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叫我什麼
到醫院已經是半小時后。
霍景深最後還是守了分寸，沒有做出過於瘋狂的事。
姜煙面頰緋紅，衣服有些凌亂，在車裡整理好，才下去。
霍景深沒有陪她下車，他還有一個遠程視頻會議要開，便讓保鏢先陪她進醫院。
「你怎麼這麼慢啊？」
姜煙步入醫院的DNA親子鑒定中心，就聽到一聲不滿的抱怨。
她抬眸看去，是秦家的小女兒，似乎是叫媛媛。
「姐，你看她……」秦媛媛拉住秦若若的手，小聲地嘀嘀咕咕，「她嘴唇這麼紅，不知道是不是和霍總在車上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不要臉。」
「媛媛，你少說兩句……」秦若若精緻的小臉有些蒼白。
「我又沒說錯，明明是姐姐你先認識的霍總，你們還一起經歷過那麼多。」
「好了，別說了。」秦若若制止秦媛媛再說下去，揚起一個笑容，向姜煙走去，「煙煙，來，爸媽在裡面等你。」
姜煙淡淡掃了她們一眼，沒有說什麼，跟著秦若若走入一間診室。
做DNA鑒定的程序並不複雜，這家醫院又是沈衣家的，很快就出了結果。
姜煙拿著薄薄的鑒定報告，心中還是被狠狠震動了一下。
前世她只活到二十歲，即使死後靈魂還在世間飄蕩了許久，可卻依然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姜家的孩子，她另有父母，且有姐妹。
「煙煙，我的乖女兒……」秦夫人看她怔怔的，不禁眼眶又紅了，過來抱住她，哽咽道，「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讓你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我挺好的，你別哭。」姜煙安慰地輕拍她的背，手勢有些生疏。
「姜家的人對你好嗎？」秦夫人擦了擦眼淚，關心地問，「我聽說姜家那位後來進門的太太余嘉儀，性格很厲害，她有沒有欺負你？」
姜煙搖搖頭。
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有意義了。
「煙煙，你別怕，她要是欺負過你，你就告訴媽媽。咱們秦家，對付他們區區姜家，輕而易舉。」
見她不說話，秦夫人輕撫她的手，溫柔道，「不說這些掃興的事，煙煙，你跟媽媽回S市好嗎？家裡給你準備了房間，你隨時可以回來住。」
姜煙還沒回話，一旁的秦媛媛就上前插話道：「媽，你剛才沒聽到嗎？霍總說了，他在我們家隔壁安排了房子，還說要娶她呢，她才不會住我們家！」
「什麼她她她的，你這孩子真是，快叫姐姐。」秦夫人嗔怪地道。
秦媛媛不屑地哼了一聲：「她如果真是我姐姐，就不該搶自家親姐妹的男人，她就是個小三！」
姜煙原本不想理她，聽到這裡，忽然來了興緻，轉眸看她：「我怎麼是個小三了？你說說看。」
「本來就是我姐——」秦媛媛指向沉默的秦若若，「她先喜歡的霍總，你這是在搶姐夫！」
姜煙不由地輕笑一聲：「先喜歡，就等於是自己的？那我還喜歡銀行呢，是不是也都是我的？」
秦媛媛被堵得一噎，怒瞪她：「你強詞奪理！」
姜煙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喜歡她的人，她也不喜歡。
「姐夫？」
突然一聲低沉男聲響起。
眾人轉頭望向門口，霍景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英俊的臉上神色淡漠，不緊不慢地道，「這麼稱呼倒也沒錯，但秦三小姐最好分清楚，你該叫我二姐夫。」
按照年紀排行，秦若若最大，姜煙第二，秦媛媛第三。
霍景深的目光隱在墨鏡之後，視線卻如有實質，帶著令人震懾的氣場，染著幾分凌厲寒意。
秦媛媛不禁往後縮了縮，嘴巴微動，卻什麼反駁的話也不敢說。
霍景深走到姜煙的身邊，攬住她的腰，冷淡地道：「既然DNA鑒定結果出了，那我們就先走了。煙兒身體弱，需要多休息。」
姜煙詫異地看他一眼，壓低音量問道：「你叫我什麼？」
霍景深沒答她，對秦夫人和秦父說道：「等過兩天，我帶煙兒去S市拜訪兩位。」
秦父性格寡言沉穩，頷首道：「那就麻煩霍總照顧煙煙了。」
霍景深帶著姜煙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其餘的人一眼。
秦若若凝望他遠去的高大背影，咬了咬唇，臉色越發雪白。
等人影徹底消失，秦若若走到秦夫人身邊，附耳小聲說：「媽，煙煙不跟我們住，我們的事怎麼辦？」
秦夫人神色微冷，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你別急，還有時間。」
秦若若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攥緊，低聲道：「媽，你一定要幫我，否則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秦夫人的聲音也壓得很低，語氣卻是狠決：「若若，你放心，媽媽一定會幫你。」
……
回到車上，姜煙望著車窗外，沉默不語。
她心裡其實很渴望親情，渴望母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敢親近秦夫人、秦家人……
也許是害怕，也許是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夢幻。
彷彿鏡花水月，她怕一戳就破。
「七少。」她轉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你覺得人活在世界上，什麼最重要？」
「又在胡思亂想。」霍景深抬手，屈指輕彈她的額頭，「你如果喜歡他們，就多和他們相處。如果不喜歡，就少相處。」
姜煙輕呼一聲，捂住微疼的額頭：「疼……你幹嘛敲我。」
「敲一敲，看你會不會聰明點。」
「不會。」姜煙微惱地嗔他一眼，「因為我本來就很聰明。」
「好，我假裝信了。」
霍景深難得開玩笑，姜煙驚奇地看他，疑問道：「七少，你居然會說這種網路流行語？」
霍景深挑眉：「你喚我什麼？」
「七少啊。」
「剛才在車上你叫我什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姜煙臉頰驀地一紅，抿起粉唇不吱聲。
剛才在車上……都是他逼的。
她知道他變.態，沒想到變.態得這麼過分，壓著她折磨著她，非逼她叫『老公』，才肯放她下車。
她又沒答應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