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嚇人的醫療健康管理模式

「好，醫療健康管理模式開啟，請選擇實時監控並模擬部位。」AI道。

「心肺。」因為健身的時候經常做心肺功能訓練，所以甄項下意識地便選擇了心肺。

「心與肺是兩個人類身體內部器官，演示模式下只做單一模擬，鑒於選項不唯一，系統默認第一項，心臟實時監控並模擬開啟。」AI說了一大串，甄項還在反應理解TA話里的意思的時候，AI模擬的「甄項」的胸口皮膚和骨骼突然消失，露出一顆赤裸裸的正跳動的心臟來，嚇得甄項不由自主倒退一步，差點一個趔趄摔回駕駛座上。

「咚咚、咚咚……」甄項感覺自己冷汗都要下來了，任誰突然看到自己開膛破腹地立在眼前，大概都是一種很不舒服的體驗。

「甄項上校，你的心率加快了。」AI實時報道。

廢話，能不快嗎？「我，看到了。」甄項指著自己面前的那顆快速跳動著的心臟道。

甄項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他面前的那顆心臟果然也跳動得平穩起來。

「我，如果碰它一下，會怎麼樣？」如果甄項沒有記錯，他剛剛是可以摸到面前的幾個AI模擬出的生物的。

「當然可以，醫療模式下有點觸式數據彙報。」AI道。

點觸式數據彙報又是什麼？甄項沒有興趣知道那些新鮮的專業名詞，只問自己關心的，「我摸了之後，我不會休克吧？」

「呵，當然不會，這只是全息數字信息模擬，並不是你的實體，通俗點說，就是通過數字轉換，實現你本人的實時立體投影。」甄項保證，他絕對在一開始的時候聽見了AI發出的一聲輕笑。

「僅僅是投影嗎？」甄項緩緩向面前「自己」胸膛內的那顆心臟摸去，聽了AI的解釋，雖然已經不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但還是感覺很怪異。

20cm，10cm，5cm……甄項的手已經進入了胸腔，3cm，2cm，1cm……甄項摸到了那顆跳動的心臟，「咚、咚……咚、咚……」溫熱的、滑膩的、沉甸甸的，在掌心跳動著。

甄項注意到，當他摸到模擬心臟的瞬間，在模擬心臟的旁邊，也就是他「自己」的胸膛上出現了一排數據，包括心率、心內壓、實時心電圖等。這大概就是AI說的點觸式數據彙報了吧？只是，有必要連胸腔內的溫濕度都模擬的這麼真實嗎？甄項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有必要連胸腔內的溫濕度都模擬的這麼真實嗎？」

「這是為了給醫學生模擬手術環境時可以有最真實的現場感受，我還可以同時模擬手術時的出血現場，你需要我演示一下嗎？甄項上校。」AI問甄項。

「不不不不，不用了。」甄項一點都不想要看到自己心臟出血的畫面。

「真的不用了嗎，甄項上校？」AI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再次確認了一遍。

「真的不用了，真的。」甄項無比肯定道。為了怕AI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甄項主動問道，「我還能再選一個部位嗎？」

「是的，演示模式下最多可選擇三個人體器官。」AI回答。

「那麼，我選腦。」人體最重要的部位除了心臟就是大腦，心臟有問題還有可能治療，大腦要是出了問題，多數情況下人就廢了。

「好的。」

然後甄項就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自己」胸膛重新閉合成宇航服的模樣，之後一個抬頭間，就見「自己」腦殼連頭髮全都不見了，只見到一個之前只在圖片里見過的「腦」頂在「自己」的眉毛上。

「這就是我的大腦嗎？」甄項深吸口氣，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是一個完整的腦，不止有大腦，還有小腦、間腦、腦幹、腦血管等。」伴隨著AI的解說，甄項的手也觸到了面前「自己」的模擬人腦上，然後旁邊又是一系列他看也看不懂的醫學數據。

「這個真的厲害了，如果我有腦淤血，這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甄項收回手，對著面前的「腦」左看右看。

「理論上是這樣的，我可以實現局部放大，你需要我演示一下嗎？甄項上校。」AI道。

又演示？「不用了，不用了，真的。」甄項趕緊一口氣說完。

「好的。」這次AI很乖巧，沒有說出什麼讓甄項尷尬或不適的話來。

「你剛剛說這項設定是為了給醫學生模擬手術環境，也就是說，你的這些設計，已經開始實際應用了？」甄項問道。

「醫療模式下的部分設計已經開始進入了應用實驗階段，離真正開始社會實際應用應該不會太久了。」AI如是回道。

不會太久是多久？作為一名軍人，甄項知道，很多領域的尖端科技都是在軍事研發中做為先驅，后才應用到民用科技，比如最典型的核能源的應用，就是先有的核武器，后才有的核電站等一系列民用設施。而航空領域又可以說是軍事領域中的尖端，所以自己面前的這個AI，可以說是科技尖端里的尖端。

「像你這樣的AI，咱們國家有幾台？」甄項問道。

「咱們國家有幾台？」AI用一種誇張怪異的語氣道，「全世界僅有我一個！我是作為國家最高級機密，保密研發的，至今全部數據都沒有統籌完畢，這次是因為任務緊急才臨時裝載在你的飛船上，你知道你飛船上的電腦有多一半是我的本體嗎？」

額，被一台AI給懟了。甄項尷尬地摸摸鼻子，「我還可以再選擇一個器官嗎？」最後又看了一眼「自己」腦殼裡的「腦」組織，甄項做下了一個決定。要知道宇航員在升空之後，因為真空反應，胃部消化一般都不太好，雖然近些年無論飛船還是空間站上都已經生成了仿重力系統，但畢竟和地球厚重的地心引力是不同的，所以甄項決定，乾脆現場模擬一下自己的胃部，讓他也實際看看自己的胃到底有沒有落下毛病。畢竟這已經是甄項第三次升空了，完成了這次任務之後，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接觸到這麼先進尖端的技術，就像AI剛剛說的，全世界也僅有一個TA，而他能和TA相處的時間也許並不長久，至少如果這次任務順利的話，他們大概一周內就能返航。

「當然，演示模式下可以單獨演示三個人體器官，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請選擇。」AI答道。

「胃。」這次甄項直接乾脆利落地給出了正確的選項，而沒有再犯類似於「腸胃」這種多器官錯誤。

「好的，模擬胃部開始。」AI說著的同時，「甄項」的腦殼「生長」而出，頭髮迅速覆蓋了光頭表面。

甄項實在是無力吐槽，剛剛心臟外胸膛恢復的時候明明就一步到位，並沒有顯出裸露的胸膛再模擬恢復宇航服，那為什麼腦部復原的時候就非要弄一個光頭出來再模擬頭髮呢？

但是很快甄項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AI居然給「他」換了個髮型。

「你對我的髮型很不滿意？」甄項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看剛剛顯露出來的胃部結構，注意力大部分都被「自己」的新髮型吸引了過去。

「我只是根據資料庫里的今年最新款，對你的髮型做了最優配比。當然，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換回來。」AI如此解釋道。

「所以這也是你演示內容的一部分？」甄項道。

「如果你選擇造型模式，這將是演示的一部分，但鑒於你剛剛在醫療模式下選擇了頭部，所以我不介意提前展示一部分其他功能。」AI道。

就像TA剛剛明明是在進行生物模擬，卻突然進入了醫療模式嗎？只是這AI的擬人化和智慧度也太高了吧？感覺差不多就像面對一個真正的人類了，有自己的情緒、選擇，甚至還有推薦。

「需要我將髮型換回來嗎？甄項上校。」AI就剛剛被打斷的問題追問道。

甄項摸了摸自己因為當兵而常年留著的寸頭，又看了看面前所謂最優配比下的今年最新款髮型，「就這樣吧，留著吧！」說完，甄項終於想起低頭去看「自己」的胃部，只是這一看之下，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你用不用把胃裡正在消化的食物也模擬的這麼清楚？還有，明明剛剛心臟和腦部都沒有透視，你為什麼要把胃部弄出個透視效果來？」這傢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TA就是想噁心噁心他！

「因為你的胃裡有一個非正常消化物體存在，看，它在這裡。」AI一邊說著，甄項就看到「自己」胃裡的那一堆食物中，有一個東西在閃爍，那是AI在數據模擬下的信息提示。

「那，那是什麼？」甄項一臉嫌棄的表情指著那個東西。

「請稍等，正在資料庫中進行數據資料比對分析。」AI如是道，並且這麼說著的時候，TA的瞳孔里一閃一閃地泛著藍光。

就這樣，一雙眼睛泛著藍色光芒的「甄項」和一雙黑色瞳孔眼睛的甄項面對面互瞪著。

三分鐘后，就在甄項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AI終於開口了，「根據數據比對分析，此物品疑似咀嚼后的口香糖。」

好吧，三天前在接到單位緊急電話的時候他確實正在嚼口香糖，然後接電話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將口香糖給咽下去了，只是他沒想到，三天過去，那東西居然還在胃裡沒被排出去。甄項扶額，心裡慶幸還好這不是在公共區域演示，飛行艙內也就他一個人，不然這不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

「所以我的胃部到底有沒有毛病？」甄項也懶得去碰了，而是直接問AI。

「你的胃部基本健康，甄項上校，除了有少許的胃脹氣和消化不良。」AI指著胃裡的那一團「不明物體」道。

甄項看著那一團消化不良的物體，習慣地一邊說著一邊去搭AI的肩膀，「你說我要是揍你一頓，能不能行？」甄項的手如願地搭上了AI的肩膀，只是當他習慣性地的將手臂也放到AI的肩膀上去的時候卻放空了，以致他差點一個跟頭摔出去。「這是，什麼情況？」甄項再次一臉懵。

「本AI數據還未統籌完畢，部分功能有待優化和完善，現階段僅能實現手套的全息多感官觸摸化，宇航服尚未開發出此功能，且該功能的多感官觸摸所能承受及感知的重力還非常小，請不要嘗試把你自身的重量全部壓在降臨的全息影像上，這樣你可能會受傷的，甄項上校。」AI一本正經道，並且最後還加了一句，「請問你是要和我開啟格鬥陪練模式嗎？甄項上校。」

「格鬥陪練？」甄項嗤笑一聲，「宇航服根本沒有感知力，難道只用手格擋嗎？」

「是的，甄項上校。因本AI數據還未統籌完畢，部分功能有待優化和完善，格鬥陪練現階段只能用手格擋，其他部分的接觸都將算作防禦失敗被攻擊，會被扣除相應的分數。」AI道。

「還真有格鬥陪練模式？還是記分制的？」

「是的，甄項上校，格鬥陪練是記分制的，一般位置記1—10分，重點位置記10—50分，致命位置記50—100分，60分為判罰線，根據所選用的武器和傷勢深淺、傷口樣式等，不同位置會扣除相應分數，誰先給對方造成60分的傷害即為勝利方。請問你要開啟格鬥陪練模式演示嗎？甄項上校。」

「不不不，不用，我想我們現在還在任務中，這種耗時耗體的演示就先不做了吧！」甄項道。

「好的，甄項上校。演示模式下共可以選擇三種類型模式進行演示，你之前已經選用了生物模擬演示、醫療健康管理演示，距離演示時間結束還有15分鐘，你還可以最後選擇一種類型模式進行演示。」AI適時提醒道。

「最後一種？」甄項在思考選什麼好的時候，突然好奇心起，「如果我把手套摘了會怎麼樣？」因為他記得，剛剛他的手臂是碰不到AI的全息影像模擬的，而且AI自己也說了，只有他帶著手套才能碰到TA的影像，那麼如果不帶呢？會怎麼樣？

「為了保證完美的體驗效果，不建議體驗者摘手套。」AI刻板地說道。

「所以說，把手套摘了到底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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