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節:早知如此悔於當初

第二百九十五節:早知如此悔於當初

赫連煜宸登基,獨孤彤萱與其完婚,獨孤宏田怎麼說現在也是國丈,那手上的兵權自然回到手上,現如今的獨孤氏是開朝以來最為忠心的一代了,沒有之一。獨孤宏田重新調回京城,然而卻被他拒絕了,他說想要繼續鎮守邊關,要用餘生誓死鎮守邊關。

這其中緣由,赫連煜宸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生嘆惋便也答應了下去。獨孤彤萱倒是很不捨得自家父親離自己這麼遠,赫連煜宸在一旁安慰,再過幾日便是皇后歸寧日,可回去住幾日。獨孤宏田也不打算在皇宮久留,怎麼說這皇宮不是自己家,多多少少住起來有些不舒服。

在離京的前一晚,獨孤宏田跟獨孤夫人二人在皇宮的後花園里閑逛,二人手拉着手好是愜意。獨孤宏田不留在京城原因有二,一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真的想要繼續鎮守邊關,為赫連煜宸排憂解難,讓他高坐皇位不為邊疆之事困擾,一心輔佐他,這是赫連婧琦的心愿,他要替她完成,也是對她的承諾,他要彌補自己的悔恨;其二就是,在這京城,不管怎麼樣都會有赫連婧琦的影子飄蕩在在他的眼前,着實會令他萬分難受,去邊關為自己安心,也為赫連婧琦負責。

這些原因獨孤夫人多少知道一些,卻並不知所有,但她也不問,若是他願意說自然就會告訴她。

獨孤宏田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處亭子裏坐下。欣賞著這皇宮的夜景,二人就這麼靜靜的坐着,看着周圍的景色。獨孤夫人淺含笑意,現在她是幸福的,一家人平安的到了現在,獨孤彤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歸宿,讓她也放心的心上人,赫連煜宸也好好的登上了皇位,他的夫君也沒有因為抗旨受到什麼懲罰,這是最幸運的事情。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聲說道:「自從把沫雅公主帶進宮來之後,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這花園裏,在那個地方。」說着伸出另外一隻手,指了指他們當初碰見的地方。獨孤夫人含笑的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輕笑道:「是嘛,那時候你們說了什麼?」

想起那時候的事情,獨孤宏田就笑了起來,與自家夫人對視了一下說道:「那一日皇上也在,跟沫雅公主一起,當時他們很開心。那時候沫雅公主卻突然跑過來抓住我的手說……」

「獨孤叔叔……我叫你獨孤叔叔好不好?」說句話的赫連婧琦臉上笑的很開心,笑的很甜,這樣的聲音一下子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這個畫面就好像在昨日發生的,還是如此清晰。獨孤宏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是一愣,自然覺得不妥。

一旁的獨孤夫人聽的很認真,她也覺得赫連婧琦小時候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她便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啊,這沫雅公主就說:『我母后也說了,要你好好的照顧我不是嗎?』當時這句話確實把我堵得話都說不出來,沫雅公主也是機靈的很,很快的就接着繼續說了:『那我叫你獨孤叔叔好不好。』當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太上皇就出來了。」當時的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獨孤夫人沒有打斷他說話,她知道這些對於獨孤宏田來說是一段很特別的回憶。他說着,就突然的嘆氣起來,讓獨孤夫人聽着都是一愣,說的好好的怎麼好突然嘆氣起來了。她有些擔憂的看着他問道:「夫君,怎麼了?」

聽着邊上人這麼擔心的問,獨孤宏田轉過頭看她,慢慢地放開握着她的手,獨孤夫人有些意外,很快他那隻放開了她的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將人摟在懷裏。這樣的舉動讓獨孤夫人的內心一陣小鹿亂撞,天天笑着靠在他的懷裏。她感受着獨孤宏田胸膛里的心跳聲,那樣平穩,令人安心。

「本以為會一直這麼和平的下去。」突然的,從頭頂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她知道獨孤宏田心裏一定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就連她都不知道,現在她只需要做一個傾聽者,聽着他的心事罷了。

獨孤宏田的聲音悠悠的在她耳邊響起:「後來再單獨見沫雅公主是在九年前的除夕后……」

那年除夕的第二日,赫連婧琦跟赫連煜宸在外面玩,玩的很是開心。在這之後的時間裏,赫連煜宸繼續忙碌著。赫連婧琦也沒有閑着,她命人找了獨孤宏田,晚上的時候到宮外的一處茶樓相見,這個是赫連婧琦特地找赫連建永批准出宮的。當時獨孤宏田也很好奇,有什麼事情不能白天說,非要晚上,但是既然找他了那肯定是要去見的。

那時赫連婧琦坐在茶樓二樓的一處包間,門口有便衣的侍衛看守,一見獨孤宏田來了就立馬開門放人進去,裏面除了一個一身火紅的赫連婧琦坐着之外還有一個鼓秋站在一旁。赫連婧琦看見獨孤宏田來了之後,對着他微微一笑就讓鼓秋先出去了。

獨孤宏田對她行禮,赫連婧琦卻將他攔住說道:「這是在宮外,就不必行這麼大的禮了。」獨孤宏田也沒有說什麼,一聲應下。之後赫連婧琦就讓他坐下,雖然說是在宮外但是禮節還是應該遵守以下,她是君,他是臣。但是赫連婧琦似乎很堅持,非要他坐下來之後才肯說事,沒辦法他只得坐下。

赫連婧琦很是好心的為他斟上茶水,淡淡的說道:「今日約將軍來此,琦兒也是有事找將軍商量的,只希望將軍能夠答應我。」為他倒好茶,推倒他的面前。獨孤宏田的視線從茶杯上轉移到她的臉上,她那張稚嫩的臉上依舊是那種甜甜的笑意,卻讓他有不好的感覺。

「公主請說,若是末將可以做到,定當竭盡全力。」他在帶赫連婧琦回來的時候就答應過她的母后,要好好的照顧她,既然答應下來,自然是要說到做到。聽到這話,赫連婧琦似乎也很開心,她說:「我相信,只要將軍答應,就一定能夠做到。」

她說完話,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這間房內一片安靜。獨孤宏田看着她問道:「不知公主,是何事。」提起事情,赫連婧琦閉了閉眼睛,咬了咬下嘴唇似乎難以啟齒。她越是這樣,獨孤宏田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是強烈,隨後赫連婧琦淡淡一笑,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希望將軍能在元宵當晚,派人到亂葬崗,接一人。」

聽着這話,獨孤宏田有些發愣,元宵派人到亂葬崗接人?這怎麼說怎麼感覺奇怪啊。獨孤宏田疑惑的問道:「這,自然不成問題,只是不知是何人會出現在亂葬崗。」聽此,赫連婧琦卻粲然一笑道:「命懸一線的宸哥哥。」這話音剛落,獨孤宏田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知道赫連婧琦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卻不知道她竟能知道的那麼準確。

看他的神情赫連婧琦就知道他一定也知道一些事情,她笑着說道:「我會知道,是因為……到時候重傷宸哥哥的人是我,到時候父皇會命人把宸哥哥丟棄在亂葬崗。這並不是我預知的能力,而是我——計劃中的事情。我能預知別人卻看不清自己。」

她說不是她的預知,是她的計劃,可是她和赫連煜宸感情這般好,怎麼可能會重傷他。獨孤宏田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赫連婧琦想做什麼。他疑惑的看着她,問道:「不知公主……是什麼計劃?」赫連婧琦聽着靜靜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說,可是她卻一直這麼淡淡的笑着令人看不明白。

「本來這計劃也是要告訴將軍的,只是不會全部告知,既然將軍問起了,我便告訴你,」說着這話的時候,赫連婧琦還是在微笑,可是說後半句的時候臉色慢慢地變得正經起來,「宸哥哥要與人競爭太子之位,我要幫他。可是,我並不想要宸哥哥一直與人明爭暗鬥,我要為他鋪平道路,登上皇位。」

這個年紀說出這樣的話,讓人都不覺得能夠當真,可是她現在卻異常的認真在說這件事情,臉上的表情告訴你她現在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雖然現在的她才六歲,如此說話卻也不由得讓人認真起來。獨孤宏田一邊感嘆著皇宮改變人當真是快,一邊也感嘆着她的頭腦。

赫連婧琦跟他說了一些她目前的想法,這後面的事情很多都需要獨孤宏田的幫助,聽的越多獨孤宏田就越是眉頭緊皺,這個時候的赫連婧琦還沒有說到要殺赫連建永,要他舉兵造反,這些都是后話。獨孤宏田感慨著,她的思維,小小年紀卻能夠想的如此久遠,並且還要為赫連煜宸奪得皇位,看樣子是勢在必得。

那一晚他們二人就這麼聊著,赫連婧琦只對他說了個大概,並沒有說全,畢竟有些事情他不需要知道。聽完了她的計劃,獨孤宏田開始猶豫起來,這算不算得上是欺君。赫連婧琦看着他似乎能夠知道他在想什麼,淡笑着開口:「獨孤叔叔,你不是答應了我母后,要好好照顧我嗎。若是你不答應……琦兒也不強求,畢竟此事不易,孤軍奮戰應該也不糟糕。只需要將軍到時候前往亂葬崗將宸哥哥救下即可。」

說完這番話,赫連婧琦也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就就對着他一鞠躬說道:「琦兒先在此謝過獨孤叔叔。」見此獨孤宏田自然是立馬起身將人扶起,她剛才那般說話,他怎能不答應。這一晚,就算是圓滿的結束。

獨孤宏田說完這一段心事,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獨孤夫人靠在他的胸膛上,仰著頭看人嘴角淺含着笑意。獨孤宏田低下頭看人,見她在笑便問:「夫人在笑什麼,是不是夫人也覺得為夫不應該應下。」獨孤夫人聽着卻搖了搖頭說道:「夫君做什麼,我都不會說什麼,這是夫君的決定,我只需要跟隨就好。公主能夠信任夫君,夫君應當高興才是。」

赫連婧琦是當真很信任他,能將所有話都對着他說,羽靈會被帶回將軍府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她是傳信人,獨孤宏田一直都知道。

聽着這番話,獨孤宏田笑着在她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獨孤夫人看着一愣,隨即坐直了身子說道:「夫君如此不對。」獨孤宏田不解,卻見自家嬌妻一笑摟住自己的脖子,二話不說就對着自己的雙唇印了下去。獨孤宏田在那一剎那還有些微愣,但很快的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堂堂一國之將,怎能被自己的嬌妻欺身於下。

二人吻得神情,獨孤宏田將懷裏的人抱起,走回到屋內,夜還長,他們也還不老。過去的事情不必繼續多想,庸人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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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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