有些淺顯的人體脈絡圖，並沒有關於任何醫學典籍的書籍。

凌子業有些猶豫，童芷晚生怕麻煩他，剛想說只是自己一時興起，卻聽他說道：「四層以上的書帶有家族修鍊的秘法，還有一些封存的禁術，就連我和大哥要去，都需要請示父親才可以。」

「既然如此……」童芷晚正想就這麼算了，凌子業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道：「咱們一起去請示父親，由他決定，可好？」

童芷晚聽了，喜笑顏開，「謝謝子業哥哥。」

說罷，兩個人立刻動身，身後的蘭香和夏柔被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

「這就好了？」夏柔有些擔心，剛才小姐的手上還流了那麼多的血……

「我就說二公子最好使了，小姐什麼都聽二公子的。」蘭香笑著說。

凌父書房外，大門緊閉。

童芷晚站在門前，剛想敲門，門口的書童卻勸道：「二少爺、小姐，老爺夫人在裡面商議要事，還是再等一會兒吧。」

凌子業用扇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苦惱道：「他們一商議起事情來就沒完沒了，天黑也難以分出個勝負來的，咱們先回去吧，明日早飯再說也不遲。」

童芷晚卻搖了搖頭，說：「子業哥哥去忙吧，我反正無事，再這等一會兒一無妨的。」

「好吧。」凌子業吩咐書童去準備熱茶和糕點來給妹妹吃，轉身離開了。

童芷晚站在房門外，望著那紫珊檀木的房門出神，下一刻，門內卻傳出了激烈的爭吵。

「子軒就要回來了，你不要忘記他和童家的嫡小姐曾經指腹為婚，這事兒當初你也是答應的！」凌嘯海放下茶盞，杯子磕在桌木上發出一聲脆響。

柳舒月倚靠在書架旁，精緻的妝容仍遮不住滿臉的疲憊：「我當初是答應過，可完全是看在童家子女的天資聰穎和童家家主的面子上，嫡長子童沐楓才驚艷艷，哪知他同胞的妹妹是個如此不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