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又想到了他
難不成老頭還真是個潛藏的高人？
「想什麼呢？傻站在那裏發獃？」背後傳來的聲音將寧若非的思緒拉回現實，轉頭看到左老毫不顧形象地掏掏鼻孔，斜眼睨着她。
寧若非滿頭黑線，揮了揮手裏的紙片，「師父，你懂醫術？」
「略懂一二。」左老坦誠道。
「沒看出師父這麼神通廣大，到讓我有幾分刮目相看了。」寧若非由衷地佩服道。
不知為何，她總對懸壺濟世的醫生有不一樣的好感。
可能是因為陸之恆的緣故吧。
想到陸之恆，她心裏湧起一股酸澀，兩人說是更近一步了，但是總是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她雖然是現代人對於一些事也可以接受，但是在陸之恆心裏，怕是想着隨時跟自己分手吧！
越想下去越難受，寧若非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哭鼻子，連忙轉移了話題，又真心稱讚了左老幾句。
「呵呵，沒看出來徒兒眼光還挺高的，怎麼，想學？」左老樂呵呵道。
寧若非也不矯情，「我家那口子也會醫術，也有想讓我學，不過我拒絕了，現在想學了。」
左老一聽，好奇道：「為什麼？」
寧若非沒有說剛才自己的感受，反而一字一頓道：「懸壺濟世，施醫救民，希望有一天能譽滿杏林。」
左老瞅了她一眼，沒說話。
寧若非訕訕一笑，「好吧，我的願望就只希望身邊的人能貧病無憂，路見患者能解人燃眉之急，盡己人而度世間冷暖。」
左老這才點點頭，「卻也實在，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打馬虎眼，為師的心就跟明鏡一樣，你那點小心思還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寧若非虔誠拜服，「還請師父教我。」
「怎麼不讓你家那口子教你？」
「術業有專攻，我覺得師父更老道一些。」寧若非笑道，心裏卻藏着一句話，那就是憑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直覺眼前的老頭不簡單。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雖處喧囂，怡心自然。
左老滿意地笑道：「不錯，有眼光。」
話音剛落，端然問道：「大棗何用？』
寧若非知道這算是對她的入門考驗，聞言從容不迫地回道：「《神農本草經》有載其氣味甘平，無毒。主心腹邪氣，安中，養脾氣，平胃氣，通九竅，助十二經，補少氣，少津、ye，身中不足，大驚，四肢重，和百葯。久服輕身延年。」
「當歸何用？」
「味甘溫，主咳逆上氣，溫虐，寒熱，洗在皮膚中。婦人漏下絕子，諸惡創瘍金創。煮飲之。一名干歸。生川穀。」
「到底還是學了醫術，不知道以後他知道了，會不會很欣慰！」不知道最近怎麼了，不管做什麼，總能想到他。
......
寧若非流利地回答了好幾個問題，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問的都是碰巧她知道的。
左老點點頭，讚賞道：「不錯不錯，看來你家那口子還是教了不少東西。」
寧若非笑笑，沒解釋什麼。
「既然有功底，那你想學什麼？」
寧若非知道現代將中醫分為內外科什麼的，算是和西醫逐漸融合，但至於其他就不是很清楚，試着開口：「師父，有稽可查醫學分科始於周代，分為食醫、疾醫、瘍醫、獸醫四科。宋代太醫局將醫學分為九科，即大方脈、風科、小方脈、眼科、瘡腫、產科、口齒兼咽喉科、金鏃兼書禁科、瘡腫兼折傷。元、明之時擴展到十三科；清初減為十一科，后又減為九科。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要學什麼，要不，先從簡單的開始學？」
「沒想到你這丫頭懂得還挺多，不過大道至簡，從簡單的開始學也沒錯，這樣吧，你先把本經給我背熟了，再從他論。」左老說完從屋子裏頭搗鼓出一本滄桑泛黃的冊子遞給她。
隱隱還有樟腦丸的味道，寧若非汗顏，不知道這是放了有多久。
寧若非也沒推辭，接過來翻了下，見其分為上、中、下三品，載葯365種，放在現在多數貌似都是真實可靠的。
「知道了。」
「哎，本來還想着今晚一醉方休的，沒想到被那個婆娘打擾了，難受。」左老嘆氣道。
本來還想着問下俏寡婦之間的事，但看了眼窗外低垂的天幕，雪消霽散，天色也快昏暗下來，隨即抱着視若珍寶的筆墨紙硯，起身告辭。
左老沒有挽留，囑咐路上小心，並讓她年夜飯備好好酒好菜。
回到家后，亦如昨天那般，陸之恆在門口等候，見到她後上下確認她無虞后，才牽着她的手進屋。
「之恆哥，看這是什麼？」寧若非獻寶似地將物什拿出，眨眨眼睛。
陸之恆神色沒多少變化，但眉眼依舊笑意盎然，「你喜歡就好。」
寧若非扁扁嘴，「之恆哥，你就這個反應么？這很貴的。」
「哦，花了多少錢？」原本陸之恆還以為是她的那個師父饋贈的，沒想到還有代價。
寧若非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十塊。」
末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愧疚道：「之恆哥，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陸之恆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覺得很貴，我很會敗家么？」
陸之恆摸摸她的發頂，笑笑，「怎麼會？你喜歡就好，而且我看這些東西一看就是精品，說起來你還賺了呢。」
寧若非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抱着陸之恆的胳膊撒嬌，「之恆哥，你真好。」
陸之恆看着她明麗的容顏，微微晃了神，片刻后捏捏她鼻子，「吃飯了么？」
寧若非點頭，「在師父家吃過了，現在不餓，我先回房完成師父交代我的任務了。」
「嗯，去吧。」
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寧若非就看到一如往常縮在坑頭呼呼大睡的糰子眨巴著黑黝黝地眸子望着她，白色的小尾巴在身後搖啊搖。
寧若非湊過去，剛準備抱起糰子，卻驚奇地發現糰子的眼睛好像有點不對勁。仔細辨認了會，歪著頭髮現糰子的右眼好像帶着一點湛藍色，不過不是很明顯。
「狐狸眼睛還會變色？」寧若非驚訝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