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裏逃生

第二章 死裏逃生

齊禹便是柳如煙那慘死的表哥,他一家十二口到底是怎麼死的,洛傾瑤也不清楚。

莫名其妙就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要處以極刑,很顯然是有人想要迅速的找替罪羊掩埋事實真相!

柳如煙聞言花容失色,瞪大了銅鈴眼嘴角直哆嗦。

「你……你敢!」

怎麼也沒想到那種事情居然敗露了,自東宮前她便傾慕齊禹,後來一直保持着書信,情話綿綿。

若洛傾瑤手中有書信證據,那也就是說她始終在裝傻?

念到此處,她更是瑟縮,妥協下來:「我答應讓你見懷箏郡主,但是書信你必須還我!」

「等見到郡主再說。」洛傾瑤冷哼著故作強勢,反正手裏也沒有書信,裝模作樣詐唬詐唬她也就得了。

柳如煙被逼無奈,給身側的女婢使了個眼色:「去請懷箏郡主前來。」

轉而又招呼著另一個女婢在側,附耳言語了幾句。

洛傾瑤掃去,正見女婢向自己走來,她嘴角一彎便看出了她來意,雙手攤開道:「別想搜我的身,東西我已經託付給了旁人,若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明日太子便能見到書文。」

女婢聞言尷尬紅了臉,柳如煙更是齜牙咧嘴恨她恨得牙痒痒。

看柳如煙煞白臉色,洛傾瑤甚是舒心,一抬腳便坐在了棺材板上,觀察起屍體來,死去的男人竟有幾分面熟。

「嘔!」

這時候,門外的一干人等才注意到滿屋子的屍體,惡臭撲鼻。一陣翻江倒海,避之不及,退開了老遠。

人都散了去,洛傾瑤這才在心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書信的事的?」

藏在衣襟里的崑崙玉光華淡淡,他聲線低沉賣了個關子:「這是秘密,你無須知曉。」

「愛說不說!」洛傾瑤也不會刨根問底,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棺材板上,似演奏著勝利樂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莫半個多小時,院子裏又才響起了動靜。

「這大清早的找本郡主來所為何事?」

女人傲慢的聲音清冷,款款而來,一襲玫紅色的長裙薄霧挽紗及地,膚質白皙紅唇杏眼,碎步搖曳,兩側玉步搖隨之清脆作響。

洛傾瑤從屋子裏往外瞟了眼收回了目光,依舊敲著棺材板。

「皇姐,並非是煙兒有意叨擾,只是那洛傾瑤那個死丫頭說什麼臨死之前一定要見你一面,煙兒念及她也算名門之後,所以……」

柳如煙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一套套的。

懷箏郡主掃了她一眼,臉上滿是不悅:「你到是仁至義盡,對弒親之人這般的好。」

柳如煙只能幹笑,心裏憤恨拚命咽下,誰叫懷箏是長姐!

「將死之人拖出去砍了便是,見本郡主有什麼用。」懷箏似說給柳如煙聽又向是在告訴洛傾瑤。

走上台階站在門口並不進屋,纖纖玉指鼻尖扇了扇,一臉嫌惡:「罪人洛傾瑤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洛傾瑤不疾不徐,緩緩轉過身面對着她,跳下棺材穩穩噹噹落地,行了個禮:「見過郡主。」

懷箏亦是怔忪,側目看了看身側的柳如煙。

「不知怎的,她今天忽然就不傻了。」柳如煙趕忙湊上前小聲說明。

懷箏臉色一變,神色緊繃:「什麼叫不傻了,她傻了十六年了!」

柳如煙也想問,可是誰能知道她什麼時候不傻的!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洛傾瑤笑着問道,瞥了眼柳如煙。

「你要說什麼?」懷箏瞅着眼前這個髒兮兮邋裏邋遢的女人,面對她舉止端莊還是不太適應。

「我只想和郡主談一談齊禹之事。」她依舊是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淺淺笑意,讓人看不清那笑容后隱藏着什麼。

提到齊禹,懷箏面色一凝。

頭一次在這個傻子面前,感覺到一種威壓。

「眾人迴避。」

她擺了擺手,面色沉重,若是往常她絕不會順一個傻子的意,但如今洛傾瑤已經不傻了,況且還提到了齊禹。

「郡主還真爽快。」洛傾瑤踩着步子近前,打量着眼前的懷箏,又聽着腦海里男人講述的事,不由嘖嘖稱奇:「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您這麼爽快為什麼要找我當替罪羊?」

這一瞬,四下寂靜。

懷箏凝視着她,瞳仁驟然放大了好幾倍。

「你怎麼知道的?」良久,她才開了口,杏眼中已醞釀着殺意。

洛傾瑤抬起手拍在她肩膀,似安慰一般:「郡主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說,你的病!」

懷箏的臉色由青轉紫,洛傾瑤掃了她下體一眼愈發自信:「我想齊禹作為郡主的面首染了病傳染給郡主你的吧?」

齊禹是懷箏郡主面首的事是鬼魂告訴她的,至於染病,是她看出來的。

就在進屋子時候懷箏一個隨意抬手動作她便注意到,她手腕上有膿皰,而剛才拍她肩膀的時候也發現她耳後有毛細血管損傷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她方才觀察的那具屍體正是死去的齊禹,下體潰爛一片,分明就是花柳,這才聯想到了懷箏也染了這個病!

懷箏一陣恐慌,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再看洛傾瑤如同在看魔鬼。

聰明成這樣的洛傾瑤是她始料未及的,咽了一口唾沫,她穩了穩情緒,語氣生硬:「你想要什麼?」

「活下去。」見懷箏如此,洛傾瑤索性提出條件來:「我可以幫你治好頑疾,你放我走,不治罪,怎麼樣?」

懷箏緊攥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搗在她臉上。

若非齊禹吵嚷着要面聖,她也不會狠下殺光他全家,本以為能讓真相永不見天日,不料被個傻子揭露出了傷疤!

可是,她別無他法,她的病不能示人,請的良醫也無從根治。

「這可是你說的,若治不好,我立馬要你人頭落地!」

說罷,她拂袖離去,到了門口便吩咐柳如煙道:「帶洛傾瑤去郡主府!」

柳如煙一陣錯愕,趕忙到了門口,在洛傾瑤面前伸出手:「郡主你也見到了,書信呢?」

「什麼書信?根本沒有那種東西,傻帽。」洛傾瑤給了她一記白眼,大步跨出了門口。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柳如煙,一臉錯愕。

正值春光,郡主府一片復甦之景。

侍婢帶着她穿梭在院中,四處蔥綠,假山長了苔蘚有翠鳥立於石間,海棠花壓在頭頂,樹下過往,或多或少會帶走些花瓣。

走過紅木迴廊,進了排排廂房,青綠色的帷幔,房中是悠悠的花香。

懷箏坐在美人靠上,掂起一顆石榴籽送進嘴裏,擺了擺手遣散了侍女。

懶洋洋的姿態不像是染了病痛的人,大概有用藥抑制着病情。

「知道齊禹為何死嗎?」她微微挑了眉眼,又挑了一顆飽滿的果實塞進了嘴裏,見洛傾瑤搖頭,她便自顧自道:「明明是他傳染於我,卻又怕死的要命,揚言要到御前要御醫。」

說來,眾多面首中,她還是最中意齊禹的,可惜了。

「好了,進屋吧。」她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用絲絹擦了擦手便往裏屋走去,洛傾瑤趕忙跟了上去。

懷箏的病情並沒有想像中嚴重,只是羞於開口又遇愚鈍郎中,才會讓病情一拖再拖!

「忍着點疼。」她拿起匕首划向了發黃的膿瘡,剛一碰到,懷箏便疼的叫出了聲。

這種東西長在私處又癢又痛,很是折磨人。

她先是清理了傷口,再用酒精消毒,用紗布簡單包紮后,算是做了簡單外傷處理。

站起身,查看了她手腕上的紅疹,轉身走到桌前鋪開一張宣紙來,寫下了藥材:穿心蓮二兩,雞血藤六錢,功勞木二兩……

看她寫得認真,躺在床上的懷箏面色憔悴,暗暗咂舌,她本以為洛傾瑤不過打腫臉充胖子,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些藥材熬成湯,每日飯後服用,一日三次,將養半月就會好的。」她將紙條拿起給她看了看又放下迫不及待問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懷箏看她,眼裏有一絲猶豫,洛傾瑤又趕忙補充道:「我想,堂堂郡主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此言一出,懷箏泛白的唇角浮出了笑:「怎會,你從大門出去,保證無人敢阻擋你去路。」

洛傾瑤將信將疑,用清水洗了手,推開門出了去。

侍女侍從在房門口看着她,倒是真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的。

「她竟這般輕易放你走。」

出了郡主府走在大道,腦海里立馬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

「我也覺得奇怪。」洛傾瑤輕輕蹙了眉頭,心裏也很不踏實。

一個能把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男人殺掉的女人,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冷血,而她卻大發慈悲放過她!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死裏逃生了!」想不出頭緒來,對懷箏也不大了解,洛傾瑤也就不去想那惱人之事了。

深吸了一口氣,花香撲鼻來,與那義莊的爛肉味兒實在是天壤之別。

「對了,你說讓我幫你找真身!」她兀地頓住了步子,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你需要找到一個地方,幽神谷。」

幽神谷?

洛傾瑤反覆念了好幾遍,記憶中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我先回去,問問別人,對了,你叫啥?」

獨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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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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