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計劃和變化

()(www.bxwx.org)13、計劃和變化

山谷里四周一片安靜，偶爾有風吹過山谷的低嘯聲，因為得到命令，這四周可能有南朝鮮的姦細，偵察分隊上上下下都是十二分留神。

偵察兵李飛雙手端槍小心翼翼的走到雪堆邊，他停下腳步，用眼睛的餘光看到在他右側的另一個偵察兵也已經小心的走到雪堆的另一側，他用托著步槍前托的左手稍稍揮了一下，另一個偵察兵停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無聲的半蹲下來，像是準備準備出擊的獵豹。

「李飛，四周無情況，2班也馬上上來。」這是袁傑在後面一邊觀察，一邊向李飛報告情況。

李飛稍稍點了點頭，停下來幾秒鐘時間內，他已經仔細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然後猛然衝出，在他右側，另一個偵察兵也同時衝出，兩個人以迅捷的速度直撲向雪堆後面。

李飛大步繞過雪堆，他看到一個白衣瘦小的身影站在雪堆后，李飛馬上大喝一聲：「舉起手來，舉起來手！」

這個瘦小的身影顯然嚇了一大跳，他抬起頭，說出一句天津味的中文：「你們，你們不是志願軍嗎？」

李飛這時仔細一看，這個瘦小的男孩將大一號的棉衣褲反穿著，白里朝外，和周圍山上的白雪一樣到處是白的，頭上還帶著一頂帶護耳的棉帽，顯然是志願軍的全身打扮，「啊，我們是解放軍。」李飛放下槍，另一個繞上來的偵察兵也放下手裡的槍，鬆了一口氣。

「是自己人，是個小志願軍戰士。」李飛在無線電里說著。

「解放軍不是志願軍么，你們的口氣怎麼怪怪的。」小個兒的志願軍顯然疑問很多，他手裡還捏住一些繃帶，哦，原來他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志願軍衛生連小男兵，小凡（衛生連及小凡的經歷見篇外篇）。

15日上午，衛生連又接到一批傷員，把衛生連上上下下忙得夠嗆，小凡也就一次次跑到衛生連外的小溪里清洗手術器械和繃帶。繃帶清洗再高壓消毒后，展開掛起涼起來。

正在忙碌的時候，小凡聽到外面轟隆隆的發起機聲音，很多衛生連的女兵都聽到了，她們不解的向外張望著，有些步兵傷員很有經驗，嘴裡說道，是坦克來了。嚇了大家一大跳，不過，連長李梅走過來，對大家說，是39軍的坦克部隊來了，大家這才安心下來。

到是14歲的小凡心裡充滿好奇，聽說是志願軍的坦克部隊，正在洗繃帶時的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從山口處偷偷爬到了混成支隊隱蔽的山谷里。

不過，剛爬過山口沒一會，就給偵察兵們逮著了。

看著滿臉無辜的小戰士小凡，幾個偵察兵有點哭笑不得。這時，後來傳來一聲女聲：「小凡，小凡，你跑那去了？」

「班長，我在這裡。」小凡大聲音應答著，那邊是小凡的班長英子在叫他。

這時，一個大眼睛的志願軍女戰士喘著粗氣出現在山口上，小凡一看到她，馬上轉身跑過去了，志願軍女戰士數落著小凡：「一會不盯著你，就跑沒影兒了，繃帶還沒洗完。」

2個人說著話，像是沒看到旁邊的偵察兵一樣轉身離開了，袁傑對李飛說道：「這不就是你說的女兵，你咋慫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

在礦洞里，混成支隊的軍官們集合起來，開了一個討論會。

周勇指著地形圖以及上午他們在望美山上觀察砥平里以後手繪的草圖，向旁邊的各位軍官說道：「現在，志願軍115師已經提出了要求我們配合進攻砥平里的作戰設想，具體計劃估計要等到今天39軍軍長吳信泉召開的砥平里前線作戰會議結束以後才能定下來。

所以我們支隊有必要作好進攻砥平里的先期準備工作，那裡的地形你們都看了，我在這裡再重複強調一次，這個砥平里是個小鎮，它呈現出一種細長的純角三角形，周圍四座山脈把它包圍其中，望美山處於砥平里南面，在山下由南往東，砥平里由一串小山包包圍著，那裡，就是馬山陣地，而在砥平里西北部緊靠大山，只有在東面，才看到一馬平川的平地稻田。

這個地形帶來的問題就是，在砥平里整個東南面，以及西北面，根本不適合裝甲部隊展開作戰，在這些小山丘和大山腳下，我們的坦克和裝甲車無法展開進攻隊形，而唯一適合我們作戰的，就是在東北面的這一片稻田地區。這片稻田在砥平里防線內寬約800米，向東北方向一直延伸4－5公里，非常適合我們一個坦克連展開進攻隊形。我先說到這裡，你們有什麼意見也說說。」

看著地圖，軍官們陷入了沉思，坦克2排排長秦風首先提出問題：「問題是，我們混成支隊現在全部處在砥平里的西南面，在這裡，離周隊長所說的適合展開作戰的東北方向有一定距離，相當於要在砥平裡外圍繞大半個圈子，才能到達東北方向那個稻田。」

坦克3排排長艾奇也同意這一觀點：「是的，而且我們白天很難行動，這樣在山間以行軍縱隊行軍，以今天上午美國空軍那種突襲強度，白天行軍很危險，我們的防空連現在是自保有餘，可是很難保障整個行軍縱隊的安全。」

「對，防空連不僅難以保障我們混成支隊的進攻，更沒法防禦敵空軍對整個戰線上的突襲，這樣的話，戰線上其它方向的志願軍步兵跟不上來，白天強行攻擊，很可能變成我們混成支隊的獨角戲。所以，還是在晚上行動比較有利，而且向南方向行軍，繞過馬山陣地，到東北方向這個兩山之間的夾口集結，在那裡形成我們的衝擊出發陣地。」炮兵連李信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周勇對大家的觀點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有想法，有觀點盡量提，最好想周全。」

步戰車連連長老牛提到一個問題：「隊長，如果計劃從這片稻田發起衝擊，不知道地面通行度如何，我的輪式步戰車能不能確保通行。」

秦風插話：「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利用我們的夜戰優勢，在夜間集結，夜間進攻，而且各個志願軍部隊也都有夜戰經驗和優勢，不過攻擊前，要對這片地域作好偵察工作，上午，有人提出美軍設置雷區的問題了。」

周勇點點頭說道：「是的，武參謀在望美山上，已經注意到美軍在加緊佈雷，另外，美軍還在上午空投了一批反坦克地雷。」

坦克1排的老黑搖搖頭說道：「朝鮮這種多山地形，真的是不適合裝甲部隊作戰呀。」

周勇看著大家，然後說道：「現在請我們的軍史專家來科普下軍史知識吧。順便也給我們開一下外掛。」

於是，公務員周洞天被拉到地圖前面，軍官們不由得輕輕笑了，周洞天聳聳肩，說道：「我們現在，我們現在已經改變了歷史，我原來的歷史認識很快就要用不上了，歷史的軌跡已經改變，前途已經變成未知數……」

「唉，你省省，就說說在砥平里前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吧。」周勇不耐煩的打斷了周洞天的抒情。

「咳，咳，史實是，在2月15日下午，志願軍取消了對砥平里的進攻計劃！從16日開始，各參戰部隊包括115，116師以及40軍119師等都陸續撤出了砥平里一線。」周洞天說出這一史實，讓大家吃了一驚。

老黑迫不急等的問道：「那我們昨天晚上打的一仗，白打了？」

「也不是，事實上，具體志願軍司令部鄧華和彭總作出撤出砥平里戰鬥的細節我記不清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們打垮的美軍騎5團，在歷史上的今天，2月15日下午5點，在克朗姆茲上校帶領下的一隻坦克分隊突破了志願軍的防線，增援到砥平里，這一點，對志願軍決策的最終形成，有了相當的影響。」

「那麼，以後呢？進攻砥平里的戰鬥退出后，對整個戰局有什麼影響？」李信問道。

「砥平里一線後撤以後，西線各軍全線後撤，東線一直抵抗的50軍，38軍也陸續後退，在非常不利的情況下，退過漢江，退出漢城。」

「說這些沒用。」坦克連2排長秦風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溶入到志願軍這個大作戰體系里，現在我們處在志願軍整個指揮鏈的底層，我覺得，我們還是作好我們自己的計劃就好了。」

周勇終於表了態：「秦風說得對，剛才大家的意見也基本說到了，混成支隊要對砥平里發起攻擊，必須繞道到東北面，而且必須在夜間進行，而且在進攻前，要作好偵察和排雷的準備工作，會就開到這吧，大家下去作好相應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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