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陸戰隊一師

第七章 陸戰隊一師

()(www.bxwx.org)陸戰隊

1951的1月

朝鮮南部安東

喬伊上士從夢中醒來,遠處,黑暗中,閃過幾道白光,那是陸戰一師在圍剿游擊隊的戰鬥。

那些閃光,讓他重新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在長津湖的一場惡夢,在那裡,從小在衣阿華的暴風雪中長大的喬伊軍士第一次看到雪中的閃電,那滿天雪花中的閃電……

「喬伊,你解凍了嗎?」那是老柯爾上尉,他和喬伊一樣是陸戰隊1師參加過二戰的老兵,不同的是,喬伊參加了仁川登陸,一直呆在朝鮮。

而老柯爾在三周前才重新入伍,並晉陞為中尉,補充到在長津湖之戰後損失慘重的陸戰隊1師成為喬伊所在連隊的陣長。而那句,「你解凍了嗎?」更是成為陸戰隊1師倖存者之間的特有的問候語。

老柯爾遞給喬伊一塊巧克力,

「喬伊,再跟我說說,那次戰鬥,我們的人還有中國人。說說聽聽。」

「你都問過很多次了,還有什麼好聽的,唉,和平的生活讓你變得像個娘們。」

老柯爾並不生氣,他是個脾氣好的瘦高個上尉,現在,他繼續著他的問題:「就跟我說說陸戰隊在這一仗中的經歷。」

「什麼經歷?我見過一個陸戰隊員坐在吉普車輪子后,子彈從前額穿過。他在去下碣隅里的路上被打中;他的吉普衝下道路,越過路堤停在一條小河邊。中國人拿走了他的鋼盔武器冬衣,扒得他只剩下冬內衣。

我的一個手下的鋼盔被打到了一邊,子彈從另一邊穿了出來。一天早上我看到一個陸戰隊員正吸煙,一顆子彈正好把香煙從他的嘴上打飛。我突然感到我左腳長統靴鬆了,一顆子彈打斷了鞋帶,我低頭看時,我的水壺從腰帶上被打掉。一天深夜我從睡袋中出來,剛走兩步,一支衝鋒槍開火,大約在我的睡袋上射了20槍。羽絨亂飛!

這些算不算是?」

「當然算是,非常精彩的戰鬥,說說那些中國人?」

「中國人?他們和你過去見過的日本人可不一樣。他們試圖純粹靠人多取勝。我個人不認為他們是優秀戰士,但他們特別守紀律且能吃苦。我們殺了如此多的進攻我們的中國士兵,使他們失去了戰鬥力。那支部隊後來再未參加朝鮮戰爭。他們受命消滅陸戰1師,卻被消滅。當然中國士兵有許多個人英雄舉動,但總的來說他們靠人多優勢。我無法忘記許多個夜晚的大規模敵軍進攻。寒冷夜空中的喇叭聲,中國士兵向我們的陣地一**湧來時的叫喊聲—這些場面和聲音我永難忘記。放眼四望全是中國士兵在衝鋒。這讓我想到踢倒一個蟻丘,然後看著螞蟻四處亂爬的場面。」

「那,你們是怎麼對付他們的?」

「用步槍,用機槍,用我們能找到的所有武器,白天我們的部隊沿道路南行,可以看到中國士兵雲集在道路兩邊的山上。不時有狙擊手打死一個陸戰隊員,然後我們會向山上還擊,但大多數時間,敵軍會等到天黑向我們進攻。中**隊的戰術是在夜裡最冷最黑時突然出現。以龐大的數量吶喊著衝擊我們的陣地。我們總是聽到在周圍的山上傳來一聲喇叭,然後是我們右邊的山上又一聲,接著是左邊再一聲。真是嚇人!一個漆黑無月的夜晚,我的一個手下叫道:「軍士,這裡有中國人!」我知道除非我們得到空投補給,我們的彈藥很快就會用光。我大聲回答:「如果你沒有彈藥了,就向他們扔雪球,但要在裡邊放塊石頭。」

「聽上去,你們幹得不賴」

「哈,我記得那個中國士兵一拳打在我凍僵的鼻子上。真把我氣瘋了,我抓住他咬掉了他的耳朵。真的,我咬掉了他的一隻耳朵,然後殺了他。中國士兵總是成群進攻,我們無法把他們全殺死。他們會越過一些陣地,我們必須要人對人地和他們打。這是最危險的戰鬥。在兩星期中我們面對幾乎無法打敗的敵人拚命地日夜戰鬥。11天里有11人獲得榮譽勳章。你能從中看出戰鬥的激烈。對陸戰隊員來說,獲得榮譽勳章極其困難。」

「那麼,喬伊,到底,到底有多冷?你能形容一下嗎?能不能告訴我在那種環境下,我們的武器如何操作?」

「上帝呀,我怕說出會嚇壞你,老柯爾,當時我前胸的口袋裡有一支自來水筆,墨水結冰,筆裂開了。我們水壺裡的水都結冰了。我們必須不時拉動-1步槍槍栓以防被凍住。站崗時要不停地跺腳扭動腳趾保持血液循環。風把臉吹得生疼,風雪抽打著雙眼,尋找敵人時視線模糊。無論白天黑夜,冷極了!一個早晨有一個團指揮所中的溫度計降到了零下54度。一天早晨吃麥片時,上面澆了熱牛奶,我走了30英尺左右坐下來想吃的時候,牛奶已經在我的飯盒中凍硬了。我回國後讀到資料稱,當地的冬天是1888年首次記錄來最冷的。在夜晚的漆黑低溫中待在戰壕中等待敵人進攻真是恐怖。嚴寒像刀子一樣刺骨。至於你說的武器,我們的自動武器許多都被卡住了。榴彈炮必須不時射擊才能正常工作。所有車輛都要一直運轉才不會凍住。一旦熄火可能就無法啟動了。我見到我們的一輛坦克剎車被卡住,在冰凍的道路上打滑,連乘員一起摔下山。午夜,卡車或武器載運車在道路冰面上翻倒,傷員死去或再次受傷,看到這些時令人非常難過。中方的機槍子彈在四周亂飛,拚命扶起傷員在其他裝傷員的車上給他們找個地方,這是我無法忘懷的惡夢。」

「喬伊,你們是最棒的,應該說我們陸戰隊從來都是最棒的。」

「那當然,我還記得當時見過一個陸戰隊上尉,一隻眼蒙繃帶,一條褲腿破爛不堪,手拄一根迫擊炮瞄準桿,走在部下的前面。我還記得一個年輕的陸戰隊員被彈片打在臉上,衛生員給他治療時,一挺中國機槍開火,兩人四周的積雪和泥土亂飛,這個傷員只是向山上揮了揮拳頭,嚷道:「你們想殺我就殺,但是別想把我嚇死!」說到這,喬伊上士停下來,他的表情激動起來。

「當時,我從未感到我參與的是一場無望的戰鬥。在這之前,我在報紙雜誌上讀到過那些被圍困、那些絕望的文章,但是在長津湖我充滿自信,我是美國陸戰隊員,和陸戰隊在一起。如果山谷下的陸戰1團第1營,和陸軍第3師無法突圍與我們會合,我們就會突圍去找他們。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來,但我知道中**隊困不住陸戰1師的,我們知道早上天亮時我們的夥伴會在我們身邊——無論死活,他們都會在那裡。陸戰隊的自豪感來自於自身的功績而不是吹噓。我們有兄弟情,老柯爾,就是這樣,要像陸戰隊那樣跳出陷阱,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離開。

「喬伊,喬伊,安靜一點,陸戰隊是好樣的,尤其是我們的1師1團,呵呵,我們都知道,我們是最棒的。」老柯爾拍著喬伊的後背,安慰他的老夥伴。

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炮聲,老柯爾看著炮火的閃光,低聲對喬伊說道:「重回前線的日子不遠了,喬伊,聽說1團已經接到去西線的命令。」

「西線,為什麼是西線?」

「傳說而已,事實上,大家當然更希望去日本和澳大利亞,哈哈。」

1951年1月

釜山以外的小島

一架直升飛機把湯姆.尼爾帶到了這個無名小島,讓他意外的是,這裡沒有料想中歡迎的轎車和溫暖的宿舍。

穿過直升機捲起的滿天塵土,柯蒂斯少校孤身一人把尼爾帶到了小島深處,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告訴這個島的來歷。

這個無名島在中情局的內部名稱為1037號基地,1950年起,中情局就和南朝鮮政府一起在這個島上設立了訓練基地,島的周圍海哉是嚴禁民船過往的。

從1950年到1951年,這個島先後培訓了300多名特工,並陸續空投到朝鮮北部,執行破壞,偵察,滲透等任務。

在一個低矮的帳篷邊,尼爾見到了將和他一起接受訓練的隊友,

美國陸軍中尉溫特爾,無線電專家,爆破專家。

美國陸軍遊騎兵上士基斯,偵察兵,善於偵查和測繪

CIA特工查理

中國人徐,黑黝黝的神秘人物。

朝鮮人金鐘,據說是個老兵

尼爾注意到一點,這些和他一起訓練的人員中,無論是中國人朝鮮人還是美國人都是中等個頭,身高基本不超過1.75,站在一橫隊時,隊伍很整齊。

他們是故意乾的,尼爾心裡暗暗想著,也許這些人都會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當然只是也許而已。

兩名教官,大個兒的傑克中尉和日本人山田

訓練很快就開始了,傑克擔任武器講師,訓練的內容從1步槍,.50口徑機槍和57毫米無後坐力步槍到.45手槍,到蘇制PPS衝鋒槍。以及以以及以以以手榴彈,地雷,誘殺裝置和zha葯等等。

身高6英尺4英寸的傑克中尉是一名前82空降師的老兵,他非常懂得射擊訓練的要領,他當然知道尼爾這幫人都是曾經受過射擊訓練的老手,所以他的訓練直接跳出基礎部分。

他弄了很多白紙作的靶子,紙上畫上各式各式灰黃色的中**隊和北朝鮮軍隊的全身像。每天,他讓大家瞄準這些人像靶不惜子彈的猛烈射擊。

慢慢的,大家對這些靶子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不管是手頭有什麼武器,有時是卡賓槍,有時是1911手槍,舉起來就射擊,噼噼啪啪,一陣猛烈火力把子彈打光再說。

有一天,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中國人徐自己畫了一個人像靶,年青好奇的上士基斯問那個人像是誰?中國人用英語回答:「那是共軍司令官**。」

日本人山田40多歲,被稱為游擊戰專家,他曾經是一名舊日本軍隊的軍人,以前曾經駐紮在朝鮮,後來調到中國東北和河北圍剿中國**游擊隊。

他精通中、朝語,了解朝鮮和中國人的游擊戰術。他教會尼爾他們怎麼樣在夜間行軍,怎麼掩蓋雪地里行走過的足跡,以及識別中國人行軍、宿營、後勤、聯絡的特點等等。

山田的英文不太妙,這個光頭大臉的日本人有時說不清自己的意思,只好手舞足蹈的。

四周的訓練很快結束了,參加訓練的人員各奔東西,特殊的身份使得他們從不過問對方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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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烈焰之朝鮮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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