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這個女人貪婪而歹毒
天黑后，有一場夜戲。
女主角朝華神女在凡間歷劫，身上沒有法力，但是看到女配角許鈴鐺落水，仍毫不猶豫跳下湖中救人。
許鈴鐺溺水恐懼，死命拉扯著朝華神女，差點令兩個人都墜入湖底。
朝華神女臨危不亂，用眼神震懾許鈴鐺。
許鈴鐺被她瞪得一個激靈，忽然醒悟過來，不再拖後腿，被救了上來。
這場戲的精髓在於那個眼神。
姜煙揣摩了很久，它不是恐嚇，不是威嚇，而是神女與生俱來的氣場。縱然已入凡塵，記憶全無，但那是深入骨髓里的氣質。
開拍后，姜煙迅速進入角色，在冰冷的湖水裡拽住飾演許鈴鐺的顧心妍：「別怕，我救你上去！」
顧心妍拚命掙扎，胡亂攀住她的身體，扯著她往下墜。
姜煙掐住她的腰，挑眸睥睨她：「不想死就放聰明點！」
顧心妍一愣：「沒這句台詞吧……」
導演寧宇喊了一音效卡，怒道：「怎麼回事？許鈴鐺你不要停，接著演，朝華神女的眼神已經對了！」
姜煙輕輕一笑，從湖裡出來，有工作人員給了她一條幹浴巾。
雖是夏夜，還是有點涼的。
但她身體素質特別好，連碎冰池都泡過，還怕這湖水嗎？
她就看看顧心妍耗不耗得起。
接下去幾次拍攝，姜煙的表演可圈可點，但顧心妍總出錯，不是愣住就是忘記拉她往下墜。
入水出水幾次，顧心妍開始瑟瑟發抖，體力也漸漸不支。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一對上姜煙的眼神會愣住，就好像她眼裡有殺氣……
導演寧宇的耐性終於告罄，罵了一聲國罵，大聲道：「許鈴鐺，你要是扛不住朝華神女的氣場，這個角色就別演了！」
姜煙第五次用浴巾擦拭濕淋淋的身體，神情輕鬆。
演戲是她的愛好。
前世死後，她沒事就飄到影視城，跟著演員一起演，假裝自己就是那個角色。
其實今晚她就是故意壓顧心妍的戲。
她的入戲程度和氣場過盛，顧心妍下意識就怯了。
演戲不能怯，一怯就毀了。
顧心妍飾演的這個角色因為毀容，畫著特殊的妝，落水融化后就要一次次補妝，特別煎熬。
姜煙等的很愉快，不厭其煩的拍了一次又一次。
第十次落水，顧心妍終於崩潰了，當著眾人和攝影機的面前大哭：「我不行……我不行了……導演對不起……」
寧導臉色很難看，演員狀態崩了，這場戲也沒法演了。
周圍眾人竊竊私語：「才開拍沒幾天呢，就演不下去，後面可怎麼辦……」
「不都傳姜煙才是靠背景進組的嗎？怎麼人家演技這麼過硬？」
「傳聞會不會搞錯了？我看拍定妝照那天，顧心妍和霍氏的澤少也說話了……」
「不會吧？到底誰才是陪睡上位的？」
「就姜煙這演技，我怎麼感覺她根本不需要靠陪睡？」
四周的議論聲雖小，但姜煙和顧心妍都聽得很清楚。
顧心妍浸泡在湖水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憐極了。
可惜，導演半點也不憐香惜玉，大怒喊了一聲：「今晚不拍了！身為演員，自己把狀態調整好！別以為這一行這麼好混，如果對自己現在的這份職業沒有敬畏心，就不要當演員！」
寧導脾氣火爆，一頓教訓，罵得顧心妍狗血淋頭。
姜煙在旁聽了會兒，擦乾濕頭髮，微微一笑，翩翩然抽身走了。
……
那一晚之後，姜煙拍戲拍得很順利。
劇組裡的人看她的眼神，一天天在變化，從不屑，到敬畏，再到驚艷，直至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當演員。
姜煙就是。
後面兩天她的戲份比較少，姜煙跟導演請了假。因為她收到霍老爺子的吩咐，讓她回霍家老宅一趟。
她心裡有些意外。
霍老爺子對她一直很好，但基本不管小輩的瑣事。難道這次是因為她選擇進演藝圈，他有意見了？
拎著小行李箱，姜煙乘坐動車回帝都，趕去霍家別墅。
天色已晚，管家鏞叔出來迎接她，笑眯眯地接過她的行李：「煙煙小姐，您回來了。姜夫人還沒走，正在客廳等著。」
姜煙一怔：「姜夫人？」
她繼母？
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來？
「是的，姜夫人來了一下午。」鏞叔一向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子，小聲的善意提醒，「姜夫人有所求，但煙煙小姐不用擔心，老爺心裡有數。」
姜煙點點頭，感恩的朝鏞叔笑笑：「謝謝鏞叔。」
踏入主屋偌大的豪華客廳，果然就見一個身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坐在沙發上。
女人年紀不是很大，又經常做美容和微整形，化著精緻的妝，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
姜煙腳步頓了頓，想起前世這個女人拿捏著她的軟肋，逼她嫁給那個變態老男人，眼神不由森冷起來。
「哎呀，我們煙煙回來了，快過來讓姨看看。」余嘉儀看到姜煙，急忙站起來，笑盈盈的慈愛模樣。
姜煙眸底掠過一抹戾氣，隔著幾步距離，冷淡地道：「你來做什麼？」
「看你這孩子，說的什麼傻話。你這麼久沒回家，我和你爸都不放心，當然要來看看你。」余嘉儀一副慈母的姿態，關懷地道，「學校那邊說你請過一段時間的假，現在又到暑假了，你怎麼不回家呢？」
姜煙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進組演戲了，只道：「你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到這裡來做什麼？」
余嘉儀哎喲一聲，說道：「咱們姜家和霍家以後就是親家了，我怎麼不能來？」
姜煙卻知道這個女人貪婪的心性，逼近兩步，壓低聲質問道：「說，你到底來幹什麼的？否則別怪我在人前不給你臉。」
余嘉儀臉色微變，不明白這個怯弱聽話的繼女怎麼突然這麼有氣勢，皺了皺柳眉，才回答：「你爸的公司周轉上有困難，我跟霍老爺子借了兩千萬……而且你弟弟在美國長期治療，費用很大。」
姜煙語氣更冷：「所以你就來霍家勒索？」
余嘉儀嗔她一眼：「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借！等你爸公司的情況好轉了，就連本帶利還給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