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懵懂
感受著古清菡關心，藍燁華不禁笑出了聲。
可想到古清菡有心事才會來找自己，他又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輕輕說道：「今日所來何事？」
藍燁華從小到大都清楚，古清菡將古嫿禕看作自己的敵人，自然是關於古嫿禕的事情。
古清菡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讓古嫿禕把嫡女的位置交給我。」
藍燁華睜開雙眼，看到古清菡眼神的堅定，順勢點點頭，心裡開始出謀劃策，他看不得古清菡皺眉，總是想包辦她所有的煩心事。
平息了一下心情，藍燁華感覺好些，腦中開始算計起來。
涿郡發大水之後籌集錢財物資，藍煜熙必然會讓皇室的人也一同籌集。
藍燁華早就聽說古紹輝經常在籌集錢財的時候會以公濟私，只是他一直無心調查。
看著古清菡的側臉，想著古紹輝的斂財手段，藍燁華漸漸地一個龐大的計劃在腦海顯現，藍燁華拍拍古清菡的肩膀。
古清菡扭過頭來，看著藍燁華的臉龐，古清菡心中彷彿吃定了一顆安心藥丸一般。
送走古清菡之後，藍燁華命丫鬟捎話給李公公，命他在平日的軍餉發散時注意古紹輝的行蹤。
藍燁華決定從古紹輝下手，一網捕盡，解決掉古紹輝之後古清菡的嫡女身份自然會得到，只是皇位之爭更難定奪。
……
華光燈晝，月色剛好。
藍煜熙乘船在內湖上與美人嬉戲打鬧，挑起魅惑的眼神，捏起一顆櫻桃放在嘴邊，讓身邊的美女來吃。
身邊美女吃不到，便假裝惱怒起來，嬌嗔的轉過身去。
藍煜熙從身後湊過身去，用嘴吹著熱氣噴在耳朵旁，每個字從他的薄唇吐出，彷彿下著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望。
桌上的一杯熱茶，熱氣騰騰，讓人不禁感到溫暖，美女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只見美人輕啟朱唇，輕聲唱和。
「瑣兮尾兮，流離之子，叔兮伯兮，褏如充耳。」
眼神魅惑的看著藍煜熙，藍煜熙輕摟腰肢，輕聲附和，湖面上飄蕩著歌聲映襯著月色，顯得無限的嫵媚。
船上的美人忽然掙脫藍煜熙的懷抱，起身讓船隻靠了岸。
美人香嬌玉嫩秀顏堪比花嬌，看著不遠處的宮殿，輕聲嬌羞道：「小女想給皇上跳一曲。」藍煜熙大手一揮，拉著美人走向宮殿。
此女名為上官芷逸，朝廷一品大臣之庶女，自幼無師自通舞蹈，雖未庶女，才華卻不輸上官家的嫡女，相貌更是精美絕倫。
指如削蔥，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魄，憑藉跳舞選入宮中，成為御用舞女。
上官芷逸的目的自然不止如此，儘管身邊的人不止一次的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不害怕時間的折磨，哪怕是最後只能以舞女的身份陪著藍煜熙，她也願意。
……
燈火通明的宮殿內，上官芷逸站定到燈下，將手輕拂面龐，隨著音樂的開始，上官芷逸開始扭動腰肢，輕移蓮步。
拿起地上的扇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的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青丹。
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秒筆迴轉，甩、開、合、轉，擰、圓、去，一招一式絲毫無做作的架勢。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看著上官芷逸美妙的舞姿，聽著悅耳的樂聲，藍煜熙陶醉在這段悠閑時光中。
一曲舞畢，藍煜熙半卧在床榻邊，閉眼休憩，上官芷逸輕步走上前，剛想要伏在藍煜熙身上。
藍煜熙卻揮手召來丫鬟，輕啟薄唇：「賞她上好的波斯輕紗兩段。」
上官芷逸驚訝的想要拒絕，卻發不出聲音。
只好畢恭畢敬的退下，說道：「皇上萬福，小女告退。」
滿眼失望的隨著丫鬟一同走出宮殿，藍煜熙心想總算是走了，他清楚任何一個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無非就是喜愛金銀財寶，想要攀附權勢，改變命運。
說道侍寢，還輪不到上官芷逸，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庶女罷了，怎可有如此大膽的想法，藍煜熙命人備轎，向昭陽殿出發，今夜他想讓多天未見得妃子來侍寢，換一個感覺。
回到家的上官芷逸失落的躺在床上，心裡卻計劃著以後的行動，如何更多次的出現在皇上面前。
聽聞不久之後的舞女大賽即將舉行，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讓皇上記住自己，改變自己的身世，讓大家刮目相看。
……
古家相府的大院內，看似安靜了許多，古嫿禕收拾好畫盤，正發現朱丹青用完了，正巧多日未出門。
看著天色晴朗，喚了婉瑩準備去到集市上買些來，順便再買些爹地愛吃的糕點罷。
古嫿禕換上一襲短裙，穿上了剛做好的新鞋，青色飄綠色的緞面，讓古嫿禕看起來清爽不少，婉瑩挽著古嫿禕的胳膊正要出門，碰到剛好回來的顏方玉。
古嫿禕彷彿沒有看見她一般，徑直走向庭院外。
顏方玉心情尚好，正準備點頭示意，沒想到古嫿禕卻如此無禮，顏方玉將手中的包裹扔到地下，挑起眉毛看著古嫿禕，聲音不大卻深入內心。
「還未出家的黃花大閨女，每日為何總是往外跑，莫不是找了男人，年紀輕輕不守婦道。」
古嫿禕聽了這污言穢語自然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眉頭緊鎖，眼神透出凌冽，與顏方玉相處了這麼多年，對她的厭惡無需掩藏，古嫿禕自然不會忍氣吞聲。
古嫿禕揚起下巴，看著顏方玉，一字一句的說道：「古清菡三兩日便去找藍燁華，莫不也是不守婦道？」
每次古清菡去找藍燁華商議之時，婉瑩便會告訴古嫿禕，她心裡暗暗盤算，如何在顏方玉辱罵自家小姐時，予以有力的回擊。
古嫿禕卻不讓她多說一句話，婉瑩雖然理解自家小姐，卻還是忍不下那口氣。
礙於自己只是一個下人，無法插嘴家事，清秀的小臉總會急的通紅。
古嫿禕看著再一次氣急敗壞的顏方玉，心裡默念，三，二，一，顏方玉便開始嚎啕大哭，嘴裡喊著自己的命苦命賤，總是讓古嫿禕欺負，在相府待不下去。
古嫿禕早已熟知顏方玉這一套，可惜古紹輝不在，這招對古嫿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再搭理她，古嫿禕笑著轉身，拉著婉瑩向外走。
婉瑩回頭看看哭的花枝亂顫的顏方玉，立即加快了離開的腳步，隨著古嫿禕走向集市。
婉瑩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噘著嘴說道：「小姐，你說她總是這樣欺負我們，那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