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宴會獻禮
朝中有些自以為是的三朝老臣,其實是看不慣小皇帝的行事的,總是想要替趙天臨掌權,是因為北堂梟在護著,方才不敢下手。
若是真的當著眾人的面拒絕,即便是宋國之人不追究,怕是這些老臣也會借題發揮,之後不論如何,都不好做。
「那怎麼辦?」林榆顯得也有些為難。
北堂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已經和皇上商討過了,一切見機行事,皇上會委婉的表達,我大周不和親,不納貢。若要結交盟友,那麼再各自表達誠意便是。若是宋國執意以和親聯絡兩國感情,那再明面上拒絕。」
「也只能這樣了。」林榆也點了點頭,贊同了北堂梟所說。
很快的便到了傍晚,入宮之際。
林榆和北堂梟一道前往了皇宮,宣政殿之內,已經人滿為患。
皇上看到了二人,迅速的便沖著北堂梟擺了擺手:「愛卿,過來這裡。」
「這魏武候已經沒有了身份,坐在皇上的身邊,是不是不大合適……」張公公輕聲的開口提醒著。
可是皇上卻是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張公公,冷然的開口說道:「魏武候不但是臣子,還是朕的師父,朕讓他坐在身邊,有何不妥?」
張公公聽聞此話自然不敢多言,連連的言罪,退了下去。
旁人興許不知,可是北堂梟和林榆卻是明白,皇上是為了以防萬一,有北堂梟這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在身邊,也能夠稍安心一些。
很快的,所有人便也都落了坐,皇上估算著這時間差不多了,便讓人將那宋國皇子給請了過來。
林榆從未見過宋國人,見到面前一行人的裝束,也甚是意外。只見為首的人衣著鮮紅,那中間簇擁著的皇子,反倒是一身褐青衣。
不過想來,這便是不同地方的規矩,林榆便也心底默然了。
「四皇子。」皇上率先的起了身,周圍的下人也甚是懂事,看到皇上的一個眼神,便連忙的給皇上倒滿了酒。
皇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聽聞,在宋國,這皇子的稱呼為世子。那我便喚你一聲宋世子。」
「皇上,入鄉隨俗,您喚什麼都好。」宋琛淵沖著皇上恭恭敬敬的行下了一禮節,儀態倒是端莊。
這宋琛淵的年齡,比他們想象之中的還要年長一些,比趙天臨大致要大十歲有餘,這個年級都還未曾迎娶正妻,皇上的心底還是十分意外的。
皇上看了一眼北堂梟的方向,見他沖著自己點了點頭,心下才緩緩一放,開口道:「宋世子,你請入席吧。」
「謝謝皇上。」宋琛淵點下了頭,便也很快的落了座。
這宴會之中的獻禮正式開始,節目相照,雖然此次的時間緊急了一些,但是皇上也十分的重視,挑選的都是先前有所經驗的貴女及其舞姬。
一時之間,絲竹之樂不絕於耳,很是曼妙。
皇上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那宋琛淵的方向,見他並無異樣,才鬆懈下了口氣。
這宴會舉行到了過半,外面的天也徹底的暗沉了下來。
林榆這些時日里都早睡早起,現在自是有些困頓了,北堂梟輕輕的在桌子下拉住了林榆的手,說道:「累了么?要不現在回去吧。」
「還是等等吧。」林榆道:「我們現在走不合適。」
北堂梟自然也不能完全放心將皇上一個人留在這裡,於是便喃喃的開口說道:「你若是累了,我便先送你回去。」
「嗯……」林榆剛準備應下,誰知眼下突然傳出了一陣喧囂。
林榆意外了一寸,下意識的抬眼望去,卻見那目光的中心,一個身著精緻的羽衣的女子不是旁人,而是平陽郡主。
她愣了愣神,卻發覺北堂梟和皇上好似都不意外。
皇上抿著唇,輕輕的挑起了一抹笑容,主動的站起了身子,說道:「為了迎賀世子前來,我朝郡主也特意的準備了一支舞曲。」
「哦?」一支沉默不言的宋琛淵聽聞到了此處,也是甚是期待,道:「是什麼?」
皇上點了點頭,示意著平陽郡主自己介紹,平陽郡主表面上是面對著皇上,實則視線則是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北堂梟。,
她嘴角的笑意顯現,說道:「這舞曲,名為慕鳴,我亦是準備了有一個月有餘。還請皇上,世子,魏武候……還有各位大人笑納之。」
林榆聽到了這裡,心緒不禁的一沉。
那『鳴』字,與『梟』同音,讓人難以不多想。而在那器樂的伴奏響起的時候,林榆也明顯的看到了平陽郡主的視線全數的集中在了北堂梟的身上。
她心下瞭然,這一支舞曲,雖然說是給皇宮獻禮,給大周獻禮,可是實際上,卻是為北堂梟所做的。
怪不得,她說這一個月都不曾見過平陽郡主,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這一曲確然是驚艷非但,平陽郡主如同一隻從天而降的飛鳥,煽動著翅膀,任由著羽翼隨風席捲。
那羽衣長長,徐徐渺茫,更帶了幾分的仙氣。
可是此時此刻,北堂梟的心卻並不在這舞曲上,從平陽郡主上台之後,他便察覺到了那宋琛淵的嘴角抿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而後和身後的人有了交代。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宋琛淵,接下來便要傳遞那宋國的執意了。
他給予了皇上一個眼神,皇上也心領神會,做好了準備。
一曲終結,平陽郡主的心下喜悅不已,不知北堂梟是否喜歡這首自己為他而作的曲,便並未立刻離開,而是面對著皇上和北堂梟的方向,徐徐的俯身行下了一禮。
「皇上,我獻醜了。」
果不其然,在皇上還沒有開口,那宋琛淵便是突兀的在胸前擊打起了掌心。
眾人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宋琛淵的方向,只見他說道:「這舞曲,當真的讓人如痴如醉。」
平陽郡主聽到誇讚的聲音,心下也甚是喜悅,輕聲道:「多謝世子誇讚。」
可是誰知下一個瞬間,那人卻道:「只是相比於這歌和舞,人,確實更讓我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