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法子,絕

第18章 這法子,絕

不等東陵辰醉詢問緣由,鳳凝練已笑得溫柔:「既然這麼喜歡殺人,那就殺個痛快好了!打一架,最後活著的人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讓她好好學學『找死』兩個字怎麼寫。」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法則就是這麼簡單:你要殺我,我便殺你,寬恕在某些時候完全不適用。

東陵辰醉滿意地笑笑,揮手解了幾人的穴道:「都聽清楚了?動手吧。」

幾人面面相覷,外加瑟瑟發抖:這丫頭居然是安陵王的人?主子派他們來的時候沒說啊!這不是擺明了坑人嗎?誰能在安陵王面前撒野?

「本王一向言出如山,最後一個人一定可以活著離開。」東陵辰醉笑得冷銳,「再不動手,一起死。」

幾人彼此對視一眼,剎那間刀劍相接:既然能活,誰願意死?

戰局很快明了,除了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其餘都已變成屍體。瞪著東陵辰醉,他咬牙開口:「安陵王滿……滿意了?」

看著黑衣人離開,鳳凝練皺眉:「這些屍體……」

「會有人處理。」東陵辰醉擺了擺手,「不過依我對你的了解,你既已猜到對方是誰,應該不只是警告一句那麼簡單吧?」

鳳凝練眸子一轉:「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君清夜嘻嘻一笑,搶先開口:「方才主子吩咐,讓我暗中在最後活著的刺客身上下劇毒『烈火』。此毒無色無味,待其回去復命時會將毒素傳播到幕後主謀身上,令她生不如死,定會前來求救。接著姑娘便問我,有沒有讓幕後主謀不得不回來求救的毒藥。」

鳳凝練一怔,倒是想不到她的想法居然與東陵辰醉不謀而合。東陵辰醉不知想到了什麼,唇角漸漸浮現出一抹含義不明的微笑。

瞅了個機會,君清夜在他耳邊低聲問道:「主子,您到底在想什麼?若非您默許,那些刺客根本靠近不了姑娘!」

東陵辰醉笑笑,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君清夜無奈,只得咂咂嘴退在了一旁:不說拉倒,好稀罕知道嗎?雖然的確很想知道。

「殿下!殿下快救我!殿下!」

在君清夜的帶領下,薛婉玉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撲到東陵辰醉面前哭得聲淚俱下:「殿下快救救我,我受不了了!啊!好痛啊!」

「烈火」之毒並不複雜,就是讓你痛,越是運起靈力逼毒痛得越厲害,簡直能把人活活痛死!

白日里被碧青咬傷中毒,此刻薛婉玉的臉依然腫得厲害,幾乎面目全非,再這般一哭一鬧,簡直不堪入目。衣袖一揮將她推得摔在一旁,東陵辰醉微笑如春風:「這麼說,你承認派人行刺本王的丫頭了?」

又是「你的丫頭」,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這女人究竟哪裡冒出來的?

薛婉玉急怒交加,卻偏偏否認不得,只得拚命找著借口:「殿下,您……您誤會了!我只是擔心這個女人來歷不明,刻意接近殿下另有目的,所以才想試試她的武功路數,看能否……」

東陵辰醉一抬手,笑眯眯地看著鳳凝練:「交給你了,隨便玩,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你敢?」薛婉玉早已因為羞怒漲紅了臉,忍不住一聲尖叫,「告訴你,本郡主是極樂侯的女兒,你敢動本郡主一根指頭,小心本郡主告訴父親,將你碎屍萬段!」

鳳凝練看著她,淡然一笑:「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總之一個月之後我就會離開,無論你想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薛婉玉本能地一愣:「離……離開?」

「是。」鳳凝練點頭,「我何時離開,取決於花飛雪的傷何時痊癒。」

不自覺地看了東陵辰醉一眼,薛婉玉眼中浮現出明顯的喜色,故意一聲冷哼:「算你識時務!等少宮主內傷痊癒,你最好立刻離開,若敢對殿下有任何不軌之心,本郡主就算拼著一死,也絕不會讓你得逞!既如此,把解藥交出來吧。」

鳳凝練拂了拂衣袖,依然笑得溫和:「只有我平安離開,你才能拿到解藥。若是我死了,或者少了一根頭髮,你只有死路一條。還有,這一個月之內無論是誰傷了我,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換句話說,如今薛婉玉不但不能再派殺手行刺,還要全力保護她的安全?真是好大的諷刺。東陵辰醉滿意地笑笑:這法子,絕。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

「你、你你……」薛婉玉惱羞成怒,渾身哆嗦,「你以為你……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本郡主保護?你去死吧!」

「好。」鳳凝練挑出一抹溫潤的笑,「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保護。」

薛婉玉瞪著她,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拚命克制著自己,她用冷笑掩飾心慌:「殿下不會讓你如此亂來!殿下您說是不是?快把解藥給我,我受不了了……」

「本王覺得丫頭的主意不錯。」東陵辰醉誠懇得令人沒脾氣,「所以你可要用點心了。萬一丫頭梳頭的時候心情不好,扯落了一根頭髮,也會算在你的賬上的。」

看著薛婉玉五顏六色的臉,君清夜若無其事地背過身去:當面嘲笑人家不太好意思,好歹給人家留點面子——雖然忍笑忍得雙肩都在顫抖。

薛婉玉行事雖然衝動了些,卻不是傻子。雖然她仍舊不明白鳳凝練究竟什麼地方值得東陵辰醉如此維護,卻也看出事情只怕已經不可轉圜!咬了咬牙,她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算你狠,本郡主認栽!不過你聽著,本郡主一定會揭穿你的真面目,絕不會讓你傷害殿下分毫!哼!」

「哈哈哈!」君清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連連豎著大拇指,「姑娘好手段,佩服!薛婉玉一向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此番終於栽了個大跟頭!」

鳳凝練沒有做聲。折磨敵人她從來不會手軟,並有承擔一切後果的覺悟——如果有朝一日落在薛婉玉手中,她照樣沒話說。

東陵辰醉抿了抿唇,揮手命君清夜回去歇息:「丫頭,此處已經沾染了血腥,你又是個有潔癖的,自是住不得了,隨我去暗香疏影樓睡吧。」

鳳凝練點頭,隨他一起上了五樓:「我睡哪裡?」

東陵辰醉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少見地不曾帶著招牌式的邪魅笑容,連聲音都有些低沉:「丫頭,你很急著離開嗎?」

鳳凝練淡淡地笑笑:「不是我急,是有人急著讓我離開。再不走,我早晚成為一縷冤魂。」

東陵辰醉輕撫著光潔的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保護不了你?」

「兩碼事。」鳳凝練依然波瀾不驚,笑意極淡,「我來是為了花飛雪的傷,只要她痊癒,我便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

東陵辰醉的眸子漸漸幽深:「如果我給你一個理由呢?」

「我不要,也沒有必要。」鳳凝練目光如水,淡而清,「這裡本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更不會因為任何理由留下。」

東陵辰醉沉默片刻,唇角漸漸浮現的笑容中有一絲隱隱的傲然:「這麼絕對?須知世事無絕對,若是說得太絕或做得太絕,容易回不了頭。」

鳳凝練目光一凝,居然點了點頭:「有道理。那麼,至少現在我不會。」

東陵辰醉再度沉默,許久之後才輕輕一笑:「你就睡這裡,早點歇著。我保證,不經我的允許,沒有人能踏進暗香疏影樓一步,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鳳凝練笑笑,上床就寢。別的或許值得懷疑,這句話完全可信。

「砰!砰!嘩啦啦——」

「該死!該死的沙曼華!我一定要殺了你!」

一連串的巨響自花飛雪的房中傳出,守在門口的紫鴛姐妹大氣不敢出,暗中嘆氣。片刻后,花飛雨聞聲而來,眉頭微皺:「你們先下去。」

二人如獲大赦,立刻施禮離開,花飛雨才推門而入,一聲冷笑:「你就算把整個紫蟾宮給拆了,又有什麼用?」

花飛雪看他一眼,同樣冷笑如刀:「那你告訴我,怎樣才有用?」

避過滿地碎片走到桌旁落座,花飛雨滿臉深思:「沙曼華居然能夠感應神器的位置,而且能夠解開相思扣,絕對不簡單。這是不是東凌辰醉將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花飛雪一時未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殿下的靈力已經前無古人,根本不需要藉助神器或丹藥來提升。就算她因為解開相思扣成為韓修子的高徒,對殿下而言又能有什麼好處?」

花飛雨一聲冷笑,目光越發深沉了幾分:「難道只能幫助東凌辰醉提升靈力嗎?就不能有別的用處?」

「別的用處?」聽得出他的語氣里別有深意,花飛雪不由愣了一下,接著腦中靈光一閃,不由恍然地失聲驚叫,「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浮……」

一個字出口,花飛雨已一揮手阻止了她:「知道就行了,你喊什麼?謹防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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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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