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遲早要發生的對決

六十五 遲早要發生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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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斐一加入戰局唐謐和白芷薇這一方實力大增但十來個回合下來始終只是占著上風卻搶不到對方的陣位。慕容斐心思急轉猛然想起那時與佟敖比武的情景。其實現在想來三人那時就是利用了他們共同熟悉和有默契的一種步法臨時組成了一個小劍陣和佟敖相鬥因為可以攻防各司其職威力自然大於三人各自為政。

「唐謐白芷薇我們用對付佟敖的法子。」慕容斐沖那兩人喊道。

唐謐和白芷薇都是心思伶俐之人一聽此話便知道慕容斐的用意兩人各自擋開對手的一劍抽身退到慕容斐身邊。三人如今在劍法上的修為和當年力敵佟敖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有了當時的經驗雖然沒有再操練過但相互之間的默契足以使這個小劍陣運轉自如。而慕容斐沒有了防守的壓力劍劍出招都剛猛無比不留餘地。

張尉只覺得自己這方的三人無論怎樣出劍攻向何人總能被身形變換如飛的唐謐或者白芷薇防住於此同時慕容斐的劍光似乎無處不在時時壓迫著自己逼得自己無法全力出劍攻擊總要留著後手回防他。

桓瀾也覺察出這三人一組陣自己頓時施展不開特別是慕容斐的劍氣似乎越來越強他幾次與慕容斐對劍。竟被震得虎口麻不由心中暗暗詫異慕容斐何時修為至此。再看那三人的小劍陣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分明是經常操練過的模樣。卻不知這三人何時如此要好。想到此處桓瀾心中又是一陣不痛快。正巧此時他一劍攻出被唐謐穩穩防住緊接著慕容斐的「迫雨」已經殺至不給他絲毫喘息地機會。

桓瀾心中怒意乍起回手去防慕容斐的這一劍除了自己的力量還調動了「雪殤」地劍魂之力。兩劍相交的剎那慕容斐只覺得劍上有一股短促卻如暴風般強勁地力量襲來。雙手一抖幾乎把劍掉落在地上。

慕容斐驚訝地一挑眉看向面前與自己執劍相抵的少年只見他眸色蕭殺並無半點兒戲的意味。那時候慕容斐的心中竟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興奮之情像是要確認一般飛快地又出了一劍再次被那短而有力地力量震得握劍不穩。

沒錯。這種短促而強勁的力道與持劍者自身內力所形成的延綿不絕的力道決然不同桓瀾一定是使用了劍魂的力量。慕容斐在確認了這一點的時候仍然有一點不敢相信。原來蜀山弟子平常比武切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更新最快.那便是不可以使用劍魂的力量。只因一旦使用了劍魂之力那麼輸劍一方的劍魂之力便會減弱。而贏劍一方地劍魂之力則會相應增強。所以如果使用劍魂之力便意味著這將是一場正式的誓決輸贏的對決。

這也是慕容斐一直期盼地一場對決。

他扭頭對唐謐和白芷薇說了一聲:「你們兩個照看好自己我要和桓瀾單獨決勝負。」說罷縱身向前脫離了陣型。

桓瀾因為覺得慕容斐的劍風凜冽異常沒敢冒然正面與他兩劍相抵試探過幾招之後瞅准一個機會灌力於劍與「雪殤」之力合於一處攻出一招。

這一劍刺得極為安靜沒有劍氣沒有風聲好像獵豹在草叢中潛行明明蘊滿了力量卻無聲無息。可是慕容斐卻覺得心中莫名一顫似乎感覺到哪裡不對來不及多做準備橫劍接了這一招。兩劍相交慕容斐被震得退了半步他心中驚詫於桓瀾地實力知道自己如果不調動全部地劍魂之力便無法取勝隨即把手伸向綁在劍柄尾端的一串紅珊瑚珠鏈。

在手指觸到那串紅珊瑚珠鏈地瞬間慕容斐心中劃過一絲猶豫這紅珊瑚珠串是他自己在術宗搞出來的印封封住自己劍魂的一半力量現在如果全部將力量釋放自己是否可以駕馭這力量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到底是少年心性求勝心切這猶豫只在他心中滯留了一剎指端微微用力拽下了了印封。

桓瀾注意到慕容斐這個微小的動作略有不解卻沒多想但是當慕容斐揮劍再次攻來的時候敏銳如他已經覺對手一定生了什麼變化。

劍未到劍風至。

強悍而霸道的風猶如天河傾瀉奔流而來桓瀾舉劍相迎兩劍一觸的剎那他便被慕容斐劍上迸的巨大力量震得連退數步不由心中大駭地自問:「這才是慕容斐的實力么?」

慕容斐看到桓瀾掩飾不住的訝異表情知道勝機已現絲毫不給對手仔細思考的時間挺劍再刺招招氣勢逼人三五回合之後已經將桓瀾迫出了陣位。

兩陣本是膠著之勢轉瞬間卻由於桓瀾節節敗退君南芙和張尉又不敵唐謐和白芷薇這個陣位的缺口便被豁然撕開。唐謐他們這一方的其他人也不是平庸之輩立時合力將陣型向這個失手的陣位擠壓。漸漸地桓瀾這一方敗跡顯露作為陣型的核心他只覺得四面八方的壓力都向自己一個人傾軋而來而慕容斐的劍更是步步緊逼招招千鈞。在這樣的時刻他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用到了盡處手上的劍越來越重不過是在徒勞地阻擋著明明看上去不可阻擋的力量。

從未嘗過敗績的少年心中雪亮他己只是在拖延失敗那一刻的降臨而已。

於是他做了最後的全力一擊。

慕容斐看見桓瀾這一劍刺出心中有一掠而過地讚歎但是卻不覺得緊迫。畢竟力量的懸殊終究無法彌補。他長劍橫推而出結結實實擋了這一劍金鳴迴旋聲中。一把長劍跌落在塵土飛揚的地上。

那劍叫「雪殤」據說是因為大鑄劍師公冶子受了春雪地啟。希望鑄出的劍明明有如雪地寒意卻是三月春雪很快就消逝無蹤。但是春雪融化是去滋潤萬物寒意消逝是為了隱藏殺機。所以多年以前當桓瀾在劍室遇見「雪殤」的時候幾乎毫不猶豫地將它拿起。

多麼安靜而冰冷的劍他那時這樣想。

如今他知道原來靜卧於如此劍中的魂魄在失敗那一刻也會心有不甘。在勝敗已定長劍離手的瞬間他感覺到劍魂力量在被奪取時地輕微顫動彷彿是在徒勞地阻止那力量離開自己。

桓瀾敗於慕容斐這件事的影響遠沒有唐謐想象中大。只因為這件事被一場普通的陣法演練所掩蓋故而大多數人並沒有認為這兩人當時曾經傾力而戰。但唐謐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她看到那時慕容斐的面色太過沉靜。那不像是簡單切磋並取得勝利后的愉悅表情倒像是因為贏得的勝利太過巨大。為了在人前要努力避免得意忘形才會有的隱忍神情。還有。那時桓瀾彎身拾劍的背影看上去那麼蕭索還未完全成長的身體仍舊單薄。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唐謐想來想去還是讓行遲把慕容斐約了出來。

「那場比武你和桓瀾是認真地吧?」她開門見山地問。

慕容斐已經猜到此時唐謐找他八成就是這事笑著說:「果然你比較敏銳那時我們兩人都使用了劍魂之力。」

「為什麼?」唐謐雖說估摸著就是這麼回事還是忍不住脫口問道:「即使不使用劍魂之力你的劍魂那麼強也足以讓你的劍法更加流暢術法威力更加強大何必要和他這麼較真呢?」

「不是我和他較真是他和我較真。」慕容斐答道:「說實話若說比試我還真希望找一個山清水秀沒人打擾地地方和他一戰而不是當時那種地方。只是桓瀾這小子忽然就使用了劍魂之力猜不透他是怎麼想的你知道他一直就是這麼古怪地一個人。」

唐謐打量著慕容斐這少年看上去還是一貫地無懈可擊而且有一分乎於年齡之外地成熟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是個讓人操心地傢伙可是她心中還是有些犯嘀咕:「幫助他隱瞞了劍魂之力的事到底好不好呢?」

「你覺得那力量你能控制么?」她問道。

「能。」慕容斐毫不猶豫地說忽然覺唐謐正用關切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一暖道:「你別擔心我想得明白以佟敖的武功輸給當時的我們的確可疑可是以這麼點力量就想誘惑我他也未免太小看我慕容斐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看你。」唐謐說然後假模假式地哀嘆道:「不過真可惜啊你這種人不走上邪路還真是浪費。」

慕容斐朗聲大笑起來道:「因為我這個人算計得很清楚走邪路付出的代價太高我覺得有點得不償失啊。」

唐謐忽地又想起一個一直藏在心底沒有問的問題道:「我還有一事不明那時在地宮你怎麼能脫口而出魔王的生日呢?」

慕容斐一聽斂起笑容看著唐謐略略思索覺得若說這事可以和誰講似乎也只有唐謐了微一沉吟道:「咱們那時候殺死了赤峰四翼蛇所取得的宮燈你還記得吧。」

「當然。」

「那時咱們每晚練功之後那燈不是交給我保存么我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把玩有一天我看見在燈座下面刻著一行極小的字寫的是恭祝十六歲芳辰落款則是:壬寅年八月十五凜於蜀山親制。所以我推算回去華璇的生辰便是丁亥年八月十五。」

唐謐因為見識過山洞中落款為王凜和華瑛的壁畫此時聽了王凜也曾給華璇親手製作過慶賀生辰的禮物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嘆息了一聲道:「我就猜嘛這樣風華絕世的兩個人物當年一定曾經交好過不會一見面就是仇敵的。」慕容斐也頗有感慨說:「是啊年紀小的時候不過都是些意氣之爭哪有什麼當真的。」

唐謐聽了不由得想起桓瀾來總覺得更讓人不放心的還是那個小p孩便打定注意無論那個彆扭的傢伙怎樣給自己臉色還是要再找機會和他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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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們的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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