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廢柴
黑暗中傅亦寒握著拖把的手稍微用力，準備給那人狠狠一擊，腳步慢慢接近，馬上就要到樓梯拐角處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變數，三樓的一戶居民忽然打開了門。
白熾燈光將樓道口照耀的十分亮，一個赤著上身穿着大褲衩的中年男人一臉錯愕又驚恐的看着握著拖把的傅亦寒還有躲在一旁的聞染，厲聲呵斥，「你們什麼人？躲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就在這時急促的下樓聲傳來，傅亦寒立即追過去，聞染也想跟下去，卻被中年男人一把抓住了。
「你們是盜賊吧？拿着武器躲在我家門口想幹什麼？來踩點的？」
「大叔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被我抓個正著還誤會什麼？老婆子趕緊報警！盜賊被我抓到了！」中年大叔扯著嗓子喊。
穿着睡裙的中年大媽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怯生生道，「現在的盜賊還真猖狂啊，女的都出來作案了。」
「你們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盜賊，是有人跟蹤我們。」
「你跟我這演警匪片呢？趕緊報警！」
傅亦寒折返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聞染被中年男人爭論不休，他匆匆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錢塞到中年大叔手裏，二話不說拽著聞染便上了樓。
他們爬到六樓還隱約能聽到中年大叔的叫罵聲，聞染吐出一口氣，「人沒抓到？」
「讓他逃了。」
傅亦寒拿出鑰匙打開了其中一間房子，熟練的打開燈，霉味撲鼻而來，聞染四下打量小屋，屋內的擺設簡單，一件餐桌，兩個椅子，簡直可以稱得上清貧。
「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傅亦寒將鑰匙掛在牆上，淡淡的恩了一聲，「很簡陋是吧？」
「還好，我以前住的屋子比你家強上一點點而已。」
他拉開其中一個椅子放在她面前，「從我被接回傅家後母親不允許我再來這裏，這裏定期有人打掃，到底是沒人住所以顯得格外破落。」
聞染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傅亦寒』的名字，他的字很好看，即使那時候他還沒有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傅亦寒，字跡依然能看得出桀驁不馴的味道。
她注意到擺在桌子上的照片，一個長相溫婉的女人懷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臉不屑的表情，眉眼跟此時的傅亦寒沒什麼分別。
傅亦寒的媽媽長得很漂亮，是一種讓人很安心的美麗，越看越美。
「那是我媽媽。」
「長得很漂亮。」
傅亦寒呲笑着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語氣頗為冷漠，「漂亮又怎麼樣？漂亮的女人最後的結局都不好，紅顏禍水嘛。」
聞染的眼睛暗淡了一下，不得不說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女人漂亮的確沒什麼用處，兩人小時候的境遇差不多，他的轉折點是回了傅家，而她則是嫁給了他。
「跟蹤你的人跟製造車禍的是一波嗎？」
傅亦寒將煙頭碾滅，「應該是。」
「到底是什麼人？」
他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空洞，半晌才開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句話你沒聽過？」
聞染抿了抿嘴巴，嘟囔了句，「就不該問你。」
「女人還是傻一點比較可愛。」
不得不說他這話倒是真的，聞染也懶得再多問，又在屋子裏轉了轉，房子格局是一室一廳的，狹小的房間拼湊著兩個單人床，看上去更顯擁擠。
而在屋內的桌上則擺放着傅亦寒媽媽的遺像，她猛地看到遺像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僵在了門口，直到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才恢復神智。
緊繃的氣瞬間鬆開，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
「被嚇到了？」
「有點突然。」
傅亦寒看了眼遺像的方向，眼神眷戀透著不舍，就連嗓音都帶着啞澀，「我媽媽是個特別溫柔的人，沒準是你嚇到她了呢。」
聞染主動上前，介紹自己，「阿姨，我是聞染，是您兒子的前妻，第一次過來不懂事，您千萬不要責怪我。」
腦袋被敲了下，聞染捂著腦袋扭頭瞪他，卻見他一臉憋笑的表情。
「笨蛋。」傅亦寒把她拽出卧室，關上門，「家長也見了，咱該走了。」
「那些人會在樓下堵你嗎？」聞染一邊往外走一邊擔心，「咱們兩個跟他們單打獨鬥的話有多少勝算啊？」
「兩個？哪裏有兩個？分明只有我一個。」
聞染無語的嘆氣,「那你有什麼勝算？」
「零，畢竟要帶着個拖油瓶。」
合著她的存在影響傅亦寒發揮真正的實力了？聞染有些鬱悶的鼓著腮幫子往下走，走的有些急了，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傾倒，后領被及時拽住，衣服都被勒到變形了。
聞染驚魂未定的站直，耳邊傳來傅亦寒的吐槽聲。
「投懷送抱的招數太低級了，想摔個半殘碰瓷我嗎？」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投懷送抱了？」
「注意腳下，摔個半殘我可不管你。」傅亦寒的手依然拽着她的后衣領，像是拎着小朋友下樓梯一樣。
聞染掙了幾下，「你鬆開我，我喘不上氣了。」
「跟在我後面。」
傅亦寒主動走到她前面，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示意她拽住，聞染眼睛都快翻上天了，他還真把她當小朋友了啊，像是感應到了聞染的怨念，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拽緊了別摔了。」
「知道了。」
樓梯實在太暗了，聞染下意識的拽緊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往下走，越到樓下她越擔心，如果跟蹤他們的人把他們堵在樓梯口的話，他們在明敵在暗，實在不怎麼明智。
而傅亦寒卻彷彿根本沒在怕的，義無反顧的往下走，到樓梯出口的時候聞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的出現在樓梯口，疾步沖他們走來。
「他果然堵在這裏！」聞染驚呼道。
誰知道傅亦寒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迎面而上，就在聞染嚇得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道熟悉的男音傳來。
「傅二，我的人已經去搜捕了，能不能搜到就不一定了。」言盛將煙頭彈飛。
「廢柴，這人要是再搜不到我只能懷疑你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