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姦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姦細?

容凜下意識反駁:「我哪裏有一臉嬌羞,那是凝兒為了效果逼真在我臉上塗了淺色的胭脂。」

桑月看着他的目光越發意味深長,點了點頭,作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塗了胭脂,沒想到皇子還有這種愛好。你放心,桑月向來尊重別人,這種事,我不會替皇子泄露出去的。」

容凜欲哭無淚,怎麼越解釋越亂了呢,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桑月姑娘,並非是我有特殊愛好。這一切都是凝兒的主意。」

容凜急着解釋,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果然,桑月抓住了關鍵詞,挑眉,饒有興緻地望着他:「凝兒是誰?」

看着她的臉色,容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

「啊!」一句話剛開了個頭,不知從哪個地方適時地傳來一陣聲音,十分尖利,聽起來充滿了驚恐。

當意識到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之後,容凜吃驚之餘心中滿是擔憂,驚呼了一聲「凝兒」之後便撒腿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趕了過去。

「皇子……」

桑月十分無奈,看着他因為酒力沒退散而仍舊晃晃悠悠的身子,搖了搖頭,只好跟了上去。

一刻鐘以前。

剛從御膳房出來的宮人們手中端著無數貢品水果,以及瓊漿玉露,正緩緩往那個歌舞昇平的宮殿裏走去。

突然,從遠處猛的颳了一陣大風過來,幾個宮女只好停下來,抬手擋住眼睛。等那陣風過去之後,再睜開眼睛,不由得傻了眼。

「我的酒呢,還有酒盅和杯子怎麼少了一套?」

「哎呀……果真是,再找找,是不是被風給吹走了?」

「要不返回御膳房再拿吧,沒辦法了,到時候再跟陛下請罪,陛下仁慈,想必不會怪罪於我們的。」

「也只能這樣了。」

幾個宮女嘆著氣離開了這裏,殊不知那偷了她們的美酒的人此刻正躲在假山後面偷笑。

「對不住了各位姐姐,酒我先借來一喝。改日若有機會,一定傾力報答。」

感覺到身邊沒人了,容凝這才從假山後面出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見身前一棵參天的大樹。枝幹綠葉從距離兩人高的位置一直延伸到頂端,鬱鬱蔥蔥,格外好看。

容凝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眼珠一轉,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就是它了。」

說完便抱着酒壺酒杯縱身越上了眼前這棵看起來高聳入雲的大樹。

上去了之後,容凝尋了一個舒適的地方,躺在大樹枝丫間,然後喝起酒來,那姿態竟是十分瀟灑愜意。

有那麼一刻容凝甚至想一直待在這棵樹上,不想離開了。

當然,前提是她沒有失手將手中的酒壺掉下來,沒有為了拯救酒壺而因為沒有抓穩所以自己也掉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柳培元在宮殿之中告別了妹妹之後便徑直去往了御花園深處,那個地方有一隊將士還等着他指示,他方才不過是忙裏偷閒出來看看父親和妹妹罷了。

然而,當他路過御花園裏面一棵大樹下面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啊,我的酒!」,本來這已經足夠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他剛剛站定,抬頭便看見一個人從樹上掉了下來。

柳培元常年習武,自然練就了一身的警覺。

看見有人遇險,他下意識伸出雙手接住那猛然下墜的人。而隨着她一起落下來的,還有一個精緻的酒壺。

柳培元在宮中進進出出多年,自然認得出那酒壺一看就是出自皇宮的。

今日參加宴會的不少,而此人,他瞧着實在面生。

不過她這身上的衣裳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人是什麼來歷?

「這位公子,陛下正在為鄰國皇子設宴,不知公子為何不去宮殿裏頭,反而獨自一人在這樹上飲酒?」

宮凝見自己辛辛苦苦偷來的酒就這麼給毀了,而且一半灑在了地面,另一半全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簡直欲哭無淚。

向來受不了氣的她哪能忍得住自己這個狼狽模樣還被人當成姦細一樣盤問,於是指著柳培元就開始大罵:「你這個人……誰讓你接着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把這酒給灑了,你賠我。」

柳培元皺眉,心想這人怎麼如此蠻不講理,不過還是想了想,道:「不好意思這位公子,這是皇宮裏的御酒,我沒法賠。」

「啊啊啊……」容凝簡直要被氣炸了,酒沒喝完,還弄了自己一身,然後還遇上這麼一個雷公臉。

本以為這次進宮是一場極為美好的路程,怎麼會讓她碰到如此之多的不愉快?

「不知閣下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還請報上名來,我好送你去換身衣裳。」柳培元覺得此人可疑,他身為驍騎將軍,負責守衛宮中安全,自然是鬆懈不得的。

「公子公子公子!你看清楚我究竟是不是公子啊!」從未受過委屈的容凝公主開始暴跳如雷。

柳培元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他只知道一切事情都要秉公辦理。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姓名,那就請你跟我走一趟了。」

柳培元說完就去抓她的手腕。

「好疼,疼,你放開我!」容凝被這股力道驚了一下,不由得叫喚起來。

「既然公子不肯配合,那就請恕在下無禮了。」柳培元手上的力道一點也沒有鬆開,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

容凝咬牙:「好,你想打架,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奉陪。」

她說着抬腿對着柳培元的肩膀就是一個橫掃,後者反應速度飛快,眼神一凜,堪堪躲過了。

容凝冷笑:「武功不錯嘛,不過你這個水平想要贏我,還差了點。」

柳培元眸中光芒瞬間冷了一下:「武功這麼高,不在邀請名單之內,還私自混進來,閣下莫不是真的姦細?」

容凝被他氣得吐血,這個大木頭,居然一直說她是姦細。

「少廢話,看招。」容凝一記拳頭又攻了過來。

柳培元再次躲過。

「接下來我可要使出殺手鐧了,你小心點……」容凝說着已經拉開了架勢,心中滿是得意,她在容昭就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她不信這個小小的傲天驍騎將軍還能把自己怎麼着。

容凝使出全力就要攻過去,卻猛然聽得一個聲音大喊:「住手!」

是凜哥哥的聲音。

容凝心中一慌,一旦分了神手中的動作便綿軟無力。

慌亂之中,竟然被那柳培元直接伸手握住了拳頭。然後擒住她的肩膀和手腕,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

被這個姿勢束縛著,饒是她再怎麼厲害,此刻也發揮不出來,只得恨恨地瞪着柳培元。

「你混蛋……」

「柳將軍,請手下留情!」容凜失聲叫了出來。

柳培元和容凝同時抬頭,就看到兩撥人走了過來,一邊只有兩個人,桑月和容凜,另外一邊,則是以離落為首的,那宮殿裏頭參加宴會的所有人。

那一瞬間,容凝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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