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抱上個金大腿

第五十二章 抱上個金大腿

「這前因後果確實是清楚。」懷王若有所思道,「可前一日夫人還一籌莫展,在不知道本王善惡的情況下托實告狀,第三日便能讓太守找到證據將人給放了。這個速度,可比官府的效率高多了。」

常樂攤手笑道:「這可不是因為碰得巧嗎?懷王老是問我們太守府的家事,這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既然鬧到公堂之上,便不是家事。本王也只是好奇問問。」懷王往後一靠,愜意地搖著扇子,「畢竟做生意,知根知底才放心不是?」

常樂失聲笑道:「我還對柳齋主與懷王的家中環境不熟呢。是不是也要問上一兩句?懷王家裡都有些什麼兄弟姐妹,妻妾有幾房?」

「本王家中,只有一個兄長便是當今聖上。母妃早逝,至今未曾娶親,更無妾室。」懷王很是配合地一串說下來,說著身子便前傾,桃花眼映著常樂,笑的悠然自得。

常樂啞口。

不過立刻被抱上一個金大腿的喜悅沖昏頭腦。

原來他是皇上唯一的親弟弟!

「那夫人呢?」

懷王的聲音帶絲魅惑之意,與他的桃花眼很是相搭。常樂見他如此真誠,也跟著坦白:「腦子受過傷後記不得了。只曉得有個夫君是太守。」

就是坦白的沒什麼有效信息。

「那夫人這手畫技是從哪兒學來的?」懷王繼續追問。

常樂眼睛也不眨,脫口而出:「跟個沒鬍子的禿頭大爺學的。」

這個人就是她大學里的班主任。沒想到人生經歷那麼多老師,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人生的最後一位班主任。

懷王將這個形象放在腦子裡組合了一下,怎麼想都不是個正經的模樣。只能確定,沒鬍子的,定然是個公公。

「之前怎麼沒見夫人顯露?」

「我顯沒顯露,懷王怎麼知道呢?」常樂泰然自若地反問。

說話間,柳成言已經進來。

見他們氛圍不對,擔心常樂吃虧,便問了一句:「你們在聊什麼?」

「我們在聊太守夫人的家事兒。」懷王很是不要臉地搶先回話。

柳成言目光在常樂身上停留了一下,見她未反駁,再次試探問道:「是在聊太守?」

「怎麼?你也想聊聊?」懷王壞笑揶揄,反問不答。

「只不過最近聽說,晉市當家的聯合幾個大商戶,逼迫太守儘早斷案罷了。」柳成言在原座位上坐下,看了看杯中的茶水,已經涼了,順手倒在旁邊的紅陶水盂中,繼續道,「最近太守應當是在想抓賊的法子罷。」

「聽說,晉市當鋪又得了一批珍貴的珠寶,價值連城。其中,便有野國的琉璃冠。」懷王再次引向別的話題。

柳成言但笑不語,給懷王和常樂滿上茶盞,又重新給自己倒上一杯紅茶,這才喃喃笑道:「原來如此。那賊若是能上當,便是個傻的了。」

「若不上當,便是更傻了。」懷王端起茶盞,淺聞了一下茶香。

常樂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野國,什麼上當?」

「野國,是已經消亡了的國家,傳說它的疆域正在如今的育國之中。」柳成言好心幫她解釋,聲音溫柔,「傳說中,野國擁有大量的財富,琉璃冠更是野國最尊貴的王后娜吉所有。多少人為找到野國的財富而苦苦追尋。如今琉璃冠現世,必得有心之人爭搶。」

常樂覺得他說的不靠譜,輕笑了一聲道:「這樣的一件兒寶物,怎麼可能突然間就出現?唬鬼呢。」

柳成言很是贊同點頭,看向懷王:「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這東西是個套。那個盜竊賊又怎麼會輕易落入呢?所以,太守行此招,只會是白費功勞。」

「你們的意思是,太守故意散布這樣的假消息,然後在晉市當鋪守株待兔?」常樂不敢置通道,「他是把那個賊想的有多傻?」

「正常人確實會這樣想。但如果不是正常人,而且心懷鬼胎呢?」懷王也不點明,只是喝了口茶,悠悠道,「你們且看著罷,半個月後,盜竊賊再行偷竊之事時,定會看著網往裡跳。」

「如果這樣,就真是個傻兔子了。」常樂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而且為什麼非等到半個月後才偷?」

「誰讓他是個有自己規矩的賊?每隔半個月才偷上一次。」懷王也有些無奈道,「有個規矩,才能顯得自己與其他的盜賊不同,顯得自己高貴許多。」

常樂見他這是將自己也給罵了,不由得掩唇偷笑。這個懷王,確實跟一般的皇親貴族不一樣,很對她的口味兒。

柳成言見懷王如此篤定,竟也開始游移起來,一直陷入事情的思索,未顧及他們之間的閑話。好半晌才撥開一點迷霧,驚詫抬頭。

「懷王是說,這盜竊賊的身份?他定會以盜認盜?」

懷王偏頭看他,讚許一笑:「成言,果真是一點就通。」

常樂再次一頭霧水。

「可他若是不去……」柳成言轉著杯盞,一點點盤算著。

「不去,想必偷盜只是個幌子。」懷王介面。

「若去……」柳成言抬眸,眼睛里的星星在閃耀。

懷王抿唇,如同勝券在握:「那偷盜定是個幌子。」

柳成言霍然撥開迷霧見青天,由衷欽佩道:「成言果真還是思慮太淺。」

「是你知曉的少了。」

懷王將扇子一展,那成竹在胸的氣魄,彷彿世間萬種難事都能輕易地化成他眉眼間的風流自在。

「我這知曉的也不多,也不見你們說個明話兒。既是不說明,又非得在我跟前兒說,挑的我心痒痒。」

常樂埋怨上一句,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端過茶盞慢慢飲起來,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心裡卻在盤算著,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按直覺來說,這個話她應當是明白的,明白到能說來。可那個意思到了嘴邊,愣是說不出來。

「此等事,你也不必費心了。你還是好好想著,怎麼掙錢才是。」柳成言安慰道。

懷王見不得他對常樂這副寵溺的樣子,立刻插上一句:「掙那麼多錢作甚,還不是要被人偷?」

常樂白了他一眼:「有的偷總比沒的偷好。」

「懷王也只是打趣兒。你不是要看我畫的畫?」

柳成言說著,起身將常樂引到畫案前。桌案上正擺著炭筆紙張。

只一眼,常樂便愣住了。

柳成言居然是畫了懷王!而且看起來,畫的熟練度已經算是入了門,不得不佩服他的領悟能力。

「畫的真好,真好。」常樂忍俊不禁,意識到環境不適合這般,又勉強憋著笑,「真是把懷王畫的栩栩如生。」

聽她誇完,柳成言又聽出別的意味來,臉生羞赫之意。

他畫懷王,完全是因為懷王來時他正在練習,拗不過懷王的請求,這才替他畫了一幅。剛畫好,常樂正巧來了。

懷王若無其事地在旁飲茶。

「看到你的進步如此之大,為師甚是欣慰。」常樂拍了下他的肩膀,拿過炭筆,用沒燒的那邊虛指著畫笑道,「你這線條還挺可以,尺寸比也掌握的很好,一看就是靠了底子的。但是光影變化差了點,眼睛嘴巴各處的神態表現也還差點韻味兒,你像這樣……」

常樂說著,便將筆掉了個頭,直接在人像上圈點起來,適當的還修補上兩筆。一言一行,都是個先生認真教學的樣子。

懷王在旁聽著也頗為好奇,悄無聲息地起身,靠近畫案,也在一旁當起了學徒。見她落筆利落,言辭清晰,渾身的自信,不正經的笑意緩緩收起,只剩滿心的讚許。

這一說,就是兩刻鐘。說到後來,常樂都從站著變成了跪著。

「好了,大概就是這樣了。」常樂按揉著腰,疲憊地站起來,無力地指了指畫道,「這回先說這些罷,你再慢慢學。過幾日便是咱們合夥一個月了,到時候我會來拿分利的。今日,我先拿些炭筆回去。」

「好。我去給你裝些炭筆。」柳成言徑直往屋外走。

常樂忙提醒:「記得拿沒塗過料的毛品。」

「嗯。」柳成言輕輕地嗯了一聲出房。

常樂滿意地晃了晃疲憊的身子,無意扭頭,正對上懷王的笑意。猛然受驚,心臟好似停了一拍。

這昏暗的環境里,猛然看見一張笑的不懷好意的臉是真的可怕。

「夫人,如今賺了點兒錢,其實可以換個生意做。」懷王勾唇笑道,「再者,現在成言學會了,夫人只負責教授,也可以要求不再畫……」

常樂聽他意思不對,側耳靜聽,想聽出個所以然來。

「夫人還一直要畫下去,看來是真喜歡。」懷王說罷,突然朗聲大笑。

常樂被他笑的竟覺有幾分羞恥?

甩掉這個可笑的感覺,常樂還是選擇了委婉解釋,沒有大方承認。

「齋主現在這畫技,神形都差點,如果直接上手,買者不滿意了怎麼辦?不能因為一時懶筋犯了,就做些偷工減料的事。咱們做商人的,要講究誠信,這樣才能固舊開新。什麼喜不喜歡,說的太感情用事了罷?做生意,得理性。」

懷王聽她一番言,很是配合地拍了拍手:「能與夫人共同處事,本王真是可以放寬心了。」

「那可不是?」常樂假笑兩聲,見柳成言進來,幾步上前,順便抓起斗篷,接過布袋看了看,笑道,「辛苦齋主了,常樂這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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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要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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