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引子

神州之東坐落有一島,島上綠樹成蔭,山石林立,奇花異草生長於斯,飛禽走獸穿行其中,物種繁多,人莫能名;島上有一山,拔地而起,高不知幾何,鳥獸罕至,四方懸崖峭壁,人莫能上;山上有一洞,石門緊閉,門邊碑文曰:天機。

洞前一棵梅花古樹下,立着一老人,穿着邋遢,亂蓬蓬的花發披散著,幾縷捲曲的銀髯,臉上皺紋縱橫,斜跨著一破舊的長條形布袋,仿若乞兒,只是他雙眼微閉,身體筆直,石像般不言不動,似已站立了許久,頭上肩頭都已落了幾片梅花花瓣。

這老人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神光一閃,繼而又變得渾濁不堪,而頭上肩頭的梅花瓣仿若受風紛紛飄落。

只聽轟隆隆一陣響,洞門大開,一個白須白髮童顏的道人走了出來。

邋遢老人一弓腰,道:「道兄。」

童顏道人一拱手,道:「先生。」

二老站于山崖一處,俯瞰著山下萬物。童顏道人道:「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逍遙自在於神山大川之中,今何故來此小地?」

邋遢老人道:「余觀江湖寧靜久已,日益消沉,幾已陷入沉寂,吾恐大劫至日,無有阻其勢也,是以來此向道兄印證。」

童顏道人道:「萬物皆有其始滅,何苦勞哉!」

邋遢老人嘆道:「余能看破世間萬相,卻看不破自身,此乃吾之痴也。余聞水之積也厚,其勢愈強,古有大禹治水,疏以渠。今江湖積怨已深,其怒已極,何不效大賢之道疏之。」

童顏道人道:「也罷!此災劫也是因吾而起,當擺此一道,先生請賜教。」回身對着梅花古樹下一峭立起的粗大石柱擊了一掌,石柱中斷,其面如鏡。

邋遢老人對着將要滑落的半截石柱擊了一掌,又兩分,雙手一撫,分別落於如鏡石柱兩旁,鑲在地上,不高不低,正如石凳。

二老兩方落座,邋遢老人以手指向如鏡石面一下一下劃去,一條條縱向的指痕清晰地顯示在石面上。童顏道人抬手向石面拂過,便形成了一副棋盤。

棋盤成而異象生,頓時天空中怪風陣陣,從天際兩側各生出陰陽兩片七彩紅雲,眨眼便到了山頂,雷聲陣陣,飛沙走石。

這陰陽彩雲正爭執不下,西方天際已暗起了一片黑雲,滾滾而來,所到之處,遮天蔽日,漆黑如夜,伸手不見五指。轉瞬間已至山頂,與陰陽彩雲分庭抗爭,山頂風聲、雷聲、沙石撞擊聲響成一片,直如末日降臨。

少頃,雲收雷斷風住,天空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山下群獸齊動,爭相呼應。

童顏道人道:「沒想到他已然成了氣候,看來不日殺戮將至,江湖難免再起紛爭。」

邋遢老人閉上眼,掐指一算道:「相由心生,魔障難除,必將淪入殺道。余觀其勢雄而力未足,或有補救之法。」

童顏道人道:「吾雖對道法有了些感悟,只是不想再踏足塵世,世間之事,當歸世間之人。先生高義,又盡習梅花術數,此番該當何解?」

邋遢老人一伸手,樹上的一朵梅花彷彿受到牽引般落到了他的手心,向童顏道人道:「道兄,請!」

童顏道人一笑,一朵梅花飄落到了棋盤上。

局未半,梅花古樹上飛來了一隻怪鳥,翎羽華麗,甚是奪目,似鷹非鷹,似鳳非鳳,很是奇特。這怪鳥左右轉了下腦袋,撲棱一下直落在棋盤上,伸嘴把棋盤上的梅花一一啄落,昂首挺胸,嘎嘎叫着,甚是得意。

邋遢老人一伸手捉住了這怪鳥,不顧其掙扎大叫,把它按進了破舊口袋裏。這老人又閉上眼,掐指算了,道:「大凡重大災劫,必有其因,必有應驗之人,也需要一個引子。」

少頃又道:「此子已然出世,且與梅花有關,而梅花飄落,此子定然流落在外,余當尋得此人,以應此劫。」

童顏道人道:「此人命數如何?」

邋遢老人道:「我雖精悉梅花術數,但未來之事變化多端,不可探測,只需此人攪動江湖,進而引動災劫,至於命數,皆看其機緣了。打擾了道兄清修,咱們就此別過。」

邋遢老人向童顏道人施了一禮,縱身形跳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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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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