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轉變【簽約已過】
姜山第一次試圖與父母就學藝術這件事進行溝通,最後的結果很不理想。
在姜鵬和王蓮花夫婦的眼裏,藝術就不是『正經人』學的,只有學習叛逆、成績差、沒有出路的學生才會選擇這一條路。
父母在夢想和現實面前總會幫孩子選擇更為貼近生活的現實,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夢想。
第二天周六的一大早,經過一陣雞飛狗跳后,姜山再一次被趕出了房間。
「我跟文化宮輔導學校的老師說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過去補習了。」客廳里姜鵬對自家孩子說道。
不需要姜山的意見,他在諮詢了幾個家長后,也覺得那家培訓學校比較靠譜,今天打算直接去繳費。
在父母的『押送』下,上午的九點三人來到了培訓學校,父母就繳費和學時問題在同培訓學校老師做最後的溝通,姜山則被另一個老師帶到了隔壁辦公室,『啪』的一聲在他面前扔來了一套試卷。
摸底測試……
看着眼前一套試卷,姜山心底忍不住嘆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躲是躲不過的。
他高一分班最後選擇的文科,這並不意味着文科學生學習的任務會輕鬆多少,該記得該背的一點兒也不少。
如果是十八歲的姜山,那麼這一套試卷對於他來說拿個平均成績拿個小五百分還真不算什麼,只是現在這個十八歲的殼子裏是個三十八歲的靈魂。
考試?
他早就八百年沒經歷過了。
當看到卷子的那一瞬間姜山整個人都是懵的。
語文還算好,剩下的英語、數學、文綜答得那都叫一個一塌糊塗。
批卷的老師改到最後都不時地看眼姜山,滿眼的疑惑,這試卷可一點兒也不像他父母所說的有480分左右的水平啊,即便是考慮到試卷的難易度不同,也不該差這麼多。
具體的成績批卷的老師沒有同他說,只是讓姜山叫來了姜鵬王蓮花,說是要和家長溝通一番。
辦公室內的培訓班老師同父母聊了什麼姜山稍微用自己的腳趾頭想知道。
『對不起啊,讓十八歲的你給我背了黑鍋!』他心底里忍不住苦笑一聲。
看到父母走出辦公室,姜山忙站起身,就在他以為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一場狂風驟雨時,姜鵬只是沉着張臉看了眼他,留下一句『接下來要好好學習』便轉身離開了。
母親王蓮花震驚之餘又混雜着擔心,滿臉憂心地說道,「晚上想吃什麼?」
大概這就是預備高三學子的特權吧。
送走了父母,老師領着姜山來到其中一個上自習的班級,指著其中一個空位對他說道,「你就坐這兒吧。」
補習班嘛,除了個別被家長送來依然選擇混日子的學生,大多數人對於新來的姜山都沒什麼興趣,抬頭看了眼后又埋下了頭,對於眼前的情況姜山倒也樂見其成。
坐在座位上,姜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摸底成績,但是總歸是不想理的。
許是受到了摸底測試的刺激,他掏出了歷史的選修和必修課本,抱着認真啃了起來。
翻看了大概有十來頁,他開始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因為姜山發現自己看得實在是太快了,說是一目十行一點兒也不誇張。
他心裏一直在告訴自己,這種走馬觀花式的看法對於學習是沒有任何好處兒,一目十行也是他以往看網絡小說才會用到,這種看法對於他的學習沒有一丁點兒幫助。
想到這裏,姜山重新集中精力,沒想到反而看得更快了。
情況有些不對勁!
姜山又掏出了自己的政治課本,這本書上已經有前身不少預習的批註,匆匆翻看了幾頁,姜山再閉眼回想起來,課本中的文字批註清晰的從他腦海里冒了出來,就彷彿是他生來固有的記憶一樣,即便背誦無數遍都不會有這種效果。
這還不算什麼,甚至就連一個小時前他做完的那套試卷,姜山都能清晰的回憶起其中的每一道題,自己的每一個答案。
事情突然變得鬼起來了。
「同學我能借下你的這本英語詞典查個單詞嗎?」面對自己的同桌姜山小聲叨擾了一句,正在默默背誦的男生看了眼他點點頭。
於是乎在外人眼裏,姜山哪有半分查詞典的樣子,他分明像吃錯藥一般一頁一頁的將詞典翻得劈啪作響,中間都沒帶停頓的。
好在班級內的大傢伙兒都埋着頭自習,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動。
從姜山開始看到結束,《牛津英漢雙解詞典》近2200頁的一本大部頭,姜山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鐘。
龜龜,這是什麼效率?
他可不僅僅是犁了一遍詞典,而是可以將從A開頭到Z結束所有單詞完美的背誦出來的那種程度,這種記憶力恐怖如斯好嗎!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些驚詫的話,那麼現在的姜山心底只剩下竊喜好嘛。
現在的他就像拿到一個新玩具的孩子,一塊遇水的海綿瘋狂吸收著外界的知識,不知疲倦!
………………
「爸媽,我回來了。」
傍晚,姜山回到了家,客廳里的姜鵬王蓮花倆人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什麼宣傳頁。
「媽,你們看什麼呢?」姜山放下書包來到父母面前好奇地詢問道。
「今天遇到幾個發傳單小廣告的……」王蓮花笑着說道。
姜山隨意從桌上拿起一張宣傳頁看了眼,只見上面印着『特大喜訊,我校2000年優秀畢業生王雷以專業考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中央美術學院……』等字樣。
這分明是各大藝考培訓學校的廣告宣傳頁,哪裏像王蓮花說得是遇到幾個發小廣告,明明就是他們夫婦倆挨個去這些培訓學校諮詢時要來的。
「你爸打算先打聽一下,畢竟咱們家從沒出過藝術人,也搞不懂裏面的彎彎繞兒,你要真想學編導呢還得再過幾天。」王蓮花在一旁笑着柔聲解釋道。
一旁的姜鵬看了眼自家兒子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目光旋即又落在了手裏的宣傳頁上,他怎麼看都覺得這些學校的宣傳語都是騙人的。
不行,明天得找老同事問一下,聽說去年他親戚家的孩子就是走的美術生,雖然跟編導不沾邊兒,應該也能參考一下。
看着眼前的父母,姜山的眼眶不禁泛起了紅,即便重活兩世,父母也永遠是最關心擔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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