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2 士可殺不可辱

狄小詞剛剛要說什麼，莫夫人已經上前來推了她一把，對她說道：「狄小詞，你不要以為我女兒是好騙的，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總之，你現在只有一條選擇，那就是立刻嫁給歸而子，否則的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狄小詞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可以不嫁了，結果又要弄成這樣，簡直是想自殺的心都有了，早知道不給展昭寫那什麼師妹水寂萍啊，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展昭長久的來制衡狄大雅了嘛。

她仔細的想了想，便對狄大雅問道：「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非要讓我嫁，那麼我就嫁了就是了。反正嘛，展大俠也走了，不回來了。」她說這話是故意試探狄大雅的。

果然，狄大雅怒氣沖沖的望著她，恨恨的說：「你為什麼要詛咒我啊？誰說展大俠不回來了，展大俠答應三天之後就回來。結果你卻說他不回來了，你打的是什麼居心啊？」

狄小詞一聽，聽說展昭三天之後就回來，頓時又覺得底氣十足，笑哈哈的望著狄大雅說道：「姐姐啊，你怎麼這樣啊？你在展大俠面前拍著胸脯說了，說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我嫁給歸而子，還說讓我和娘親搬到內堂，但是現在展大俠剛剛走了，你就立刻出爾反爾。要是被展大俠知道了，他對你的印象豈不是該大打折扣？你別忘了，展大俠又不是不回來了，他三天之後就回來啊，如果三天之後他回來了，看到你是一個這樣的女人，他會怎麼想呢？」

狄小詞的這番話，果然是說到了狄大雅的軟肋上，狄大雅聽她說完，頓時愣在了那裡。

她心想，狄小詞這番話說得倒是有道理啊，展昭一看就是一個行俠仗義的大俠，最討厭的就是欺凌婦孺的，如果他知道自己趁著他走了，又把狄小詞嫁給了歸而子那個壞蛋，那麼他回來之後會怎麼看待自己呢？是不是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呢？而且他自己答應了，三天之後會回來的嘛，她頓時又猶豫了起來。

狄小詞趁機說道：「哎，不過嘛，天下的好男子那麼多，姐姐也何必在展昭一棵樹上弔死呢？展昭人是不錯嘛，可是嘛，像他這種人，一沒有錢，二沒有什麼財勢，姐姐自然是不會看上他了。既然姐姐不喜歡他，那也算了，等展大俠來了，我倒是要好好的同他聊一聊了。說不定他憐惜我母女的遭遇，還會把我和娘親從府邸中帶走呢。」

狄小詞故意說的這麼一番話，果然極大的刺激了狄大雅，狄大雅聽完之後，望著她，滿懷警惕的說道：「狄小詞，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跟我搶展昭是不是啊？」

「當然不是了。只不過嘛，非要把我嫁給歸而子，那我自然也要跟展大俠好好的說道說道了。」狄小詞說道。

莫夫人在一旁聽她說了半天，很是生氣，於是就對狄大雅說道：「好了，女兒，你不要再聽她胡說了。你知道這個女人她一向詭計多端，你跟她說這些沒有用的。」

誰知道狄大雅卻是聽進去了，狄大雅搖了搖頭，對莫夫人說道：「娘親啊，不管怎麼樣，我要展昭嘛，我一定要展昭。離了展昭，我活不了。」

莫夫人愣在那裡，指著她，對她罵道：「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沒出息啊？你才見了展昭幾次啊？就離了他活不了。」

「可是女兒真的離了他就活不了嘛，你沒見過展昭啊，像展昭這麼好男人，天底下肯定找不到第二個了。不管怎麼樣，女兒一定要嫁給展昭。娘親啊，不如你現在就放過狄小詞唄，就先不要讓她嫁給歸而子了，也讓她搬進內堂，如果三天後展大俠還不回來，我們再找她算帳也不遲。你也不想因為你和她娘的鬥爭，導致女兒找不到自己的終身幸福吧。」狄大雅越說越委屈，抽抽噎噎的哭個不停。

莫夫人一見可心疼了，只好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既然你這麼說，那娘親還有什麼好說的啊，一切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三天啊，如果三天之後你的那個展昭不回來的話，她一定要嫁給歸而子的，而且她們還要繼續住在柴房之中。」

「我知道了，娘親。」狄大雅高興的說，說完她就扯著莫夫人準備走。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猛然撞到了莫夫人的身上，把莫夫人撞了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莫夫人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的是一個僕人，她指著那個僕人，連聲的喊道：「你要做死啊？竟然敢撞本夫人，你不想活了啊？」

狄小詞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僕人，看到那個僕人一身青衣短襟的打扮，年紀大概在三十六七歲的樣子，臉色有些蠟黃，眉毛有一角缺了，她仔細的想了想自己書里的人物，這才記起這個人應該是僕人岳三。

岳三是狄府看守花園的僕人，也同時兼任花園的打掃之類的工作，狄小詞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提到他，也忘記了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所以便只好靜觀其變。

岳三連忙上前去要去扶莫夫人，誰知道莫夫人一看到他的均裂的手有些臟，便嫌惡的瞪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不要碰本夫人，你沒看到你的手很臟嗎？」

岳三便只好把手縮了下去，他跪下來對莫夫人和狄大雅說道：「莫夫人，二小姐，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吧。」

「出了什麼事？」狄小詞看到他的樣子，就心想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既然他對狄小詞、狄大雅和莫夫人說道：「我娘子忽然中了風，忽然三十兩銀子，來買一枝長白山人蔘給她燉湯，才能夠挽救她的性命。可是這三十兩銀子這麼多，我哪裡有啊？還請大夫人和二小姐幫忙借給岳三三十兩銀子，來救我娘子吧。大夫人和二小姐的救命之恩，我一定銘刻心頭永不相忘。求求你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磕頭。

看到這種情形，狄小詞不禁起了惻隱之心，可是三十兩銀子，狄小詞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於是她便走到狄大雅的面前，對狄大雅說道：「妹妹，你不如就拿出三十兩銀子來救救他娘子吧，總之是人的一條命啊。你也知道展大俠了，他最喜歡俠骨柔腸的女子了，你如果是想得到他的喜歡的話，當然也要表現出自己善良的這一面了。」

聽到狄小詞這麼說，狄大雅臉上頓時露出了緋紅的顏色，她便抬起頭來望了莫夫人一眼，對莫夫人說道：「娘，你不如就給他三十兩銀子唄，讓他去救他夫人吧。反正三十兩銀子也不多，還不夠我一盒胭脂錢呢。」

誰知道莫夫人卻果斷的搖了搖頭，望了狄大雅一眼，冷冷的對她說道：「你不要總是受小詞這個小蹄子的挑釁，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嘛。三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夠一般人家生活三四年的了，如果人人家裡人生了病，都來跟我要銀子的話，那麼我們狄家還該怎麼維持啊？你這個女孩子總是太心軟了，展昭三天之後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呢，你現在先要為他付出那麼多，值得嗎？」

狄大雅被莫夫人這麼一說，似乎覺得也的確是這樣的，於是便閉嘴不言。

莫夫人望了跪在地上的岳三一眼，咳嗽了一聲，對他說道：「岳三啊，我也知道你在狄家打工打了很多年了，對狄家也是有功之臣。可是嘛，三十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目，現在我們狄家也是外強中乾，表面上看著好像很好，實際上卻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實際上啊，我們狄家的家計一天不如一天啊，還要養這麼多人，如果人人都來借三十兩銀子的話，那狄家早晚有一天要垮掉的。也不是我不借給你，實際上我是真的沒錢借給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拿出了三十個銅版丟給他說道：「這三十個銅版也夠買十幾個包子了，給你這三十個銅版拿回來，好好過日子吧。」

狄大雅聽到她母親那麼說，也在一旁嗤笑著說道：「是啊，如果你娘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這幾十個銅版也夠買一張薄棺材了。」

岳三聽完之後，很是生氣，他渾身抽搐，似乎是在用力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