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罪責歸她
楚清清頷首：「我代秋夕，多謝皇後娘娘。」
「這不算什麼。」皇后嘆了口氣，又道，「蕭王妃，你放心吧。你在天牢的這些時日，我一定會照顧好你，不讓旁人對你下手。」
楚清清嗯了一聲。
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頭離開了陰暗逼仄的天牢。
出了天牢，皇后又硬著頭皮來到皇帝的御書房，跟他稟報了王婕妤出奇離世的事情。
皇帝懷裏抱着個美人兒，眯着眼睛，似有似無地聽着皇后的彙報。
皇后說完，福身道：「皇上。臣妾治宮不嚴，這才讓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情，請皇上恕罪。」
「嗯。」皇帝頓了頓，沉聲道，「楚清清那丫頭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她在你宮裏殺人，分明是要讓你丟臉。這件事不能怪你，皇后，你起來吧。」
皇後起身道：「是，謝皇上。不過，皇上請恕臣妾直言，這件事應該並不是楚清清做的。」
皇帝卻搖頭，分外堅定地道：「不，這件事就是楚清清做的。」
皇后一愣：「皇上……」
「皇后，你不知道。」皇帝冷笑，「這件事是不是楚清清做的，無關緊要。但朕需要它是楚清清做的，你知道了嗎？」
皇后獃獃地看着皇帝。
皇帝眼裏閃爍冷光，仿若一頭嗜血的怪物。
看來他對這件事，是志在必得。
他對王婕妤的死，卻是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
好歹王婕妤也是陪伴了皇帝那麼久的女人，他怎麼能如此的絕情……
不，這不是她這個皇后，要擔憂的問題。
皇后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心底居然對皇帝有些懼怕。
她低下頭，福身道：「是，臣妾知道了。臣妾這就去安排。」
皇帝揮了揮手：「嗯，你去吧。」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離開了。
留下皇帝獨自一人坐在龍椅上，眯着眼睛，漫不經心地敲打着龍椅扶手。
「蕭蔚翕啊蕭蔚翕。」皇帝聲音極低，自言自語地道，「朕終於找到你的把柄了。唔，讓朕想想，朕到底要怎麼拿着這個把柄，好好地對付你呢？……」
另一邊。
皇后從御書房離開后，大步回了自己的鳳儀宮。
大宮女桃花一路跟着皇后，亦步亦趨。
皇后回到正殿，煩亂地擺了擺手：「桃花，你先下去吧。讓本宮一個人安靜安靜。」
「是，娘娘。」桃花福了福身，退下了。
皇后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神色不定。
她看出來了，皇帝這分明是想要藉著王婕妤的死，去整治楚清清一番。
當然，對付楚清清這樣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落下乘了。以皇帝九五之尊的身份，應該也不至於要自降身份，去跟楚清清這樣一個弱女子計較。
既然如此，皇帝的想法，應該就是……
「蕭王！」
皇后低呼一聲，有些失態地站起身來。
是了，她怎麼忘了。
人人都知道，蕭蔚翕有多看重楚清清。那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
門外，桃花聽見聲音，問：「娘娘，您怎麼了？」
「本宮沒事。」皇后深呼吸了下，收斂心神，沉聲道，「你在外頭伺候着就是了。」
「是，娘娘。」
桃花略有疑惑，卻還是乖順地答應了。
皇后則是坐在那裏，神色變幻了許久。
按理說，皇帝想拿這件事去對付蕭蔚翕，她不該多說什麼。
可是……皇帝這樣的行徑，當真合適嗎？
若是那位凶名卓著的戰神王爺聽說楚清清受傷，一怒之下打到她的鳳儀宮來。到時候，她臉面丟盡就不說了，只怕還得倒霉！
不，不行。
她絕不能，真的讓楚清清倒霉了！
片刻后，皇后已然下定了決心。
她一咬牙，直接叫桃花進來：「桃花！你過來。」
「是，娘娘。」桃花聞聲進了門，「娘娘請吩咐。」
「你去準備準備。」皇后靠在桃花耳邊，小聲道，「今夜，你就去天牢……」
皇后小聲說了幾句。
桃花聽得臉色劇變，驚訝得不行，忍不住捂住嘴巴。
皇后說完，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去吧。」
桃花躊躇道：「娘娘，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皇后心煩意亂，目光凌厲地瞪了桃花一眼，「本宮讓你去，你就快去！」
「是，娘娘。」
桃花被嚇了一跳，連忙去了。
天牢那邊。
楚清清給秋夕上了葯，帶着秋夕靠在天牢的牆上休息。
天牢這裏關押的，畢竟是皇帝的欽犯。因此，這裏的環境比起其他監牢來，也算是要稍稍好一些。只有潮濕，沒有臟污和令人作嘔的臭氣。
然而即便如此，這裏的環境對於受了傷的秋夕來說，卻也不算好過。
怎麼辦。
難道，她真的要讓秋夕一直待在這裏……
楚清清焦慮地咬住嘴唇，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王妃，奴婢沒事。」看楚清清臉色不好，秋夕忍痛安慰，「您與其費心想奴婢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好。」楚清清回過神，臉色複雜地頷首，「那我就先想想。——這件事其實不複雜，先是你在門外聞到了迷香，接着，咱們便都被迷香的氣味熏倒了。再接着，就是王婕妤被發現死在了偏殿裏。是不是？」
秋夕頷首道：「是這樣的。」
「很好。」
楚清清蹙眉，微微點頭。
只是，她還是不明白。
那個要出手害她的人，到底是從哪裏，把王婕妤搬進來的？
「秋夕，你暈倒之前，有沒有看見殿前是什麼樣？」楚清清想了想，問秋夕，「前殿那邊有人嗎？」
秋夕點頭道：「回主子話，前殿一直是有人的。」
「那殿後呢？」楚清清蹙眉，「莫非，那人是在殿後搬動了王婕妤的屍身？」
秋夕想了想，不確定地搖頭：「應該不會吧。主子您有所不知，王婕妤的住處，是在鳳儀宮一百丈開外的秋秭宮。從秋秭宮到鳳儀宮之間的距離，不僅是不近，這一路上也到處是人，那個殺了王婕妤的兇手，壓根不可能躲開所有人的視線，把她的屍體搬運到您的房裏來。」
楚清清沉聲：「可是，王婕妤還是死了，還是出現在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