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不想因此起爭端

花顏的確是有事情瞞着蘇瑾煙的，所以現在格外的心虛，她挪開了目光，打着哈哈道，「小姐想多了，我怎麼會有事情瞞着小姐呢？我可是一心一意對小姐的，小姐不用擔心我會叛變的。」

蘇瑾煙就只是笑笑，倒是也沒有多問，然後溫聲道，「恩，我相信你。」

其他的事情，蘇瑾煙都相信花顏會什麼事情都告訴自己，但是如果一旦事情和玄天策有關係的話，那就不一定了。更何況，今天看見的人是花言惜，那可是花影宮上上下下看見了都覺得緊張的人物，更何況，花顏的離開實在是看着太可以了。

怎麼想應該都是有原因的，絕對不像是花言惜說的，只是去買個東西。

蘇瑾煙沒有追問，卻不代表就沒有再考慮這件事情。花言惜為什麼會庇護花顏，她倒是不覺得好奇，也不想多問，花言惜那個人就是這樣子，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會碰。

在心裏嘆一口氣，蘇瑾煙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放在旁邊，不再考慮了。族長那邊已經給了時間，三日後就是祭祖大典，到時候指不定要吃出什麼事情，她還是先考慮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蘇瑾煙沒有再問花顏什麼，也沒有和花顏說話。只是早早地就好好休息了，第二日一早，蘇瑾煙就去了族長的書房。

以往都是自己過去找蘇瑾煙的，蘇瑾煙主動過來找自己的時候實在是不多，族長也覺得稀奇，本能地就覺得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緊張地問道，「阿煙，你來找我幹什麼？」

「實不相瞞，阿煙是有事相求。」蘇瑾煙斂下了眉眼，對着族長開口的時候聲音也很溫和，她請聲道，「不知道能不能和族長單獨談一談？」

蘇瑾煙的目光落在了周圍伺候的下人身上。

族長自然是不擔心蘇瑾煙一個小姑娘能對自己做什麼，便漫不經心地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光了之後，族長才開口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是不是在族裏被什麼人給欺負了，只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蘇瑾煙微微搖頭道，「族裏的人都對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但是族長，有件事情我覺得我應該和您說一下。」

蘇瑾煙抬眸，目光裏面帶着幾分水光，低聲道，「前不久，蘇和澤堂兄過來找過我一次。堂兄問我，是不是我的決定可以決定下一任侯爺是什麼人。我很驚訝，就問堂兄是怎麼知道的。堂兄說，是聽了族長和別人的談話，所以才過來問我的。」

族長一聽這話面色就有些發沉，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和澤偷聽到了這個。雖然是侄子，關係很親近，但是對於族長來說，到底還是外人。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就會越難辦，族長沉下了臉，「這件事情我從來都沒和他說過。」

「阿煙知道。」蘇瑾煙的表情看着更加為難了，她低聲道，「堂兄說了，是偷聽到的。但是堂兄威脅我說，一定要把侯爺的位置給他，到時候，他是侯爺了就也能把蘇族拿到手上。」

族長的面色微微發沉，在心裏罵了蘇和澤不知道多少句，正要接話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要說出口的話在嘴裏面轉了一圈，卻變成了一句哈哈，道，「說不定他就只是說說的，年輕人嘛，年輕氣盛就很容易說出來一些不該說的話。」

畢竟面前的人是蘇瑾煙，族長也知道她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就是相信個一兩分就行了，誰知道裏面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蘇瑾煙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輕嘆一口氣道，「若是堂兄就只說了這些，我就也不來和族長說了。但是，當時堂兄還說，要把京城裏面的事情都和老祖宗說一遍，讓老祖宗知道族長都做了什麼，這樣就能讓族長的身份一落千丈了。」

她抬眸看向族長，低聲問道，「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來和族長說的。我想問問族長，這件事情有沒有和老祖宗商量過？」

不提老祖宗的話，族長還不怎麼相信，但是現在族長已經信了八分了。前不久他才被老祖宗叫過去談話了，直言不諱地問他是不是惦記着蘇瑾煙家裏的什麼東西，在他百般辯解之後，仍然不太相信，就只是冷聲讓他好自為之。

族長當時在心裏不知道罵了老不死的多少句。

他原本以為是蘇瑾煙說的，不過當時也覺得有些奇怪，老祖宗顯然是不喜歡蘇瑾煙的，怎麼可能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而且上次蘇瑾煙去見老祖宗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就算是當時說了，老祖宗也不可能一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對着自己發難。

當時的族長就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聽蘇瑾煙說過之後，族長就明白了。根本就不是蘇瑾煙去告狀的，而是蘇和澤去和老祖宗告狀了。

這樣一想就能解釋的清楚了，老祖宗平日裏就還算是寵愛蘇和澤，現在聽了蘇和澤的話，會懷疑到族長的頭上也很正常。

正要發怒，族長就突然又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微微眯眸，打量著蘇瑾煙問道，「既然如此，你來告訴我做什麼？」

以蘇瑾煙的立場來說，應該是很希望自己被老祖宗責怪才對。就算是真的有這件事情，也不應該過來和自己彙報，應該是坐享其成才對。

他微微皺眉，對蘇瑾煙的話又懷疑了幾分，便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擺擺手道，「那孩子我知道是什麼樣子，他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不可能會真的去和老祖宗說的。你能為我擔心我很感謝，不過，這些多餘的事情還是不用你操心了。」

蘇瑾煙微微勾唇，倒是並不意外，她垂眸道，「既然族長不擔心，那就當做是阿煙多嘴了吧。堂兄的年紀更小，如果到了京城的話，以後的麻煩會更多。阿煙是經過取捨之後，才決定來告訴族長的。既然如此，那阿煙就先告退了。」

並沒有再挑撥離間，族長看着她離開，皺起眉頭，有些想不明白了。

如果蘇瑾煙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反目的話，那現在就離開實在是有些太早了。除非真的像是蘇瑾煙說的，因為怕麻煩。

儘管族長不願意承認，但是蘇和澤比他更加年輕，未來也更加不可限量。蘇瑾煙比起自己來更擔心蘇和澤也是能說的過去的。

族長冷著臉半晌，才開口道，「去把蘇和澤給我叫過來。」

僕人應聲而去。

蘇瑾煙一出門，卻是朝着老祖宗的院子去了。這次沒有等太長時間，很快就見到了老祖宗。

老祖宗看她的時候，表情也沒有上次那麼嚴厲了，而是算得上溫聲問道，「你特意來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祖宗，阿煙是想來和老祖宗彙報一件事情的。」蘇瑾煙低眉順眼的，低聲道，「這件事情和族長有關。」

老祖宗一擺手就讓下人下去了，「你是來告狀的？」

蘇瑾煙微微搖頭，「老祖宗誤會了，阿煙是知道了一件事情，才來和您說的。前些日子，蘇和澤堂兄來找過我，問過我候位的事情。堂兄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然後就和我說，讓我把候位給他。我和堂兄說了族長也有這個心思之後，堂兄就罵罵咧咧地走了，說什麼一定要讓族長好看。」

「然後，族長就知道了。」她的面上帶着幾分愧疚，聲音也有些為難，「族長說要給堂兄個教訓，還特意問過我關於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如果不是這個候位的話，也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阿煙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所以才來和老祖宗說的。」

老祖宗聽了沒什麼表情，就只是端起茶杯道，「你坐着說吧。他們打他們的，你擔心什麼？」

「以後阿煙也是要嫁人的，不管候位給了什麼人，最後都不會落在阿煙的頭上。」蘇瑾煙依言坐下，抬眸看着老祖宗的時候，卻多了幾分堅定，「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鬧得族裏不合的話，如果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會怪我的。阿煙不想將候位給族長，也不想給堂兄，但是更不願意兩人為了此事糾結。」

老祖宗挑眉，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成為這個禍水？」

蘇瑾煙點點頭，坦言道，「老祖宗，這候位未來是要給我某個妹妹的，斷然不會給外人。父親臨去時就曾經叮囑過我，一定要照顧好幾個妹妹。若是給了旁人，怕是妹妹們以後連個娘家都沒有，阿煙沒有那麼無私偉大，做不到。」

蘇瑾煙的坦誠讓老祖宗很欣賞，他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阿煙不想其他人為了這件事情，起沒有必要的爭端。」蘇瑾煙輕咳一聲，小聲地道，「只是，阿煙出來說什麼的話，一定不會有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