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機未至，人心難測
蘇若煙一聽，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怎麼會有這麼嚴重啊！
她立即將這個念頭打消，就算此事有九分勝算，她也萬萬不能拿那一分去冒險，以免牽扯到自身。
「是妹妹見識短淺、考慮不周，沒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十拿九穩的法子。」
「距離一個月之期還早，此事不必操之過急，妹妹真要沒事做，不如多督促一下蘭香，看看她的規矩禮儀學的怎麼樣了？就算她以後進入祁王府，也是從妹妹身邊走出來的人，代表着妹妹的臉面，此事必須要慎重啊。」
蘇若煙果然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只要一提那個死丫頭，她的臉色必定就會陰鬱起來，
假如那天晚上她沒有作妖，讓祁王和沈清漪成其好事，他們的親事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就算鳳奕太子來選妃，也萬萬不可能選到沈清漪頭上。
如今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因蘭香而起，蘇若煙豈能不憤恨？
她立即說道：「姐姐放心，我必定會好好『關照』蘭香，定然不會讓她丟了沈家的臉面！」
……
毓春苑。
蘇若煙拿着鞭子狠狠抽打在蘭香的身上，任憑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也沒有心慈手軟。
蘇氏正坐着品茶，冷眼旁觀，看到蘭香被打的實在受不住才出聲阻止。
「煙兒，這個賤婢固然可恨，你實在氣不過罰她跪禁閉就是，也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蘇若煙冷笑道：「我怎麼敢罰她？如今她是什麼身份，翻身一躍成為主子，我們反倒成為她的陪襯了，要是罰她跪個一天不見人影，大家還以為她失蹤反倒着急了呢。」
說到這裏，她更加用力狠狠打了蘭香幾鞭，讓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蘇若煙就算要打，也專挑那些不容易被人看見的地方，比如後背、大腿，衣服一穿便全都遮掩住了，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
蘭香實在是受不了了，她連滾帶爬到蘇若煙的身邊，拽着她的裙角哭着祈求。
「小姐，奴婢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取代您的地位，您好好想想，奴婢自五歲起便被賣入蘇府為奴，跟您一起長大，您從前吩咐的哪件事奴婢沒有替您辦好，就算全天下的人背叛小姐，奴婢也不可能這麼做啊！」
蘇若煙氣的渾身發抖，面容幾近扭曲，「不管你有心還是無意，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婢，才會破壞了我苦心經營的計劃，還害的殿下差點對我失望，虧你還有臉面在這裏跟我討饒。」
又狠狠打了幾鞭，她的確有些累了，氣的把鞭子狠狠甩在地上，直接摔門而去。
蘭香則躺在地上痛的瑟瑟發抖，背後的衣服都被打的破裂，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滲出了血跡。
蘇氏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扔了過去。
「這是上好的金瘡葯，你將它抹上很快就能止血。」
「奴婢……多謝夫人。」
蘇氏看着她遍體鱗傷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輕蔑，「蘭香，你也知道自己是從蘇府出來的人，不會真以為有了沈家的抬舉，便能夠有恃無恐了吧？」
蘭香哽咽著說道：「回夫人的話，奴婢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在奴婢眼裏，夫人和小姐才是真正的主子。」
「呵，你知道就好。」
「可是夫人，奴婢真的沒有說謊，那一晚的事情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沒有想要勾引祁王，您一定要相信啊！」
蘇氏看到她這副卑微討饒的樣子，神情若有所思。
這些日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依著煙兒的性子，的確讓她受了不少折磨，但無論怎麼為難她，她始終都在喊冤，始終都沒有承認過。
再想想這丫頭這些年來跟在她們身邊，的確算得上忠心耿耿，不是全無誠信可言。
難道真是冤枉了她不成？
如今真也好，假也罷，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天了，就算求證也毫無證據，想想也只能作罷。
蘇氏冷言道：「信任不是向別人求取的，而是要自己來證明，否則你就算受到再多的冤枉和委屈，也不值得同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也徑身離開。
蘭香趴在地上，忍着背後火辣辣的痛楚，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一心一意想要為主子做事，為何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她進入祁王府，就要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不，她不能死！哪怕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也必須要為自己證明清白，她都已經受了這麼多罪了，總得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才是。
看着落在地上的那瓶金瘡葯，她終於拿起來灑在自己的傷口處，鑽心的疼痛傳來，痛的她渾身發抖。
但她不知道的卻是，門外有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
當芊芊把得來的消息跟沈清漪彙報的時候，她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而是鎮定自若修剪繼續面前的一盆蘭花。
相比她的平靜，芊芊整個人都激動非常，「小姐，這幾天你一直讓人盯着毓春苑，也知道那蘭香日日受盡苦楚，就沒打算出面幫幫她么？或許現在正是我們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
另則，她其實也對蘭香的遭遇有些同情。
跟了那樣的主子，傾盡一切為其做事，卻落得如此下場，還真是有些可憐啊。
沈清漪淡淡的說道：「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一個人只有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才會想着脫離困境，如今她雖然受了不少折磨，卻還是甘願屈居在她們的淫威之下，在我看來，還早的很呢！」
芊芊終於豁然開朗，「小姐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安心等著便好，如果蘭香真的受不住了，她自己就會跑來求我們的。」
「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這就要看她想不想要了！」
沈清漪看着眼前的花枝，恩，她已經修剪的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