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特工隊出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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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凌晨

當下面便道上雜亂的運送志願軍傷員的擔架隊都從視野里消失后，尼爾的人小心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們環顧四周。再次走上了偵察的道路。

翻過便道邊的小山，他們走上一條山邊的小路。大金告訴尼爾，這條小路和前面一條大路是平行前進的，他推測中**隊的炮兵就是沿著那條大路機動的。

小路離大路大約有5－6米遠，中間隔著一些小松樹和灌木叢，隨著道路的起伏，有時小路離大路要遠一些，有時又比較近，特工們穿行在小路上，一邊走一邊警惕的看著一側的大路上的動向。

大約走了10幾分鐘，小路的地勢慢慢變高了，大金蹲在地上向四周觀察了一下，他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尼爾說：「下面那一塊空地，就是原來中國人的炮兵陣地，你看，他們撤走了。」

順著大金手指的方向，尼爾看到在小路下方，大路的邊上有一大塊空地，地面有一些人工挖出來的大坑，很明顯那裡曾經挖過的是炮兵掩體，在雪地上一個個黑坑很顯眼，地面還雜亂的扔著一些炮彈箱、車輪、彈殼等。

「大金，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轉移陣地只會順這條大路向前轉移，不會走遠？」

「是的，不過現在天快亮了，繼續走有些危險呀。」

「那就加緊時間，走吧。」尼爾的口氣毫不動搖，他轉過頭，對他手下的3個特別行動小隊的特工說：「記好了，如果萬一遇上有中**隊詢問就回答我們是42軍的，明白嗎？」

很快，8個特工站起身呈單列在小路上繼續行進。小路邊的灌木叢變得濃密起來，小路和大路之間變得平坦了，距離也變近了。

「前面有人。」一個南朝鮮特工發起低聲的驚叫。隊伍陡然緊張起來，大家不由得向前方，側方看。尼爾壓低聲音說道：「注意隊形，保持步行速度。」

在左前方的大路上，迎面走來2個志願軍戰士，他們步伐很快，好像很著急的快步走來，雪地上雜亂細碎的「嚓嚓」腳步聲從遠而近。

繼續前進，特工們到這一步，也只有低著頭硬著頭皮往前走，在這裡如果冒然躲起來，相反顯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什麼人，在裡面？」那幾個志願軍突然大聲喝問，緊接著幾聲拉槍栓的「嘩啦，嘩啦」聲音，幾個志願軍在路上跳開，端起了槍。

「中國東木（朝鮮語，中國同志），中國東木。」走在前面的南朝鮮特工不緊不慢的回答到。

「哦，是朝鮮老鄉呀，你們怎麼走小路呀，到這邊來走大路吧。」幾個志願軍大至看清了小路上穿著朝鮮服的南朝鮮特工，語氣緩和多了。

這時，尼爾身邊的特工中國人徐說道：「同志，我們是42軍的，這幾個朝鮮老鄉幫我們搬運一批重要物資，我們走錯了路。」

「哦，你們是42軍的呀。」路上的志願軍戰士彷彿有些恍然大悟，他們放下槍，慢慢的向特工隊所在的小路這邊走過來，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是的。

幾個南朝鮮特工緊張得不由得向後縮起來，到是尼爾的幾個手下很放鬆的樣子，他們不經意的把臉朝向下方，平靜的望著慢慢走過來的志願軍。

幾個志願軍戰士走到路邊的灌木叢，他們隔著路邊的灌木叢，望著小路上的特工說著：「走大路多方便呀，可是前面好像沒有42軍的部隊。」

這邊特工中國人徐說道：「是呀，我們也不認得路，是朝鮮老鄉帶的路，不知怎麼就繞到這條小路上了，我們還急著有任務。」

「那你們去忙吧，再見，同志，朝鮮阿波及（朝鮮老大爺），前面小心。」這幾個志願軍戰士轉身準備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個志願軍戰士轉過頭，有點疑惑的說：「你們是42軍那個師的？」

特工中國人徐一時語塞，頓住了，這時，尼爾抬起頭，迅速接上話：「我們是42軍後勤處的，你們是那支部隊的？」

「哦，是後勤的，估計是給炮兵送炮彈的吧，我們是40軍的」這時，幾個志願軍戰士都轉過頭，好像有點歉意的向特工們笑了笑。

突然間，一個志願軍戰士低聲嘀咕著：「奇怪，你們怎麼還穿著靴子，還有大鼻子……」

這個志願軍戰士的語音未落，尼爾早聽在耳里，幾乎在同時，尼爾等4個看似樣子十分隨意懶散的特工立即閃電般的動作起來，把掛在肩上的衝鋒槍、卡賓槍迅速平端在手中，對準大路上的幾個志願軍戰士「噠噠噠噠……」，一排子彈射出槍膛。

猝不及防的2名志願軍戰士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其中1個登時被密集的子彈打倒，但另一個剛才說話的志願軍反映非常快，轉身低頭猛跑，跑出幾步，就地向地上一滾。這時邊上幾個南朝鮮特工也反映過來，掏出手裡的槍加入了射擊，大路邊的灌木叢被唰唰的打落一片，地面的雪被打得雪花四濺。

槍聲停下來，路上平靜下來，空氣中都是特工們急促的喘息聲，幾個特工在給槍換彈夾，警惕的看著四周。

忽然間，路上火光一閃，砰砰砰，隨著幾聲慘叫，2名南朝鮮特工被擊中，重重摔在地上。

這幾聲槍響嚇壞了幾個特工，他們馬上伏在地上，朝著剛才路上開槍的大至方位又打空了手裡的彈夾，然後靜靜觀察大路上的動靜。

尼爾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氣：「基斯，徐，大金跟我下去看看，其它人原地保持警戒。」

跳過路邊的灌木叢，尼爾4個人來到大路上，大金警惕的看著四周，尼爾小心翼翼的走到路邊，那個跑出到路邊的志願軍已經死去了，他在中彈以後，伏在路邊用衝鋒槍射出了生命最後一排子彈，死後依然保持著射擊的姿勢。這個志願軍撲倒在地上，他腳上有一雙不算太舊的翻毛皮鞋，腰上背著一個牛皮文件包。

「快走吧，這裡很危險了，周圍到處是中國人。」大金有些不耐煩的說。

尼爾平靜的說：「把這些屍體搬到路邊的溝里用雪蓋上。」說著，他走到那個背著牛皮文件包的志願軍屍體前，有匕首麻利的割斷了文件包的背帶，把這個文件包塞進自己的背包里。

一邊的特工中國人徐也看著，他低聲說：「這個人應該是個中**隊幹部，他的軍裝是四個口袋的。」尼爾沒說話，他轉身走向了小路，小路上幾個特工圍上來問他：「我們怎麼辦，要撤退嗎？」

「撤。」

大約1個小時以後，遠處天空已經微微露出曙光時，尼爾一行人終於回到他們那個安全點的山洞裡。在山洞裡，幾個沒出動的特工已經包在羽絨睡袋裡睡著了，山洞裡瀰漫著煤油燈的氣味。

尼爾坐在一個大木箱邊，他把剛才在志願軍身上找到的牛皮文件包倒出來，文件包里很多各種各樣的紙，疊得整整齊齊，小心的捆紮在一起，看來那個文件包的主人生前是個辦事很認真的人。有一疊用細麻繩綁在一起的信封，估計是這個志願軍幫別的軍人帶的家信。

還有一些紅的，花色的硬紙片，尼爾翻開這些紙片，原來這是一些中國國內發到前線志願軍的賀信，像是賀年卡一樣，寫著一些熱情洋溢的賀詞。

尼爾有些失望，他再次翻開那個文件包，仔細的把包檢查了一次，在包裡面有個夾層，手從夾層里掏出五，六張紙片來。

這是電報，尼爾馬上打起精神來，他把電報一張張翻開仔細看起來。

「40軍120師13日電，我師359團於13日白天據守228高地戰鬥中，傷亡甚大，其中尤以1，3營損失大，計傷亡連以上幹部16人，另據敵俘供稱，砥平里當面之敵為美2師23團計4個營，兵力5400人以上……」

228高地是那呢？尼爾思索了一下，但是想到是13日的戰鬥，他決定可以先忽略掉這張電報。

「42軍126師14日電，後勤總部下撥我師的子彈，炮彈多有失誤之處，我師急需82迫擊炮，後勤總部發我120迫炮彈，急需65子#彈，後勤發我79子#彈，望儘快更正。」

「40軍119師14日電，配屬我師的炮兵部隊炮彈奇缺，現經點驗，75山炮平均每炮20－30發炮彈，美105榴10－20發炮彈，現急需補充1－2個基數的日式75，美式105炮炮彈。」

這些電文讓尼爾看得興趣盎然起來，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混亂的空氣中找到一個新的入口，這些電文指引著他，看到了另一片不可思議的天空。

最後一張電文好像是剛收到的，這張電文的紙都很新，幾乎沒怎麼折過。

「39軍116師15日電，我師於14日夜擊退英軍27旅進攻，當夜我師1營並我坦克部隊一部在24號公路上伏擊敵增援砥平里之騎1師騎5團，三戰三勝，合計斃傷敵約700餘人，俘敵900餘人，擊毀敵坦克裝甲車40餘輛，卡車100餘輛，現敵騎5團已向驪州方向潰逃。」

15日的電文？中國坦克部隊？斃傷700人？尼爾腦子裡飛速的運轉著，他把電文重新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又看了一次，這份電文看來就是剛剛不久發出來的，在剛才那個被特工們打死的中國人看來是個機要參謀一類的軍官，電文的真假勿容置疑，問題是，那個死去的中**官匆匆的要把這份電文送到那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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