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封南霆的過去

封喜延的心裡很糾結，卻因為面前是他最愛的祖母，只能勉強點點頭。

封老太太聽后，眉眼變柔和了許多。她說：「喜延，你不要不開心。你和爸媽還有妹妹只是搬出去住而已。你又不是見不著祖母了，如果你想祖母的話，你還是可以常回來看祖母的。」

封喜延的目光複雜，他是放心不下祖母一個人在這裡。

「祖母。」想了想，封喜延不想繼續和封老太太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主要說再多，也沒結果。「你剛剛……為什麼說爸爸自私啊？」他想知道這個。

封喜延問的這個話題，讓封老太太抿了下唇。

封喜延見封老太太臉色不太好，他撒嬌道：「祖母，你可以告訴我嗎？」他想知道是為什麼，爸爸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的？

封老太太看著曾孫滿臉想知道真相的樣子，無奈道：「喜延，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嗎？」

「想。」封喜延賣力地點點頭。

封老太太將封喜延拉到涼亭的石凳旁坐下。「喜延，我有和你說過吧？你爸爸以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小時候，雖然他這個人有點木納，不愛說話。但是，他對於我，他媽媽和爸爸都會像你一樣笑口常開的。」

「我知道。」封喜延淡淡的說。正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一點，他才不會喜歡冷冰冰的爸爸。主要，祖母也不喜歡冷冰冰的爸爸，愛屋及烏，封喜延也就更加不喜歡了。因為，他覺得爸爸活得不像他自己。

封老太太給封喜延講了封南霆的過去。

封南霆是從他媽媽過世開始，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冷淡的。雖然，他做什麼事情都很優秀，可封老太太卻覺得他不像個人。

「為什麼不像個人呢？」封喜延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搞不懂祖母為什麼會那麼覺得。雖然他心底里是不喜歡木頭爸爸的，可爸爸他是個人啊。

封老太太笑了笑說：「一種比喻了。喜延你想想啊，一個人他很優秀，可是他的性格很冰冷。每天都像個機械一樣上班、下班的工作。回家面對家人，態度也敷衍了。你說是不是很沒有人情味啊？」

封喜延點點頭。「確實事。」

「喜延，你心裡覺得的家。是什麼樣子的？」封老太太看著他問。

「有祖母在的地方，就有家。」封喜延認真地說。

封老太太被這句話溫暖了心房。「還有嗎？」

「祖母身體健康。爸爸媽媽身體健康，家人開開心心的沒有煩惱。這個，就是家。」封喜延大眼睛里閃爍著清澈的光。

「沒錯。」封老太太心中浮動起波瀾，她認同道：「家是溫暖的地方。家是開心的。家人快樂開心，比有億萬家財都重要。」

封喜延點點頭。

「因為明白這個道理。作為奶奶的我，見你爸爸整天頂著壓力冷著臉。他不開心，其實我心情也會跟著他不開心的。因為是一家人，難免心情會被牽動。」

封喜延的目光黯淡，雙唇輕抿了抿，他沒有說話。

「因為你爸爸改變的關係。你爸爸和你爺爺的關係也變得不好起來。這個原本應該是和諧的家庭，就此開始破裂。」封老太太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目光好像是回到了過去。「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家的問題變得越來越多了……」

封老太太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忽然沉默不說了。

封喜延等了一會兒，見封老太太沒再說話了。他追問說：「祖母，然後呢？」

「然後啊。你媽媽就出現了。因為你爸爸臉上的笑容真的很少，而你媽媽就像是陽光一樣溫暖了你爸爸，讓你面癱冰冷的爸爸，臉上的笑容比往常多了。所以，我是很支持你媽媽和你爸爸在一起的。」畢竟。簡以沫給封南霆帶來的東西是無法用錢來衡量的。

封喜延在思考問題。

「可是……好像還是沒有改變太多。根本原因還是沒有動……」說到這裡，封老太太的嘴巴癟了下來。

「根本原因是什麼啊，祖母？」封喜延疑惑地問。

「你爸爸依然性格冷淡，待人冷淡……而且是越走越歪了。」

「歪了？」

「就今天的事情來看吧。」提到今天的事情，封老太太心裡是有不愉快的。「以前，封南霆是一個很聽話乖巧的孩子。他就像你一樣，會為我著想顧慮我的心情。可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的打磨？歲月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他決定要搬出去住的時候，表面是為我著想。結果，他卻忽略了我一個人在封宅呆著根本就不是在享清福。」

封老太太的目光黯淡，她懷念很多年前那個愛笑、乖巧聽話的封南霆。只可惜天不順人意……過去的封南霆、現在的封南霆，可能早已經是兩個人了。

……

「別自私只想到自己。」

書房裡，暖橘色的燈。封南霆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他覺得整個人都累了。

一直以來對他態度溫和的奶奶，為什麼會突然對他說這樣的話呢？

封南霆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做錯事了呢？

忽然，推門的聲音擾亂了封南霆的思緒。封南霆皺了皺眉頭，他正準備要說什麼，回頭卻見來的人是簡以沫。

簡以沫清亮的杏眼落在封南霆的身上：「南霆，現在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工作的事，能不能放到明天啊？熬夜對身體不好。」

簡以沫的話語里充滿了擔心。

封南霆搖了搖頭，「沫沫，你先去睡吧。我想在這裡再呆一會兒。」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工作。但現在去睡覺，他一定睡不著。

「南霆，怎麼了嗎？」他剛剛去和奶奶說搬出去住的事情，他現在都沒有告訴她結果。是不是在這期間，出了什麼情況。

封南霆沒想回答簡以沫，他說：「沫沫，你先去睡覺好嗎？」

不願意告訴她嗎？簡以沫的杏眼黯了黯，她有點被封南霆這個態度給傷到。

見簡以沫站在原地不動，封南霆沉默了。

一下子，空氣里就有一股微妙的味道。

片刻。簡以沫垂下眼睫毛，輕聲說：「那我去睡覺了。」

封南霆的心中有異樣的情緒。他在簡以沫快要走出門的時候，叫住了她：「沫沫……對不起。剛剛，對你的態度有點不好。」

簡以沫嘴唇輕抿，臉上卻掛起了開心的笑容。她笑說：「沒事，我們是夫妻嘛。就應該要互相包容和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