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忘了他是誰
「嗯。」我摸了摸小腹,這倆小祖宗還算聽話,沒有霸道的消滅了對方。
我將桃木劍插在我哥的背包帶子里,雙手小指和二指交叉,大指掐中紋,這些都是東方家教過的指訣,以前覺得用起來沒效果,現在覺得越來愈好用。
一道白光帶著低吼聲,猛地朝大頭胎嬰靈逃走的方向撲去。
我哥愣了一下:「神虎提魂印,卧槽,小舞你現在嚇人啊,你在槐樹村的陣眼裡面經歷了什麼?這道術修為簡直一日千里。」
「我也不記得了,快追吧。」我催促我哥。
他開車跟著前面的白光追蹤,飆車上了三環的時候,大頭胎嬰靈朝一輛疾馳的麵包車飛去,白光猛地撲了上去,真像一頭兇猛的白虎撞上去,嚇得前面那麵包車一個s型差點摔下高架橋。
麵包車看我們緊追不捨,只好將車子開出路口往郊區奔逃。
比飆車,我哥這輛車的性能,以及他的漂移技術比對方強很多,很快那輛麵包車就被逼得側翻在路邊。
「朋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兩個男人從車裡爬出來,焦急忙慌的沖我哥喊話,那個大頭胎嬰靈在他們身後飄著。
這兩個男人的普通話帶著地方口音,一聽就是那種深山僻壤來的。
「你大爺的,你要是個美女,小爺我還能日後好相見,你們兩個糙老爺們兒丑得辣眼睛,小爺才沒興趣日。」我哥罵著走下車子,拎著他的乾坤法劍,氣勢洶洶。
他也看不得這種拿小孩做法器的邪道,何況現在他已經開始以大舅自居了。
我站在他的身後,枷鬼、拘邪、禁閉三訣落下,那大頭胎嬰靈哀嚎著落在地上打滾。
兩個男人驚恐的看著我,求情道:「這位小妹妹,這嬰靈是我家主人的法器,我們偷偷拿出來想弄三具屍體趕回去煉屍,你要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求你高抬貴手。」
煉屍?
我眉頭一皺,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又遇到趕屍煉屍一脈的走奇門的人了?
我哥拿劍指著兩個男子,問:「你們為什麼要害這一家人?這家人招惹你們了?」
兩個男子對看一眼,低聲道:「沒有招惹我們,只是這家的女兒經常出沒夜場,而且身上陰氣重,就被我們盯上了」
「我們原本只想跟她女兒搞幾次就算了,沒想到她女兒還纏上我們弟兄兩個了,喜歡跟我們玩三人行,熟悉了之後,從她口中得知他家情況,剛好就是三個人,而且纏綿病榻,陰氣都重。」
「所以我們就將這個嬰靈拿給她,說放在家裡灶台下就會有好事,她也信了。我們只是想要三具屍體,沒想到她父親大聲呼救,驚動了鄰居,我們的計劃泡湯了,想去把胎屍拿回來,卻被警察來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嬰靈帶走復命。」
「小兄弟,我看你們也不是警察,而且這種害命的事情你們沒有證據,法律也判不了我們,何不如放我們一馬,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以後山高水低還可以互相幫助嘛。」
他們兩人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我哥皺起了眉頭,確實這種事情法律是不可能判的,難道你說一句自己鬼上身了,就能免除你的刑罰啊?
我偏頭問我哥:「什麼叫三人行?」
這不是句論語嗎?三人行必有我師。
我哥翻了個白眼:「等回家我拿這類型的島國片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好么?果然萬惡淫為首。
這樣邪氣的法門,我不能放過他們,否則自己心裡都過不去。
立獄收邪的指訣落下,我身旁開了一扇小小的鬼門,飛出的鏈條捆住地上的大頭胎嬰靈,緩慢的往門裡拖。
那兩個男子急得要上來打我,被我哥抽出甩棍打滾在地上。
我掏出空心小三角符咒,掐訣往嬰靈頭上丟去:「你已經害過人命了,記得好好贖罪,不過你是被迫的,冥府應該會考慮減輕處罰吧?」
「走好。」
不知道冥府收到這麼一個邪派的嬰靈會怎麼處理,我目送大頭胎嬰靈消失在小小的鬼門后。
那兩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吼道:「這事情沒完,你們收了我家主人的嬰靈,這個梁子我們結下了。敢惹我們,你們躲到哪裡都沒用,我們一定會……哎喲!」
我哥暗戳戳的摸出了電擊槍,我都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到這些違禁品的。
他冷笑著說道:「撂狠話也要看看對象,你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也不看看我妹夫是誰,我妹夫是……」
他說到這話,自己愣了一下,轉過頭來問我:「妹夫是什麼人來著?我怎麼突然腦子一片空白?」
我也想知道啊,為什麼關鍵的事情我記不起來,我只知道我有孩子,有一個老公,然而關於他的事情全部想不起來了。
無塵和尚提了一句你老公來自冥界,我才覺得醍醐灌頂一般,對,他好像不是普通人。
可是沒有人跟我說更多信息,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種混亂不像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的戒指丟了,或許跟這個有關。
「我管你什麼妹夫不妹夫,你妹夫就算是天皇老子,惹了我們,就等於惹了我們寨子,我們不會放過你們。」
這兩男人的目光掃過我和我哥。
他們打不過我哥,畢竟我哥一背包的違禁品,只好攙扶著逃走。
我也沒打算把他們怎樣,連報警的想法都沒有,警察來了最多是個打架鬥毆的罪名。
「小舞,你說這兩人會不會跟咱們之前弄死的那兩個趕屍人有關係?」我哥悄聲問道。
「哥,我那個冥界的夫君叫什麼名字,你記得嗎?」
我哥張了張口,突然露出了茫然的目光,他也捶了捶自己腦袋:「槽,怎麼好像話到口邊就腦子一片空白了?我好像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不是一直叫他妹夫的嗎?」
是否像無塵和尚所說,言之有靈。
如果真的有言靈,那我們這樣話到嘴邊卻腦子一片空白,是否是因為要說的話成為了「禁忌」?
那這個「禁忌」是誰訂下的?是我們信仰的神祗嗎?
寒風凜冽,進入了臘月下旬,我們商量著接老爸回家吃頓年夜飯,今年過年緊巴巴的,但好歹也要團聚。
可惜姜老頭這傢伙,居然哭哭啼啼的上門來給我跪下,求我們借他一筆錢。
「少俠、女俠,做了那個親子鑒定,真是我的孩子,現在那小姐獅子開大口要二十萬,我根本沒這麼多錢啊。原本說的十萬,我攢了八萬塊了,我婆娘哭了一晚上,把自己的私房錢都給了我,可是現在還差十萬啊。」
姜老頭拿出自己的破手機,翻上面的嬰兒照片給我們看。
是個女寶寶,姜老頭寶貝得不行,他有后了,叩謝老天爺都快把石板叩穿了。
那小姐看他如此寶貝,立刻獅子開大口,說自己要坐月子休養,要請月嫂,營養費很貴的云云,還說如果沒有二十萬,她就把這女兒賣掉。
這女人狠毒到這種程度,也是吃定了姜老頭。
「姜老頭,不是我們不借給你,你老婆都寬容你了,我們也沒什麼好譴責你的,但我們真的窮得過年都沒錢了。」我哥搖了搖頭。
「誒,少俠,你們也窮?」姜老頭不太相信我哥的話,轉頭看向我。
我裹著毯子縮在沙發上,笑道:「真窮,不騙你,過年都只剩幾百塊了。」
窮得年夜飯都要精打細算,也是沒誰了,我記憶中還是第一次過這麼緊張的年。
之前姜老頭做親子鑒定的錢都是我們借給他的,現在我們也山窮水盡了。
這一行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而且現在臨近過年了,哪有什麼生意?
姜老頭哭得心酸,坐在我家門口翻著手機上那女寶寶的照片,一邊哭一邊親,一邊說爹對不起你,看得人心酸無比。
我有些受不了,對我哥說:「要不我找金軒借點錢給他吧,看他這大半輩子的希望都在這兒了,幫人幫到底吧。」
金軒接到我電話的時候,說了個時間讓我去他辦公室等他,他現在還在外地的機場。
再次來到金軒的公司大樓,前台兩位美女讓我直接坐專用電梯上去等,眼睛還一個勁往我肚子上瞟。
我懶得理睬,上到金軒辦公室那一層樓后,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候。
這一層的會議室、秘書室、總裁辦公室都是那麼冷,黑白灰三個顏色,沒有多餘的裝飾物。
這傢伙一定是個禁慾系的冰山男,這種冷漠風格的辦公室看著都緊張。
我坐下沒十分鐘,電梯就開了,金軒幾乎是掐著點到達。
他看到我時愣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抬手看錶。
「你怎麼到得這麼早?我還以為我遲到了。」他一臉嚴肅,好像遲到是很嚴重的問題。
我有求於人,當然要早點過來候著。
他伸手拉著我往辦公室走去,我有點彆扭,但是身後的好奇的目光太多,我也不好當著他屬下甩了他的面子。
走到他辦公室門前,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正要伸手按指紋,就被我一下拍掉了手腕。
「怎麼了?」他奇怪的看我一眼。
「你辦公室里有什麼東西?」我伸手摸在厚厚門上。
觸手冰涼,門后似乎充斥著陰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