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動心，娶為側妃也不錯
「少爺！」
「保護少爺！」
侍衛們見狀大驚失色，離得最近的幾人忙撲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這男子年紀不大，長得也算眉清目秀，臉上卻偏偏掛著一種令人生厭的輕佻猥瑣。他就是吏部尚書之子，溫承之。
要害被踢，溫承之痛得渾身冷汗，連連跳腳：「殺！殺了這個混蛋！敢踢少爺的子孫根……殺！凌遲處死！」
雲墨染默念一句：寧皇叔，對不住了！為了保命，我違背了許給你的承諾。實在是本能反應……
左臂的傷處失血不少，再加上長時間的搏殺，雲墨染一陣頭暈，腳底也有些浮虛起來。該死的君莫問！居然扔下我不管？
眸中寒芒一閃，雲墨染乾脆粗聲粗氣地大聲叫道：「君門主！莫要管我！帶東西先走！」
君門主？君莫問？所有人悚然大驚，登時一陣大亂：「蒼生門主來了！小心！」
「蒼生門主殺人不眨眼！大家注意！」
「少爺您快回房！小心這個魔頭！」
「哈哈！」長笑聲中，雲墨染只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已凌空飛上半空，瞬間落在了屋頂上的君莫問身邊，「本尊此來只是借點兒東西，沒興趣殺人，告辭了！」
最後一個字出口，聲音已遠在十丈開外。望著空無一物的屋頂，侍衛們面面相覷：「這……」
溫承之目光陰沉，怒聲吼道：「這什麼這？還不去看看少了什麼！」
「是！」
侍衛們答應一聲，立刻散開忙碌。便在此時，吏部尚書溫啟軒失魂落魄地奔了出來，痛心疾首地大叫著：「我的血蟾蜍……」
帶著雲墨染一路疾奔，君莫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她身上轉了好幾次，眸中閃爍著淡淡的失望：即使身陷險境，她依然只能靠擅長的近身搏擊術傷人，還是不行啊……
「君門主真是個男人！」雲墨染突然開口，語含諷刺，「說要幫我取血蟾蜍，卻一掌將我打入包圍圈中送死！」
「你身手絕佳，死不了的！」君莫問渾不在意地說著，「本尊這一招叫聲東擊西，十分有效，喏，血蟾蜍順利到手了！」
看著遞到面前的盒子，雲墨染抿唇不語。不得不承認，君莫問這一招雖然害她陷入險境，卻的確十分有效。利用她吸引侍衛的注意力，他再施施然地入密室取血蟾蜍，不費吹灰之力。
既然如此，無需多說。雲墨染接過盒子：「好，那就多謝了！君門主，我又欠你一個人情，等你需要我幫忙之時，儘管開口！」
「那是自然，本尊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君莫問淡淡一笑，「解了雲玉琅的毒之後，暫時將血蟾蜍放在雲來閣，我會來取，否則留在你身邊容易惹麻煩。走了！」
君莫問走後，雲墨染立刻悄悄去雲舒閣找雲玉琅，用血蟾蜍為他解毒。雲玉琅很是吃驚，問她究竟是如何拿到這寶物的。雲墨染自是不能說出與君莫問的關係，便推說有朋友幫忙。見她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雲玉琅也就不再追問，解毒要緊。
解了雲玉琅的毒，雲墨染才帶著血蟾蜍回到雲來閣，處理自己左臂的傷處。那道傷口雖然長達三寸，入肉卻不深，並無大礙。
經過大半夜的忙碌，天色微明時雲墨染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卻很快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七小姐！快開門！」
聽得出是侍女冬槐的聲音，雲墨染不及梳洗，取過面具戴在臉上之後過去開了門：「什麼事？」
「咦？好漂亮的面具……七小姐恕罪！」冬槐脫口發出一聲讚歎，接著惶惑地紅了臉，「是……是宮裡來人，說湘王殿下感覺身體不適，請七小姐入宮，馬車就在府門口等候。」
湘王的情況惡化了？不應該啊！昨日剛剛複查過，手術十分成功……
雲墨染眉頭微皺，點頭說道：「知道了，告訴他們，我換過衣衫就來。」
「是！」
冬槐答應一聲離開，雲墨染立即梳洗換衣，並且仔細將面具戴好，這才出門上了馬車，一路進了赫連擎霄的寢宮：「墨染見過湘王殿下！不知湘王殿下感覺如何不適？」
看到雲墨染臉上的面具，赫連擎霄很久不曾開口。這面具十分妥帖地罩在雲墨染的臉上，彷彿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左臉的胎記，更將她如碧潭般的眼眸映襯得光華四射，美得動人心魄。
見赫連擎霄只顧盯著雲墨染，眸中泛著痴迷愛戀的光芒，納蘭明薇一陣心慌，立刻嬌滴滴地開口：「殿下，雲墨染問您何處不適呢！」
那樣的目光納蘭明薇再熟悉不過！當日赫連擎霄初見她之時，正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才令她怦然心動的！可是如今……
「嗯？」赫連擎霄回神，「雲墨染，你這面具從何而來？」
「朋友所贈。」雲墨染簡單回答，「請問殿下，是否有頭痛、頭暈或其他不適癥狀？」
雲墨染避而不答的態度令赫連擎霄心中醋意橫生，冷冷地點頭說道：「不錯，本王突然感覺有些頭暈，你且為本王瞧瞧。」
「是。」
雲墨染躬身答應，接著輕步上前，靠近赫連擎霄仔細地檢查著。赫連擎霄斜倚在床頭，靜靜地盯著雲墨染溫潤的眼眸和嫣紅的櫻唇，鼻端輕嗅著她身上特有的處子幽香，一時竟有些怦然心動起來：娶這個女子為側妃，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
赫連擎霄命雲墨染進宮，其實並非因為身體有任何不適，只是因為他想看到雲墨染這個人，只是想再看她幾眼，再同她說幾句話。這種感覺，很奇怪。
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雲墨染起身後退：「請殿下恕罪，墨染並未發現任何異常。自然，墨染學藝不精，不敢誤事，殿下還是召宮中御醫前來……」
「不必了，你既說無妨，便是無妨。」赫連擎霄揮手阻止，「雲墨染，你且坐下，本王有話問你。」
又有話問我？無非就是為何不願嫁給你之類。雲墨染勉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微微施了一禮：「殿下面前，墨染不敢放肆，殿下有什麼吩咐？」
果然，赫連擎霄冷哼一聲，接著開口：「雲墨染，你為何不願嫁給本王？先前是因為本王病危，你不願為本王陪葬。可是如今你已經治好了本王的病，為何還是不願？」
雲墨染低垂了眼瞼，無奈地重複：「墨染只是不願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
「如今本王想要娶你，已並非為了沖喜。」赫連擎霄打斷了她的話，語聲中有隱隱的急切，「既不是沖喜，工具之說又從何而來？」
「烙印一旦打下，便很難消除。」雲墨染淡淡冷笑，唇角微微上挑，說不出的風情絕世，「何況殿下早已有心儀之人，心中哪裡會有容納墨染之地？而墨染唯一所求，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此言一出，赫連擎霄悚然變色：「雲墨染！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本王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雲墨染唇角笑容更冷，吐字更絕：「墨染自知貌丑，但這世間，總有人識得墨染丑顏背後的好！因此此生此世，墨染可以與別人分享一切，除了其中的兩樣。」
被雲墨染剎那間流露的絕代風華迷惑，赫連擎霄不自覺地追問：「哪兩樣？」
「我男人，我男人的心。」雲墨染衣袖輕拂，宛如傲視天下的鳳凰，「只這兩樣，我絕不與任何人分享。」
赫連擎霄心中一震，看向雲墨染的眼眸中透出了剎那間的熱烈，險些脫口說出：我做得到！不讓任何人與你分享我和我的心……
「雲墨染！你少說大話！」幸好就在此時，納蘭明薇一聲怒喝，將赫連擎霄的理智拉了回來，「本宮身為納蘭皇室的公主，比你美了何止百倍，都不敢要求一枝獨秀，你這醜八怪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要讓人笑掉了大牙！」
懶得與納蘭明薇爭執，雲墨染直接開口請辭：「殿下身體既無不適，可否容許墨染告退？」
「雲墨染！你放肆！」納蘭明薇大怒，刷的抬手一指，「如此傲慢無禮，簡直毫無教養！怎麼，本宮說得不對嗎？本宮容貌之美，難道不比你強上百倍？」
雲墨染無聲冷笑，抿唇不語。見她如此，納蘭明薇更覺顏面大失，厲聲喝道：「好！你既不服，本宮便跟你比個高低！你且將面具摘下來，讓眾人瞧瞧本宮與你究竟誰美誰丑！」
面具下的臉白玉無瑕，豈是你這種膚淺之人有緣得窺？依然不理會納蘭明薇的叫囂，雲墨染再度開口：「殿下……」
「雲墨染！你……」
「明薇！」赫連擎霄臉色一沉，喝止了納蘭明薇，「無緣無故，比什麼容貌美醜？你且回去歇息吧！」
「我……」
赫連擎霄目光一冷，納蘭明薇登時不敢再強行留下，恨恨地轉身而去。
待納蘭明薇離開，雲墨染深吸一口氣說道：「殿下想必也乏了，那就早些休息，墨染告退……啊！你……」
一句話尚未說完，赫連擎霄突然一把抓住雲墨染的手腕猛一用力，將她拽倒在了床上，接著欺身壓了上去，將她嬌小的身軀牢牢控制在了身下。
赫連擎霄動作雖快，卻足夠雲墨染將他一腳踹飛！然而對方畢竟是尊貴的湘王，又剛剛做完開顱手術，若真的被自己踹出個好歹，凌遲處死都是輕的！是以略一遲疑，便被赫連擎霄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冷冷地看著赫連擎霄的臉，雲墨染一動不動：「殿下這是何意？」
「你真的不懂？」赫連擎霄的眸中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熱切，「父皇早已將你指給了本王，本王就是你的夫君！既然如此，你伺候本王難道不應該？」
雲墨染冷笑：「殿下尚未康復，應以靜養為主，千萬莫要貪一時之歡，留下終生遺憾。請殿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