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不速之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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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華司令員陷了沉思中，他轉頭對一邊的黃平和張曼平說道：「都是我在說，你們也結合實際，提提意見和見解。」

張曼平笑著說：「我是政治幹部，不懂軍事呀。不過，我想問問，剛才提到的談判，為什麼談判了那麼久？」

周勇想了想說道：「具體很多情況，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戰俘交換的問題，這其中，於我們很不利的是，中朝戰俘很多，在交換戰俘的問題上，我們處於不利狀態。」

黃平參謀問道：「按照原來的歷史發展，我們有多少戰俘？」

「21000人，主要是第五次戰役形成的。」

這個數字讓在座的幾個志願軍軍官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周勇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交給鄧華司令員，說道：「這是我們到達朝鮮后，根據記憶，羅列總結出來的抗美援朝大事記，希望可以用上，不過，我們後來已經換上了簡化字，可能看著有困難吧。」

鄧華接過這個小冊子說道：「這樣更好，志願軍技術兵種也投入了朝鮮，有提到？」

「有提到，這其中我們坦克3師就是在51年11月入朝的。」

「我們的空軍也參加了戰爭。」

「嗯，對，空軍也參加了，不過，在朝鮮我們沒有機場，只是在鴨綠江以北有幾個機場在作戰，限制了空軍的作戰。」

這時黃平參謀聽到這裡，看了看鄧華司令員，說道：「不對吧，以後的發展，朝鮮怎麼會沒有我們的機場？」

周勇想了想說道：「我知道這一點，就是在現在，志願軍已經在朝鮮修築機場了，至少有12個機場在修理，而且4月份以後，志願軍甚至把在休整的42軍也拉去修機場，但是，從現在到戰爭結束，歷史就是，我們沒修好一個機場，所有的朝鮮境內的機場全部炸毀，一修好即被炸毀，美軍的空軍日夜不息。」

黃平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一個機場也沒修好？」

「是的，確實是一個機場也沒修好，所以三年戰爭，我們的空軍包括蘇聯空軍都無法進駐朝鮮，這樣，雖然我們空軍飛機多，但是因為機場少，面少，制約了我們空軍的發揮，我們空軍只能控制從鴨綠江到清川江一條不大的空域。」

黃平還想說什麼，鄧華擺了擺手，示意了一下，他站起身來，把周勇的小冊子放里口袋裡，說道：「那麼，就到這裡吧，周勇同志說的是歷史，而我們現在要面對現實，現在，最重要的我們下一步要幹什麼！」

一邊說，鄧華司令員站起身抬手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和幾個軍長說好等會開會，得離開了。」鄧華走到周勇面前，拍了拍周勇的肩膀說道：「6點，你到39軍軍部來，幾個軍長要一起開個會，你要來參加。以後，我讓黃平參謀直接和你聯繫，你有什麼要求儘管和他說好了，黃平參謀將直接對志司負責。」

說著，鄧華轉過頭，看著桌子對面的黃平和張曼平說道：「今天這裡的談話，我將就此事親自上報彭總和黨中央，現在這裡在座的人不得對外流傳任何消息。你們要記往，不要躺在歷史書上睡大覺，新的歷史在等待我們的開創。」

「是」3個人立即回答道。

鄧華司令員轉身走出房門，房間里3個人鬆了口氣，黃平好像想起什麼，轉頭對張曼平說：「對了，我還有事沒向司令員彙報呢。」說著，匆匆衝出房門去追鄧華了。

房間里只餘下張曼平和周勇兩個人，張曼平低著頭陷入沉思，周勇走上前去，遞給他一支煙，這時，張曼平抬起頭看著周勇笑著說：「你看，我還沒謝謝你，下午路上遇上空襲時，如果不是你，我肯定非死即傷。」

周勇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當時如果換成我在車裡，你肯定也會去救的，沒事。」

張曼平看著周勇，緩緩說道：「下午，我在你們的營地，看到你和你的部下時，我一直感覺你們和我在前線看到的那些志願軍幹部戰士沒什麼區別，但是，我沒想到，你們原來是……」

周勇想了想，說道：「事實上，當我們剛剛到來這個戰場時，所有的人都很迷茫，甚至是不知所措，但是，是志願軍引導著我們，當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並生死相托時，我們就已經溶入到這場戰爭中，並成為志願軍的一份子。」

「真是造化弄人。」張曼平不由感嘆，他眼睛看著別處，問道：「整整60年，一甲子，我們的國家有一個什麼樣的歷程？」

「歷程，歷程。」周勇小聲音在嘴裡把這個詞重複了幾次，他覺得自己幾乎無法正面去面對並回答這一問題，這個問題實在太過複雜和廣義，想了一會，他說道：「我只是覺得，每一個國家，每個民族，他的發展歷程是被他的潛在力量在默默推動著的，其它外在因素很難改變它的軌跡。對於歷史來說，60年只是一瞬間，但最重要的是，60年以後，我們的情況更好了。」

張曼平聽了以後，長久的沉默了。

…….

在門外，黃平參謀幾步追上了走在前面鄧華司令員，他問道：「司令員，要不要我把整個調查過程整理成一份材料？」

鄧華司令員回答道：「現在看來，還是有這個必要的，不過，你們一定要注意保密，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尤其是那些蘇聯軍事顧問。」

遠處山頭上，金色的夕陽照在這個小小的村落里，黃平想了想，對鄧華司令員說道：「司令員，剛才周勇提到的空軍問題，上次在志司的會議上提到過。」

鄧華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說道：「是的，志司原來的計劃是在5月組織的第5次戰役中能一次投入4－6個戰鬥機團來掩護作戰，改善一直以來我軍制空方面的劣勢，為此，我們正在加緊修築機場，但是按照周勇現在的說法嘛…….」

「按周勇現在的說法，我們不可能組織起在朝鮮的空軍。關於這一點，我想起一件事來，上周，我遇上獨立高炮第3團團長，他正發脾氣，說是本來就很少的防空火力，現在像撒胡椒面一樣，到處一點，搞平均化，而且，那幾個在修的機場周圍也沒有很有力的防空火力。」

「這件事嘛，你去調查核實一下，回頭拿一份行之有效的方案出來向我詳細報告，實際上，按我們現在最新的秘密情報，我們在平壤以北已經有2個可以起降噴氣式戰鬥的機場已基本完工。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在朝鮮修好機場，全面保證空軍入朝作戰！」

「是！」

說到這，鄧華突然話鋒一轉，對黃平說道：「你對周勇的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黃平參謀看著司令員，預言又止。

鄧華司令員笑了笑，說道：「沒關係，說吧，就當我們這是一次私人談話。我記得在出國作戰時，主#席曾經說過，抗美援朝之戰的結果有三種可能，上策是我們把美軍趕下大海；中策是我們和美軍在朝鮮打成對持；下策是我們被美軍打回去。如果按照周勇的說法，我們最終走了中策。」

這時，黃平沉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覺得，這會是一次機會，我們有可能扭轉歷史，創造更大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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