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敢講事實嗎,我們什麼都沒做
顏笙從靳亦修的房間出來像丟了魂,身上還穿著寬大的男士襯衫和睡褲——這是靳亦修唯一能施捨她的。
視線不知被淚模糊了多少次,手背狠狠抹去,眼角似被刀刮般疼痛。
顏笙儘可能樂觀得想,這一切都是誤會不是嗎,只要她解釋是被陷害,謝天成將事情調查清楚……
她還沒有走到絕路。
顏笙將濕發攏到耳後,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她緊張到指尖都掐進掌心。
匆匆向前走卻撞到了人,工作人員剛要道歉卻看清是她,故意鬆手將裝有喜糖的托盤扔在地上。
「呦,這不是新娘子嘛,婚禮都取消了這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啊?」
「說不準是去會情郎呢,謝公子這頂帽子戴得可是超大。」另一位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
顏笙低著頭不語,心臟卻陷入冰冷的極寒之地,繞過她們走去很遠,還能聽見嘲諷的嗤笑。
「我呸!牛氣什麼,破產欠那麼多債等著上街乞討吧!」
「所以人家才想找個比謝公子還有錢的呀。」
「切!勾引靳總,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在電梯口遇到了想要離開的謝天成,顏笙不管不顧衝上前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謝先生,謝先生你聽我解釋……啊!」
卻被他狠狠甩在牆上,顏笙五臟都叫囂著疼,爬起跌跌撞撞又湊到他身前,「謝先生我是被陷害的,我有證據,只要調查清楚……」
謝天成厭惡的目光打量她的穿著,顏笙一怔,腦中炸起驚雷,她剛想解釋。
「顏笙,你就非要穿著情夫的衣服過來噁心我?!」謝天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怒不可遏,「是我親眼看見你勾引別的男人,你現在敢跟我說是被陷害?!」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顏笙能感覺到四周目光,如刀似劍,她含淚的神色僵住,「我……我沒有……」
她該說什麼,被下藥不得不被靳亦修塞進浴缸里,濕身所以換了他的衣服?
有人在議論,像是在罵她淫亂放蕩,顏笙垂死還抱著最後絲希望,紅著眼眶:「這些我都可以解釋……」
「不必了!婚約取消,顏小姐請離開,不要勞煩我請你!」這是他最後的忍耐,反正當初不過看中她的皮相,顏氏這種燙手山芋,誰愛管誰管!
電梯門打開,謝天成抬腳進去,顏笙慌了神要跟上去,忽然另一邊電梯出來個女人,抬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
藥效未散,顏笙本就虛弱,此時一個踉蹌,更是讓她猛地摔在地上。
她甚至忘了去捂臉,茫然空洞的雙瞳望著地面。
「顏小姐,新婚日你和誰出軌我都沒有意見,可能不能拜託你不要試圖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女人一身限量名牌,漂亮的面容因怒氣有些扭曲,淚在通紅的眼裡打轉。
她只是想給亦修個驚喜,所以一下飛機就趕過來,可她卻都聽到了什麼?!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顏笙像個生鏽的機械娃娃抬頭,靳亦修穿著奢華的手工西裝走過,與狼狽的她大相徑庭。
何青夏心中咯噔了下,抬手抹了下淚,朝他走去,「亦修……」
走近了,靳亦修眸光才捕捉到她,微微蹙了蹙眉,俊容似劃過不悅,「不是說後天才回來?」
「事情提前結束,所以想過來找你,可我竟然聽說……」何青夏說著,眼淚又要湧出來,皺著眉生生將眼淚逼回,然後裝作無恙去挽靳亦修的手臂,「不過亦修你放心,我知道真相的。」
她聽見靳亦修的輕笑,戲謔地盯著她,「你知道?怎麼知道,難不成派了人跟蹤我?」
何青夏驚愕,身上泛起涼意,雖說他們已經訂婚,可要不是感覺靳亦修實在離她太遠……
「跟你開玩笑的。」靳亦修薄唇揚起弧度,那笑容不帶溫度,卻是巧妙躲閃過她的碰觸。
越過她來到電梯前,謝天成還站在那沒敢離開。
「靳總……」尷尬討好地笑。
圍觀人群早已散開,靳亦修垂了垂眸子,微涼的目光淡淡掃過地上的顏笙,她身形搖晃著,緩緩站起。
靳亦修長臂卻突然攬過了何青夏,她睜大了眼,一臉受寵若驚。
靳亦修沉聲:「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更多人……」
「可根本就是假的不是嗎,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謝家的事!」顏笙歇斯底里尖叫,衝上來揪住了靳亦修的衣領,「你敢講事實嗎?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們什麼都沒做,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