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從民政局出來后，司機開著車，直接把兩人送回了顧家大宅。

庄曉曉下了車，看著眼前豪華的別墅，微微露出了驚艷之色。她的職業病瞬間發作，開始在腦子裡盤算各種建築構造。

精緻的花園、噴泉、巴洛克式園林……

蘇瑤如果是住在這種地方長大的，也很能夠理解她身上的驕矜。

身穿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恭敬地走了過來，「先生，這是……」

顧雲衡道：「這是我夫人，以後就是這裡的女主人。」

管家不愧是受過良好培訓的，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來，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夫人。」他又對顧雲衡道，「知道了您結婚，大小姐的在天之靈定然也會覺得欣慰。」

庄曉曉心裡暗暗猜測，這位「大小姐」，應該是顧雲衡的姐姐、蘇瑤的母親。

果然，顧雲衡冷笑一聲。

「我姐的在天之靈要知道她女兒幹了什麼蠢事兒，怕不是要氣得活過來。」

管家大概也對蘇瑤頑劣的個性見怪不怪了。

「瑤小姐到底還是個孩子。」

「20歲的孩子，巨嬰嗎？」顧雲衡不欲繼續這個話題，「走吧曉曉，我帶你去我們的房間，你也好換身衣服。」

庄曉曉穿著一身皺巴巴的T恤牛仔褲，現在身上還裹著顧雲衡的西裝外套。

她在二樓的浴室洗完澡之後，一套嶄新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完全貼合她的身段，就連內衣也……

庄曉曉紅著臉換好衣服，走出房間后，就聽到了樓下客廳傳來的爭吵聲。

「舅舅，你不能娶庄曉曉！」

二樓的設計是中空的，從欄杆上剛好可以看到一樓客廳的景象。

蘇瑤大概是剛從訂婚儀式上趕過來，身上的那條魚尾裙都沒來得及換。

她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站在顧雲衡的前面。

「庄曉曉在我們學校的風評非常糟糕！」

「哦，是嗎？」

顧雲衡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上，優雅地端著杯子，品了一口伯爵紅茶。

「她的風評還能差過你？曠課、掛科、聚眾鬧事，嗯？瑤瑤，不打算和舅舅解釋一下？」

蘇瑤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她噘著嘴不滿道。

「這些都是小事了，舅舅你聽我……」

「小事？」顧雲衡的目光突然凌厲了起來，「蘇瑤，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愧對我姐姐！她把你交到我手裡，我卻把你養成了這麼不堪的樣子！」

蘇瑤大概是被顧雲衡寵過了，不僅沒流露出一絲的愧疚，反而大聲地頂了回去。

「我媽要知道她弟弟娶了一個這麼髒的女人，才會覺得丟人！」

「咣當」一下，庄曉曉的腿狠狠地磕上了欄杆，白嫩的膝蓋上青了一塊。

嘶，真疼。

與此同時，客廳的顧雲衡和蘇瑤一起看向了她。

蘇瑤先是驚訝，似乎在詫異庄曉曉為什麼在這裡，然後轉成了挑釁。

她朝庄曉曉比劃了口型，「照片」。

完了，庄曉曉心想。

她早上醒來之後，雖然只看到了顧雲衡一個人。但昨晚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她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只和顧雲衡一人發生了關係。

萬一……

庄曉曉閉了閉眼，顧雲衡那麼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要一個被別人睡過的女人？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實際上不過是跌入了另一個深淵。

「曉曉，下來。」

顧雲衡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庄曉曉遲疑走下樓去。走到顧雲衡的身邊，被他抱在了大腿上坐著。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雲衡看到她膝蓋上的青色，責備道，「把藥酒拿來。」

傭人送了藥酒上來，顧雲衡倒了一些藥酒在手心，揉勻了往庄曉曉的膝蓋上揉去，力度正好。

「有沒有覺得好些？」

庄曉曉咬著唇，點了點頭。

蘇瑤看不慣舅舅對庄曉曉這麼好，立刻道。

「舅舅，你怕是不知道吧？庄曉曉看著純，暗地裡已經和很多男人搞過了。我這裡還有她和別人做的時候的照片。」

「是嗎？」

顧雲衡看都沒看蘇瑤一眼，認真地給庄曉曉揉膝蓋上的淤青。

「拿過來我看看。」

蘇瑤露出了勝利的神色。

只要把照片給顧雲衡看了，庄曉曉那個女人就完蛋了。

她才配不上當顧雲衡的妻子，她不過是只陰溝里的老鼠，只配在下水道打滾。

庄曉曉最不期待的情況發生了。

顧雲衡從蘇瑤手裡接過了手機。

他的神情越來越嚴肅，眉頭蹙了起來，給庄曉曉揉淤青的手也停了下來。

顧雲衡突然笑了一聲，溫和地問庄曉曉。

「曉曉，你要不要看一看？」

庄曉曉厭惡地搖頭，要她看什麼？再感受一次當時的屈辱嗎？

蘇瑤得意道：「我說的沒錯吧，舅舅？快點把她趕出去，別讓她髒了我們顧家的地方！」

顧雲衡沒有直面回答，而是冷不丁地問了一個問題。

「瑤瑤，舅舅平時給你的零花錢是不是不夠？」

蘇瑤不明就裡，但甜甜地撒著嬌道。

「當然夠啊，舅舅對我最好了。」

「那你怎麼不知道請一個好點的P圖師？臉都P歪了。」顧雲衡冷嗤一聲，「這是從哪個小電影裡面截下來的畫面？」

假的？庄曉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她湊過去看了，果然，她的臉都是歪的……

蘇瑤的臉瞬間漲地通紅，結結巴巴的。

「舅、舅舅……」

「我慣你慣得不輕啊，真把舅舅當傻子耍了？」

蘇瑤不甘心地爭辯道。

「就算是假的，庄曉曉也和別的男人睡過了，你看她身上的那些印子！」

「不是別的男人。」顧雲衡慢條斯理地糾正，「昨晚和曉曉在一起的男人，是我。」

什麼？

蘇瑤的腦子徹底宕機，怎麼可能？她不是找了幾個小混混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她舅舅？

「舅舅，你就維護那個賤人維護到這種程度嗎？不惜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戴？」

她已經慌不擇言了。

「注意你的言行，蘇瑤，曉曉是你的舅媽。」

顧雲衡的神色冷了下來。

「別忘了，你還欠你舅媽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