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身契

賴氏身寬體胖，這麼一砸下去，聲音巨大，聽著的人都覺得生疼。

楊若初扶著多餘起來，以手為扇，「多多，捂著嘴，好多灰塵。」

「好的，娘。」

多餘軟糯糯的應著。

他抬頭，一臉崇拜的看著楊若初，哇哇哇！娘親好厲害啊。好喜歡！

楊若初低頭看去，發現多餘的衣服不知怎麼就撂到上面了，露出了一截小腰。

她連忙蹲下身子，幫他整理衣服。

咦——

這是？

多餘的腰上有一塊地方是紅色的，楊若初看著皺了皺眉，以為是傷口，摸了一下才發現是胎記。

她拉好衣服。

暗鬆了一口氣。

穆如風的目光一直放在楊若初身上，多餘腰上的胎記，他也看見了。看到那抹紅色，他平靜的眸底翻滾起了洶湧的波濤。

他攥緊了拳頭，剋制住了內心的激動。

或許是看錯了。

也有可能。

「老太婆……」楊老頭終於從一系列的變故中，回過神來，連忙過去扶賴氏。

賴氏坐了起來，灰頭土臉。

指著楊若初就罵：「小騷蹄子，你個殺千刀的，你居然敢對你奶下手？你不怕被天打雷劈嗎？」

楊若初看著她，冷冷的笑了，眸中煞氣瀰漫，「天打雷劈，也是要排隊的，先劈，也是先劈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

嗬！

外面圍觀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你你你……」楊老頭顧不上賴氏，氣得要爆炸了，他四下看了看，跑去抄了一扁擔，直接砸向楊若初。

說時遲，那時快。

楊若初將多餘推開，身子移動，扯起了地上的賴氏。

嗷嗚……

一扁擔砸在賴氏的肩膀上，痛得賴氏兩眼星光，「啊啊啊……天殺的，要人命啊……」

楊老頭懵圈了。

楊若初站在賴氏身後，扭頭看了多餘一眼，「多多過來！」

多餘跑過去。

楊老頭掂了掂手中的扁擔，「你個不要臉的，不守婦道，丟盡我老楊家臉面的，你快放了你奶。」

「放了她？」楊若初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子，「兩位大哥，他說賣身契，我按了手印？」

兩人點頭，好奇的打量著楊若初。

「那能不能讓我看看？」

「這？」兩人猶豫了。

楊若初又道：「發賣子女，只有爹娘按手印才算數。不確認好了，你們就不怕人財兩空嗎？」

那二人沉默，眯眼打量著她。

楊老頭見狀，立刻出聲阻止，「不不不！別給她，她會撕了的。」

楊若初冷冷的看著他，「難道不是怕發現這手印，其實是你按的嗎？」說著，她瞄了一眼楊老頭的右手。

偷吃不抹嘴！

蠢貨！

「你胡說，我沒有！」

那兩人見楊老頭反應過度，心裡也有了疑問。

「虎哥？」

「給她拿過去。」

「多謝！」楊若初朝他們拱拱手，接過一看，撲哧一聲笑了。

楊老頭問：「你笑什麼？」

「這字寫得不錯，看來，我四叔這些年在書院里，也沒少用功。不過，這賣身契寫得如行雲流水般，想必也用了心思。」

楊若初看向那二人，「兩位大哥不像一般人，瞧著就是見多識廣的。那我想問一問，這讀書人販賣他人子女，還能參加科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