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春期真的重新開始了呀

第七章 青春期真的重新開始了呀

第七章青春期真的重新開始了呀

第七章青春期真的重新開始了呀

一行人快到御劍堂時,一路上被豹山攙扶著的司徒慎終於堅持不住,面色蒼白如紙,氣息粗重混亂。

「司徒慎,」張尉說,「你和豹山剛才三力耗費太大,你又受了傷,還是我來背你比較好。」

司徒慎本就是個極其爭強好勝之人,更何況此時還當著兩個女孩子的面,無論如何也不想被張尉像背一個重傷者一樣背著。可他身上的傷火辣辣地疼,每每調息也覺得氣息淤滯,體力、心力和內力在剛才和赤峰四翼蛇對敵之時幾乎耗盡,想要逞強繼續走,已經不可能了。

當下,他想了想對張尉說:「不行,此時正是御劍堂熱鬧的時候,咱們又這麼狼狽,你還背著我就太顯眼了。到時給殿監大人抓住,一定會被詢問。別忘了,私自下青石階是要扣言行成績的。」

一提到扣成績,就如同一刀捅到了張尉的軟肋上。他面露難色,問道:「可你也不能勉強再走了,怎麼辦?」

「這樣,反正也不遠了,你先趕快回去,到我的櫥中取一個小小的黑色瓷瓶出來,那裡面有我爹給我的療傷聖葯。你帶回來以後,我服下運氣療傷,你們也可以休息一下。咱們等到鐘聲響了再回去,那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回房就寢,咱們悄悄走,也不大容易被覺,如何?」司徒慎說罷,目光轉向唐謐和白芷薇,徵求意見。

唐謐和白芷薇是女孩子,更不願意被人看到如此骯髒的樣子,也覺得這主意不錯,隨即點頭贊同。

待到張尉走了,幾個人便席地而坐,隨意聊上幾句。

唐謐對墮天最感興趣,隨口問道:「為什麼我們的祖師爺要被叫做墮天呢?好奇怪的名字啊。」

「這個么,現在知道的人可不多了,可是早個幾百年,誰不知道呢?」司徒慎靠在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口氣隨意。

「你知道?」唐謐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自然,我爹給我講過啊。很多事情因為過去百多年,又沒有寫在史書上,便成為只有像我爹他們這樣的人才會知道的秘辛。」司徒慎見有人追問,便來了精神,張開眼一看,只見唐謐、白芷薇和豹山都正用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下不禁得意,「故事可長呢,我得慢慢講。

「你們也知道,自從五百多年以前周朝滅亡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天下一統的局面。我爹說,最開始,周朝的大小諸侯國有一百七十多個,後來國與國之間不斷并吞,最後才有了現在韓、趙、魏、楚四國鼎立的局面。他說,大約四百多年以前,天下已經大概只有三十來個國家了,那時候,清源寺出了一個號稱很厲害很厲害,可以知過去曉未來的生佛。於是有人問他,世界還有可能變為一百多年以前天下一統的局面么?他說,那需要『他化自在天王』現世才可以,他便是擁有換世之力的王者。」

「『他化自在天王』是什麼王?」豹山追問了一句。

「我爹說,佛家講六道輪迴,這六道中最上那一層叫天道,天道中分為『欲界』、『色界』和『無色界』。其中『欲界』分六重天,第六重天就叫他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王』自然就是那裡的王啦。

「這第六道再往上,就是神佛的世界了。所以我覺得,那個生佛實際的意思是說,如果天下一統,必須出現六道中最厲害的人,這和沒說不是一樣么?」唐謐撇了撇嘴,覺得這個古代和尚真有點故弄玄虛。

「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爹說,那生佛還說,『他化自在天王』還需要一個人的輔佐,這個人,猶如從天而降的天人,可以參破天命,這就是『墮天』這個稱呼的由來。

「這話後來不知怎麼被傳出去了,歷代有雄心的王都認為,要想一統天下,必須先要被生佛認可是『他化自在天王』輪迴轉世,便紛紛在自己的國家修建廟宇,以得到生佛的支持。可是,這天下的寺廟越蓋越多,卻沒有一個王最終能完成天下一統,慢慢的,過了大概兩百多年,這個關於『他化自在天王』可以換世的說法就被人們遺忘了。」

唐謐聽到這裡,不由插嘴道:「說這話的生佛可真是厲害。他自己沒錢沒勢力到處建寺廟,就靠這樣一句話,製造一些輿論,就讓君王為他建廟去了。我敢保證,整個佛家的勢力就是從他之後才興起的。」

司徒慎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凝神想了想,才說:「佛家興盛確實是從三四百年前開始的,我倒是從沒這麼想過。我記得,當年我還問我爹,若是被佛家認可的君王從來沒有一統天下,君王們怎麼還會繼續相信並支持佛家呢?」

唐謐聽到這裡就笑了:「人家不是說了,還需要『墮天』么。他化自在天王』有了,沒有『墮天』從天而降,也不賴人家啊。呵呵,這個和尚不老實呢。」

司徒慎本來一直沒精打采地靠樹坐著,聽了唐謐的話,不由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個一副小娃娃模樣的女孩來:「爹告訴我,這也正是歷代生佛的解釋,說什麼天命未至,天人不墮。」

「這些古人和我們的想法真是差了好多。」白芷薇忽然感慨,「要是我,現在就想不通,為什麼我的國家非要和別人的國家合併成一個呢?」

「那是因為,現在這個四國並立的局面已經持續了好幾百年,你當然不這麼想。那些這麼想的君王,都是周朝滅亡一百多年前後的人物啊。」唐謐解釋說。

「嗯,自那以後我們看的史書,好像都是講各國如何施強國之策,如何成為霸主,確實再沒什麼想一統天下的人物了。」豹山也插了一句。

「有的,有的,我馬上就要講到,你們別插嘴了。」司徒慎說,「不是說,這事過了兩三百年都差不多被人忘了么,我爹說,這時候天下七國的局面已經維持了兩百多年,而趙國出了一位君王,這位君王離我們只有一百多年,應該說不算太古老的吧。可是咱們看史書,《趙書》中對他的記載不過二三十字。但實際上,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我爹說,他的事,不能和小孩子多講。」

「為什麼?」三個聽眾不約而同地問。

「他說小孩子不明是非,容易墜入魔道。嗯,讓我繼續講。我爹說,那時候,清源寺的勢力比現在大多了,他們在各國的寺廟不但非常宏偉,還有大量的寺產,甚至可以影響各國的政治。當然,這可不是靠什麼『他化自在天王』的傳說。人家經營了好幾百年,早就不靠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啦。更何況那時候,也沒什麼人記得這事了。

「再說那個趙王吧,他覺得佛家的勢力對他是很大的制肘。而且,我爹說,當時的僧人可不像現在這麼清心寡欲。那個趙王便說,僧人們強佔寺廟周圍的田地,魚肉百姓,操縱朝綱,還向外國泄露趙國的情報,於是他下令一天之內,剷平趙國境內所有的寺廟。這事據說鬧得很大,後來,當時的清源寺生佛便寫了一封信給他,大概是勸誡他的意思吧,其中的真相,就誰也不知道了。總之,他看過信以後也回了一封信,據說信寫得非常客氣,可是落款的署名卻是『第六天魔王』。」司徒慎講到這裡,停了下來,頗有深意地看了看大家。

「第六天指的就是他化自在天對不對?」白芷薇問。

「對,也就是說,這個趙王,他自己把自己封為『他化自在天王』,他啊,根本就不把清源寺和佛家放在眼裡。」司徒慎講到這裡,臉上浮起了一絲嚮往之色。

「不僅如此,」唐謐忍不住衝口而出,「佛家說輪迴到他化自在天這一層的人,可以享受他人之樂,可以自在遊戲,所以人迷戀於此就不能頓悟成佛,而出六道輪迴之外。因此,『他化自在天王』就是一心成佛之人的敵人,也就是所謂的『佛敵』。趙王的意思實際是說,他只要活著時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生存,享受現世之樂就夠了,根本不考慮死後的問題,也不在乎和全天下的佛家為敵。」

「原來是這樣的人啊……」白芷薇覺得心中感慨,一時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便把目光投向遙遠而神秘的夜空。

司徒慎接著說:「可能你們也知道,咱們蜀山派的功夫有一部分是來自清源寺的,這是因為那時候,咱們祖師爺就在清源寺修習佛法。但我爹說,清源寺的人說我們偷學他們功夫是根本站不住腳的,因為咱們祖師爺從年幼時身體就不好,被家裡人送到清源寺只是學佛法,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師父教過他功夫,完全是因為咱們祖師天縱奇才,自己悟到的。再說生佛吧,他接到信的時候,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不知為什麼,那時候,咱們祖師爺就在旁邊,當下便提筆替生佛寫了封回信,內容我爹也不知道,反正呢,他的落款署名就是『墮天』。」

這話講完,司徒慎也抬起頭來,看著悠遠的深藍色星空,無限感慨地說:「那時候,『墮天』和『魔王』也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啊。」

「真是讓人嚮往的人物呢。自封為『魔王』的少年與自命為『墮天』的少年終有一天會狹路相逢吧。」唐謐雙手捧著臉嘆道,心中有些遺憾,為什麼沒有去到那個時代。

「那後來,為什麼……」豹山的話還沒問完,便被張尉的呼喊打斷了。只見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仍然頂著滿頭滿身已經干硬的褐色污物,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瓶,急道:「給,給。」

司徒慎接過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鴿蛋大小的赤色丸藥,有些炫耀地說:「這可是蜀山的療傷聖葯『九榮回天丹』。」說罷,把那藥丸送入了口中。就在此時,他看見張尉背後有一個灰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如大鳥一般從天而降,驚得他一下子把整顆丸藥吞入喉中,頓時堵住了呼吸。

那灰色身影一看司徒慎臉色瞬間轉為青白,身形前掠,剎那間已到他身後,一揮袍袖,一掌擊在他背上。司徒慎應掌喉頭一動,藥丸滑落腹中,一口氣這才喘上來。

此時,眾人已看清來者面容滄桑冷峻,一隻眼泛著白花花的青光,正是御劍堂殿監穆顯,馬上齊齊跪倒,同聲道:「見過殿監大人。」

穆顯負手而立,並不說話,只是冷冷地掃視眾人,一時間風雨欲來之勢驟生。

世界很安靜,就連夜風都不敢吹動樹葉。

唐謐想:既然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那我還是爆吧。

「那個,穆殿監,事情是這樣的。」唐謐一咬牙,開了口,「前日晚上,張尉和我們從無惘峰玄天閣上完劍術課下來,張尉拿出他的寶貝珠子給我們看,結果不慎掉到青石階以外的林子里去了。那時天色太黑,再加上我們幾個武功都不濟,不敢去找,便約了司徒慎和豹山今晚去幫忙找寶貝。」

穆顯看了唐謐一眼,唇角微動,終於開了口:「張尉,把你的寶貝給我瞧瞧。」張尉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沉荻」,舉過頭頂。

穆顯拿起來,在眼前仔細把玩了一番,又交還給張尉:「的確是好寶貝,丟了怪可惜的。張尉,你是從哪裡得來這寶貝的?」

「回殿監,這是尉臨來蜀山時家母所贈之物,說是家傳的護身之寶。」張尉低頭回答,不敢去看穆顯。每每只要想到被殿監大人泛著青光的那隻白眼掃到,他都會覺得心頭涼。

「司徒慎,你那『九榮回天丹』又是從哪裡來的?」穆顯轉向司徒慎問道。「我爹給的。」司徒慎聲音很小,底氣不足。

「哼」穆顯聲音未落,已經出手,右手扣在司徒慎手腕上,左手把他的袍服領襟一拉,其胸口上猶如被鞭子抽出的紅色瘀傷便露出了半截,「這麼點小傷你就用『九榮回天丹』來醫治,這蜀山療傷的聖葯可就剩下一顆在你爹手裡,他能給你?說實話,是從你爹那裡偷來的吧?」

「是,殿監大人。」司徒慎把頭壓得很低,口氣變得與張尉一般的拘謹,「家父並不知情,是慎、慎,擅自拿的。」

大概是穆顯覺得張尉和司徒慎說話都太過謹小慎微,轉向還比較神態自若的唐謐問:「你們身上黏著的是什麼東西?遇見赤峰四翼蛇了對不對?」

「回殿監,我們是在林子里遇見了有四隻翅膀的蛇,莫不就是殿監您說的赤峰四翼蛇?」唐謐抬起眼睛,正對上穆顯嚴厲的目光,但她逼著自己不能躲開,心裡拚命給自己鼓著勁兒:誰怕誰姐姐我可不是十幾歲的小p孩。

穆顯看著正直視自己的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裡有點訝異,這樣坦率的眼睛會說謊么?只是,這個小女孩,膽子可真不小呢。他向來不喜歡破壞規矩的劍童,可是這一次,不知為什麼,他卻不是很想追究這件事:「都起來吧,趕快回去洗一洗。既然林子里出現了赤峰四翼蛇,以後絕對嚴禁擅自進入。明天一早在御劍堂早會上,我也會跟所有劍童都說一遍,如果再有人以身試法,這一年的言行考績分數就別想要了」

幾個人都覺得,殿監的餘音還在耳邊,可是起身時卻已看不到人影。

白芷薇舒了口氣:「唐謐,還屬你膽子大,我都快嚇死了。」

「張尉,你被殿監跟了一路,都不知道啊。」司徒慎抱怨著。

「你被殿監大人這樣武功的人跟了一路,能覺啊?」白芷薇瞪了他一眼。「就是,說起來主意還是你出的。」唐謐跟道,這種時候她和白芷薇的槍口永遠是一致對外的。

「不說了,不說了。怕了你們這兩個女人。」司徒慎懊惱著,甩開大步往前走。

可是人如果碰到一件倒霉事,往往便會在短時間內碰到第二件。這是唐謐根據自己近二十年的人生經歷總結出來的「倒霉事件連續生定律。」

這不,就在一行人到達御劍堂門口的時候,便看見梅苑司院秦嬤嬤和松苑司院福伯站在門口等著了。

福伯是老好人一個,人很瘦,一個紅紅的酒糟鼻很是顯眼。因為好說話,男劍童們有事都找他通融。可女劍童這邊就沒那麼幸運了。秦嬤嬤身形龐大,走起路來地動山搖,罵起人來滔滔江水。

此時,她看見兩個女孩子頂著一身烏七八糟的髒東西走了過來,臉上的肥肉一抖,金鑼一般的聲音劈頭蓋臉地砸來:「我的老天爺喲,殿監還讓我們在這裡等著帶幾個劍童去清洗。看看,看看你們這樣子還能洗得出來么?比掉到泥塘里的猢猻還不如。你們兩個姑娘家,還要不要臉面啦,跟著這幾個小王八羔子去哪裡胡混了?」亂罵剛落,她兩隻巨掌左右開弓,拎起唐謐和白芷薇的耳朵就往門裡面帶。

唐謐和白芷薇都不敢出聲,她們知道,但凡回上一句,就會招來十句以上的炮轟,便任由秦嬤嬤一路罵著:「女孩子家,自己不要臉,也要想著給家裡人留點臉面啊,不給家裡人留面子,還得給咱們蜀山留面子啊。你們這德性,一路上要有多少人見了,笑話咱們蜀山派,嗯?」

唐謐心裡嘀咕著:什麼人啊,一路上連根茄子都沒見著,倒是你這麼大喊大叫的,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好容易被拽到浴池,秦嬤嬤也已罵得盡興過癮了,唐謐和白芷薇飛快地跳進浴池,確定門外那個巨大的身影消失了,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唐謐憋了口氣,把自己沉入熱水裡,溫暖而柔軟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沒過頭頂,將她緊緊包圍。

真好她想,就像在家裡的浴室一樣。這樣沒來由地想到家,眼淚就掉了下來,再融化進一池碧水中,消失無蹤。

真好,她想,沒有人會看見我流淚。

唐謐從水中冒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白芷薇一臉沉思的小面孔,便沖她笑了笑。白芷薇看她從水裡鑽出頭來,指了指她的肩頭問:「唐謐,身上的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這個么?」唐謐的手撫上那道從左側脖子下方鎖骨處一直延伸到腋下的傷痕說,「不記得了。很可怕吧,好像有人想一刀砍斷我的左臂一樣。術宗顧宗主說,撿到我的時候,我就帶著這處重傷,要不是他救治,我早就死了。」

白芷薇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不由吸了口涼氣:「當時一定很疼吧?」唐謐搖搖頭:「還好。我昏迷很久,清醒過來時,這傷口已經癒合了,所以也不覺得受了什麼罪。」

白芷薇這時好像想起什麼,起身來拉唐謐:「唐謐,這邊來,你聽。」

白芷薇的這個動作,讓她的半截身體一下子露出水面。她已經開始育,小小的、微微凸起的胸部,有少女才會有的精巧曲線。唐謐的臉不禁一紅,忍不住瞟了一眼自己平板板的前胸,心底里暗自嘆了口氣。

這浴池是御劍堂最尾端的建築,實際上,它是一個巨大的露天溫泉,中間用矮牆隔開為男女兩個部分,所以,男孩子那邊的聲音如果仔細聽,還是能夠聽清的。

其中,司徒慎響亮的聲音最為清晰:「張尉,今年你攤上這麼兩個女魔頭,可真是夠倒霉的。那年咬咬牙跟我們闖過去多好,可惜你暈了。」

「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她們拿我當朋友。至於五殿大試,我娘說過,努力了就成,最後怎樣都沒關係。」這是張尉的聲音。

「那你不想當大將軍了?」司徒慎問。

「當然想,所以我在努力啊。」張尉答道。

「你也想當大將軍啊?」這低啞的聲音屬於已經開始變聲的豹山,「我也是我的夢想也是當大將軍。」

「真的?太好了」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張尉的聲音中透出興奮。

「你在蜀山不能學成,要怎麼當將軍呢?」司徒慎又問。

「那也要努力啊。比如你,不是要當蜀山第一高手么,可是現在你比不過桓瀾和慕容斐,難道就不努力了么?」張尉反問。

司徒慎一時沒了聲音,牆這邊的女孩子們對看一眼,捂著嘴竊笑。唐謐在心中讚歎,好你個大頭,已經把芷薇殺人於無形的本事學會了。」

好一會兒,才聽到司徒慎在牆那邊低低說了一句:「桓瀾慕容斐我總有一天要打敗你們」

白芷薇聽到這裡,轉過頭小聲對唐謐說:「唐謐,遇到你們真好。」「嗯?怎麼了,想借錢就直說。」唐謐最受不了別人對她抒情。

白芷薇「撲哧」一聲笑了,把她拉到遠離牆的一邊,方道:「我啊,原來一直都沒什麼夢想。我來這裡,只是因為已經十二歲了。你知道,在我們那種家裡,十五歲成人行過及笄之禮,便要嫁人的,所以,十二歲以後,就開始有人上門提親什麼的。我很討厭這些,想著到蜀山來,至少可以躲到十五歲吧。再說女孩子家,只有在蜀山這種地方學過武,不嫁人或晚嫁才沒人奇怪,這樣的話,我出了蜀山也可以拖很久才嫁人。你看,我原來就想這麼——在這裡混著。」

「那現在呢?」唐謐問完,把半張臉埋到水裡,只露出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看著白芷薇。

「現在,我希望可以做一個讓人嚮往的人」白芷薇說完,臉上掠過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趕緊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說成為墮天大人那種了不起的人啦。我是說,至少,將來我的子孫後代說起他們的老祖母,會感嘆,祖母那樣的人生,真是令人嚮往啊。如此而已。」

唐謐咕嚕嚕地在水裡吐出一串小水泡,然後笑著猛地站起來,指著白芷薇說:「羞不羞,還說不想嫁人,連孫輩的事都想好了。」

白芷薇臉一紅,撩起水向她潑去,罵道:「死唐謐,沒個正經」

唐謐也馬上撩水還擊,可是剛一抬胳臂,就覺得腋下生疼,忍不住哀叫了一聲。白芷薇趕忙停下來,問道:「怎麼了?」

「我受傷了,這裡痛。」唐謐指著腋下道。「怎麼個痛法?」白芷薇關心地問。唐謐感覺了一下,訝異道:「現在又不疼了,但是這麼一抬手就疼。」

白芷薇看著唐謐指著的部位,一愣神,忽然就笑了:「傻丫頭,這個正常啊,說明你開始要長了。」

唐謐一時頭腦沒轉過彎來,迷迷糊糊地問:「哪裡,哪裡要長了?」白芷薇忍不住大笑起來,邊笑邊說:「胸部啊,你的胸部要開始長了。」

唐謐一聽,臉上頓時燒起來,撲過去捂住白芷薇的嘴,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兒,隔壁可都是男的。」

「嗯,嗯芷薇點著頭,仍然忍不住笑,腳下一滑,帶著唐謐一起倒在了水裡。

溫熱的泉水剎那間包裹住唐謐的身體,那一瞬間,她有一種重回母體的錯覺。

青春期真的又重新開始了啊。她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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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們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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