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過還是不過,這是個問題

第206章 過還是不過,這是個問題

嬴毅的性格向來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深知此點的常蘊曦攔住想要阻止的魏雪翎,拉着她退向一邊,靜靜的看着嬴毅將長矛當鐵鍬使。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

石碑邊沿多出一個近三米的深坑,儘管如此,石碑依然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要出土的意思。

魏雪翎與常蘊曦看的無語,打着哈欠躺在地上睡了。

而嬴毅卻像田間老農一樣,脫掉上衣,光着膀子,挖的那叫一個起勁。

不過效率就有些不敢恭維了!

這裏的地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面還好,挖過一米之後突然變得比石頭還堅硬,一矛下去只能刺出拳頭大一塊,那叫一個艱難。

一覺起來,魏雪翎只感覺神清氣爽,連日來的疲憊與焦慮一掃而空。

見常蘊曦還在熟睡,索性爬起身來向石碑走去。

此刻石碑下方的深坑已經超過一丈半了,可石碑還是不見盡頭。

嬴毅握著長矛彎著腰,光溜溜的後背早已被汗水和泥土染的不成樣子,髒兮兮的看的魏雪翎直皺眉:「怎麼樣,還拔不出來嗎?」

「不知道,我試試!」嬴毅扔掉長矛,雙手抓住石碑兩邊,雙膝一彎,全身功力快速運轉。

這一次石碑終於有了動靜,搖搖晃晃的,似欲破土而出。

實事證明嬴毅想多了,石碑雖然晃動,但距離拔出來還差一截。

嬴毅也不氣餒,握住長矛再次挖土。

魏雪翎被他這副愚公移山的樣子給氣著了,罵道:「你這樣有什麼意義,說不定這就是一普通的石碑!」

嬴毅答道:「那又如何,都挖這麼深了,如果放棄的話,前面的力氣豈不是白費了?」

話是這麼說,可看着嬴毅這樣,魏雪翎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索性眼不見為凈,走到一邊盤膝打坐去了。

很快,一天過去!

常蘊曦中途醒來,勸說無果后同樣選擇了眼不見為凈。

在嬴毅的不懈努力下,深坑終於達到了三丈,石碑也朝着一邊微微傾瀉了下去。

嬴毅大喜,跳出深坑沿着斜坡跑到了石碑頂端,然後雙腳一沉,使出千斤墜往下一壓,石碑又下降了半尺。

再壓,再降,再壓,再降。

連續三次之後,石碑不動了。

嬴毅又跑到下方,抓住石碑兩側往外硬拽!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將石碑從深坑中拽出。

魏雪翎驚訝的跑過來,盯着石碑看了半天後,朝嬴毅豎起了大拇指:「你牛!」

平躺在地面上的石碑高六丈,寬三丈,厚約三尺。

刨開下三丈的泥土,三個複雜的筆畫躍然其上:葬魂!

問心葬魂!

嬴毅皺着眉頭,琢磨半天也搞不清楚這四個字的意思,只好將其先行收起,等日後有空了再研究。

可取下儲物袋時卻發現,這東西根本收不進去。

看來還真是個寶貝。

問題是,裝不進去怎麼整?

這荒天野地的,總不能扛在肩上吧?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嬴毅把心一橫,雙指往眉心一點,金色豎眼再次出現,金光一閃便將石碑收了進去。

還好有金球空間!

嬴毅抹著冷汗鬆了口氣。

魏雪翎卻再也壓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眉心那玩意到底是什麼,今天你要不說,我跟你沒完!」

怎麼說啊?

告訴她,然後將她囚禁起來?

金球空間中已經有了一個趙友兒,再把魏雪翎放進去,裏面還不得亂套!

不過,看魏大小姐雙手叉腰,柳眉倒豎的樣子,今天這事恐怕不好糊弄。

「這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改天,改天有空一定告訴你,好嗎?」

嬴毅一頓胡攪蠻纏,再加上常蘊曦在一旁幫腔,好說歹說才將魏大小姐安撫下來,讓她將目光移向不遠處的大河。

眼前的大河寬約里許,河水漆黑如墨,如同黑色的地毯一樣,緩慢的流淌著。

河中央矗立着一座與河水一樣顏色的大橋,大約兩丈多寬,沒有護欄。

粗看之下,很難將河水和橋面區分開來。

「我們過去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向這條黑河時,常蘊曦心中泛起一絲悸動。

這種悸動比面對蠍群時還要強烈,有些恐懼的抓着嬴毅的衣襟問道。

安慰幾句后,嬴毅將她的手撥開,走到大橋面前取下靈獸袋,將先前收入的黑蠍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想讓這些小東西替自己打個前鋒。

不料黑蠍剛一放出,就蜷縮在橋面上瑟瑟發抖,別說探路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好像這裏有什麼讓它們恐懼的東西一般。

嬴毅氣極,一腳將蜷縮成一團的黑蠍踢進了河裏。

不等黑蠍落入水中河面便一陣劇烈翻滾!

三人眼睜睜的看着數具通體潔白的骷髏從水中站起,五根骨指閃電般探出,將落下的黑蠍抓住直接塞進口中。

不等吞下又縮回河中消失不見。

實在不明白,這些骷髏心肝脾肺俱無,將黑蠍吞下去放哪?

但這不是重點!

嬴毅看的清楚,剛才的骷髏足有十二具,每一具都有築基中期以上的修為!

這還只是一小片區域,不見盡頭的黑河之下還有多少骷髏,嬴毅根本不敢去想。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怎麼辦?」常蘊曦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悸從何而來,看着嬴毅問道。

嬴毅卻扭頭向魏雪翎看去,見她皺眉便說:「先休息一下,從長計議!」

退到大河五丈以外,嬴毅取出兩顆靈石抓在手心,盤膝坐了下來,一邊恢復法力一邊沉思。

問心葬魂!

問心在上,葬魂在下,這其中莫非有什麼寓意?

問心河,問心橋!

問心,問心,問心無愧嗎?

倘若問心有愧呢?

難道要葬身河中?

很有這個可能!

回想起自己短暫的一生,貌似虧心事做了不少啊。

逃荒路上,坑蒙拐騙搶,自己哪個沒做過?

還有血怨秘境中,兩千多名弟子被自己出賣,變成冤魂。

還有廣文樂與寧承澤!

這麼一算,自己還真是作惡多端啊,這罪行夠下十八層地獄了吧!

魏雪翎更不用說了,比自己還心狠手辣!

常蘊曦雖然沒做過什麼壞事,可難保不被自己連坐啊。

前有黑河擋路,後有蠍群堵截,真他娘的……

一天之後,三人的法力與精神全部恢復到了巔峰。

嬴毅再次來到橋前,看着寬廣的河邊直皺眉頭,斟酌良久之後,將嗜血蜂與邪蚣蝶再次放出,命令它們順着大橋飛去。

坑爹的是,嗜血蜂當場就趴窩了,與那些黑色蠍子一樣,不管嬴毅如何催促,縮在橋上就是不動。

邪蚣蝶倒是沒這麼不爭氣,可也飛不起來,只能靠着那幾條小短腿緩慢向前爬行。

一里多路啊,靠這幾條小短腿爬過去,還不得等到過年?

嬴毅無奈,又將那兩隻血玉蜘蛛放了出來。

結果這兩貨還不如嗜血蜂呢,簇擁在橋面上瑟瑟發抖,氣的嬴毅恨不得將其踹到河裏喂骷髏去。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得解決!

望着那幾隻爬的比蝸牛還慢的蝴蝶,嬴毅心中充滿了糾結。

這橋是過,還是不過?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前方就這麼一條路,有的選嗎?

只是這條路不太好走而已。

嬴毅長舒口氣,將嗜血蜂,邪蚣蝶以及血玉蜘蛛通通收起,然後抬腳向大橋走了上去。

常蘊曦臉色一變,急忙攔住他說:「毅郎,不要,這橋……這橋……」

這橋肯定是有危險的,只是危險在哪裏,她卻說不出來!

嬴毅轉過身來安慰了她幾句,又看向魏雪翎道:「我先過,你們在這裏仔細看着!」

魏雪翎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嬴毅笑笑,轉過身的剎那,臉上露出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不管怎麼說,這破橋都必須走上一遭。

閉上雙眼連續做出幾個深呼吸,將一切繁雜思緒全部拋開,這才抬腳踏上橋面,堅定的向對面走去。

起初還沒什麼,走過一丈時事故發生了。

大橋與小河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虛空,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側耳傾聽,也沒有一絲聲音。

只一眨眼,他就變成了聾子瞎子。

好在腦袋還算清楚,他下意識的停在原地不再前進。

黑色大橋沒有護欄,一步走錯就有可能掉落河中,成為那些骷髏的口中美食。

命只有一條,他可不敢拿着去賭,思量許久,覺得沒有問題之後才憑着記憶邁出了腳步。

沒走幾步,眼前的黑暗突然一變,取而代之的是記憶深處那座小酒館。

酒令吆喝之聲不絕於耳,整個酒館一片嘈雜,與先前的安靜形成強烈的對比,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

嬴毅並沒有驚慌,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已經十一歲的楊毅忙碌而熟練的在人群中穿梭,祖母去世后的黑紗還沒從胳膊上摘掉,見了誰都笑臉相迎,用笑容掩飾着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傷痛。

周圍的客人也知道他們家剛出了事,出奇的沒有像往日一樣打趣他。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和諧和平靜!

可惜好景不長,楊峰的到來瞬間打破了這一切。

他還是和往日一樣的囂張跋扈,看見楊毅脖子上的金色圓球后第一反應就是佔為己有。

衝突不可避免的爆發,人生第一次,楊峰被他打的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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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無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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