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身契

第7章 賣身契

謝珩揚眸,眼角微微上挑,「溫家報了你的生辰八字,按照你奶奶和姑姑說的,你上個月就及笄了。」

溫酒忽然回想起他一挑眸,不嗔不笑,滿朝文武就要抖三抖,頓時有些想退後。

免得謝珩待會兒發火,誤傷到自己。

張氏和溫芳虛報了她的生辰八字到謝家,溫酒本來還奇怪呢,娶新娘子沖喜最重要的就是八字要合,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這長平郡適齡婚配的姑娘這麼多,謝家怎麼就看上了她?

原來都是溫酒的好奶奶、好姑姑一手促成的!

玉娘連忙道:「胡說!我家阿酒是九月初九的生辰,現在才七月!」

一眾鄰里們紛紛點頭,「我記得阿酒是九月生辰,取名字的時候還說用九做名字呢!」

「沒錯沒錯!」

張氏和溫芳這會兒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珩才不管她們,一拉韁繩翻身上馬,吩咐府里一起來的小廝道:「去和王知縣說一聲,張氏騙婚,讓他拿人下獄。」

「不行!不能這樣啊謝公子!」張氏怎麼也沒想到謝珩做事情這麼直接決絕,一聽到自己可能要蹲大牢,頓時就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拉著溫酒:「阿酒!銀子……」

溫酒打斷張氏的話,開口道:「謝公子請留步。」

謝珩掉轉馬頭,居高臨下的看了過來,「還有何事?」

溫酒問他:「謝家給的聘禮銀子,已經被我姑父拿去賭了,我想問問這騙婚騙了一百兩銀子,要蹲多久的大牢?」

「拿了一百兩?」

一眾看熱鬧的人聲音都顫了,「難怪這麼急著把阿酒賣掉!」

「這做奶奶的真是狠心啊!」

「真不是東西!」

謝家迎親的陣仗不小,整個村子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溫酒就是要在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把張氏和溫芳的名聲搞臭,這地方就這麼點兒大,每天不是說東家長就是西家短,背後戳你脊梁骨都能把你戳癱瘓了,這可比死了還難受。

也讓她們沒臉再爭這幾間破瓦房,以絕後患。

謝珩打量了她片刻,徐徐道:「不會很久,也就蹲到死吧。」

這人一句話就把張氏和溫芳嚇了個半死,腳都軟了,張氏更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哭喊道:「不能這樣啊!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你們謝家不能這麼仗勢欺人啊!」

這就開始嚎了。

溫酒被她嚎的耳朵生疼,反正張氏這老臉老皮的,她今天是扒定了!

謝珩微微皺眉,「仗勢欺人?呵,你也還能算個人?」

這下,張氏嚎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謝珩這懟人的功力,真是十年如一日,從小就有這能耐。

「銀子她們是還不出來了。」

此刻眾人正安靜著,溫酒借這個機會開口道:「方才我阿爺和奶奶,已經把家裡所有的房契地契都交給了我,讓我用來抵給謝家。不過我想過謝公子應該也看不上我們這破爛房子,所以……溫酒想先到謝府照顧五公子的日常起居,等及笄之後再完婚。謝公子,你看如何?」

謝珩沒說話。

溫酒仰頭看著他,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來,抬袖擦了擦,「謝公子也看見了,我們家這一家子老的老,殘的殘。自己都吃不飽了,還要養姑姑和表妹呢,這房子雖破,總還能遮點風避點雨的,溫酒願意到謝府照顧五公子……」

謝珩這個人,你強他更強,示弱可能還好一點。

溫酒順帶指控一下溫芳和李芸這兩個蹭飯的,效果很好,眾人跟著把兩人一通怒罵。

謝府的小廝都不忍心看了,小聲嘀咕著:「這聘禮銀子既然是你姑父拿的,那也該是你這個表妹來還啊。」

「我才不會嫁給那個病秧子!嫁他就是做寡婦的命!我……」李芸跳腳叫囂著,才兩句話,就被溫芳捂住嘴壓住了,忙喚道:「別說了!」

這話,說不得。如今這情勢,更加不能再惹怒這謝家人。

謝珩餘光一掃,不咸不淡道:「這麼丑,太委屈我五弟了。」

溫酒差點笑場,抬袖遮住了自己半張臉,捏著些許的哭腔:「請謝公子可憐可憐我們吧。」

謝珩看了她片刻,眸里光華流轉。

溫酒不知道這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前世被定北王赫赫威名支配的恐懼猶在,此刻更是被他看得心裡突突的。

片刻后。

少年忽然俯身來,溫熱的氣息徐徐撲簌在她耳側,「溫姑娘,下次裝哭的時候,記得不要看別人的眼睛。」

溫酒:「……」

許久之後,她才擠出一抹笑,「多謝公子提醒,溫酒謹記在心。不知你對我方才說的解決之法怎麼看?」

溫酒就知道謝珩不是好糊弄的人!

可這麼直接就戳穿她,也太不給面子了!

謝珩居高臨下道:「既然這樣,你先跟我回謝府。」

他想的是:五弟身邊多了個這麼有意思的小丫頭,應該會開心很多吧。

謝琦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久,心思也比別人更加細膩,從不想拖累人家姑娘,可要是有人自願去陪著他,想必心裡一定是高興的。

「好!」

溫酒一口應下,然後說:「請謝公子和諸位稍等片刻,容我和家中長輩再說兩句話。」

謝珩抬了抬手,表示同意。

「事出突然,阿酒請村長和諸位叔伯一同見證。」

溫酒取出懷裡的房契和地契,還有李芸的那張賣身契,找村長和族中長輩一一見證,溫有財和張氏已經把這些全都交到她手裡,為了防止以後再有人來爭搶,溫酒便先下手為強,把事情都在眾人面前說明白了。

這是她「賣身」護下的家產,就該是她溫酒的,房子可以讓溫有財和張氏接著住,要賣要拆只能她說了算。

在場的也只有村長和一個秀才的兒子認識字,驗過房契地契后,又宣讀一下李芸的賣身契。

「溫酒你敢!這是你騙我簽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字,這賣身契我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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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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