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牆頭
在顧秋生眼裡，直播就是唱歌跳舞，據說還有些直播打遊戲，以及戶外探險的，並沒有想到太多東西。
顧麗花也沒有跟他細說。
兩人把東西搬進家裡，顧秋生便準備告辭離開。
被顧麗花拉住。
「等會兒，姐有禮物送你。」
顧麗花在包裹里翻了一陣，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這是啥？」顧秋生問。
顧麗花遞給他，笑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顧秋生接過盒子，打開，裡邊是一塊手錶。
從小到大，顧秋生只帶過電子手錶，像這種一看就很高檔的手錶，碰都沒碰過。
「這得多少錢啊？」
「你猜。」
「怎麼說也得三四百吧？」顧秋生給出一個自認為難以接受的高價。
顧麗花看他一臉肉疼的樣子，捂著嘴笑彎了腰。
「你笑什麼呀？我說貴了，還是說便宜了？」
顧麗花笑了半天，眼淚都出來了，這才站直身子說道：「你呀你，好歹也是在城裡上過高中的人，咋眼界這麼低呢？姐給你的東西，三四百塊能拿得出手？」
「那多少錢？」
顧麗花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顧秋生叫了起來。
五百塊錢，夠他和他媽吃喝一個月的了。
要知道，顧家村所在的縣城，最好地段的房價也才三千多塊，五百塊錢買只表，顧秋生簡直不能想象。
然而顧麗花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暈過去。
「是五千。」
當年顧麗花爸媽下葬，顧秋生和顧爸是出力最多的。
不過顧麗花之所以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顧秋生，可不只是報答以前的恩情。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顧秋生醒悟過來，趕緊把手錶裝回盒子，蓋好蓋子地還給顧麗花。
「嗨，你這小子，姐給你的禮物，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不行不行，這真的太貴重了，我真不能要。」
五千塊錢，能買一頭豬了。
顧秋生一年才養十幾頭豬，拋開成本不算，能賺幾個五千塊？他怎麼好意思收人家這麼貴的禮物？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姐，那就別怪姐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這……」
顧秋生真的挺為難。
顧麗花比他大兩歲，又是鄰居，從小和他玩的不錯，兩人之前的關係，和親姐弟差不多。
可就算是姐姐送的禮物，這也太貴重了點。
顧麗花趁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趴在他耳邊吹氣道：「好啦好啦，不就一塊手錶嗎，這點錢對姐來說不算什麼，給你你就拿著。要真過意不去，就讓姐去你家住幾晚，給姐暖暖被窩得了。」
顧秋生無視了她后一句話，只當她是開自己玩笑。
他問：「姐，做直播這麼賺錢嗎？」
顧麗花咯咯笑了起來，乾脆把他抱在了懷裡，頭趴在他肩膀上，咬著耳朵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做直播也得能做到好處才能賺錢。怎麼，你想不想試試？姐可以帶你哦。」
「真的？」
顧秋生眼前一亮，不過很快又靦腆下來：「還是算了，俺不好意思。」
顧麗花狠狠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你個木頭。」
不過她是了解顧秋生的，知道想要拉他下水，需要一個機會，現在說太多反而不好。
兩人一起去了顧秋生家。
顧麗花手裡拿著錢和燕窩，當年顧秋生他爸借給她兩千塊，這錢按照規矩，得給顧秋生他媽見見。
兩人進屋的時候，顧北薇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坐在炕頭上，伺候老人吃飯。
其實顧秋生的媽媽只有三十七歲，但是因為常年的疾病折磨，看起來跟六十多歲的老人差不多。整日躺在炕上，連下床都不太方便。精神方面也偶有迷糊。
顧麗花進去跟秋生媽打了招呼，把錢和東西都放下，特意叮囑了燕窩的吃法。
「秋生哥，剛才俺還沒進家門，爸媽現在怕是等的急了，要是沒事按就先回去了。」顧北薇突然道。
「行，那我不送你了哈。」
顧秋生還得照顧老媽，挪不開腿。
顧麗花則是順便站了起來，笑道：「我送北薇回去，正好我這還有東西給北薇和爸媽，等會兒北薇跟我回家一趟，一塊兒帶過去。」
「什麼東西？」顧北薇問。
「就是些小禮品啥的，還有我爹媽去世的時候，借你家的錢。」
顧麗花拉著顧北薇，姐妹一樣親切。
顧秋生把人送到門口，這才翻身回到屋裡。
給母親喂完飯，顧秋生又扶著她起來在院里走了兩圈。本來該白天溜達的，這兩天因為幫北薇家打平房，沒得時間，只好晚飯後這點時間補上。
顧秋生的母親身體太虛，走了一會兒就累了，要睡覺。
顧秋生給她擦了擦身子，扶到炕上。
老人身體太弱，吹不了風扇，他就打著蒲扇，給他輕微的扇著，哄他睡著。
等母親睡著后，幫她放下蚊帳，這才回自己屋裡。
六月底的天氣，哪怕是晚上也不涼快。
顧秋生是年輕人，火力旺，今天再次見到顧麗花，簡直驚為天人，被她撩撥了兩下，到現在還沒退火。躺在床上渾身燥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眼看都快十二點了，顧秋生還是睡不著，乾脆從炕上爬起來，想去院子里沖個涼。
他脫了衣服，一手拿著條毛巾，另一手抓著個臉盆，赤條條的穿雙拖鞋就來到院子里。反正這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不怕人看見。
水缸在牆角，顧秋生走過去，正準備舀水，突然發現顧麗花家燈還亮著。
「麗花姐怎麼還沒睡？」
顧秋生嘀咕了一句，往燈光處走去。
農村的院牆都是紅磚壘起來的，也就兩米五六的高度。
顧南衣走到正對顧麗花家窗外的地方，還沒準備好下一步的打算，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嗲聲嗲氣的聲音。
顧秋生聽了一會兒，就知道顧麗花還在直播。
他單純的想到：現在已經這麼晚了，麗花姐還在直播，這麼努力，難怪會成功。
不過……
麗花姐說話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顧秋生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牆另一邊顧麗花說話的聲音，自己的身體竟有了反應。
他口乾舌燥的盯著牆頭的光線，猶豫了許久后，終於還是沒忍住，爬了上去。
然後，只看了一眼，顧秋生就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