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皮肉之苦
顧大山一揮手，呼啦一下，十好幾個人往屋裡衝去。
顧秋生趴在平方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現在牆裡牆外都是人，除了顧大山帶來招自己麻煩的，還有很多是跟著來看熱鬧的。他現在要是跳出去，肯定會被人發現。跑不了不說，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蹤。
北薇媽仗著子是女人，大聲撒潑：「顧大山，你還講不講點理？私闖民宅，俺要報警抓了你。」
「私闖民宅？我還捉姦在床呢？我遠征兄弟才出去工作幾天？你就在家給他戴綠帽子，等會兒看我把那姦夫找出來，看你還叫不叫的出來。」
顧大山瞪著虎眼呵斥道。
這時，進屋搜家的人又退了出來，其中帶頭一人對顧大山道：「二叔，沒人。」
「沒人？」
顧大山不信，回身對葛大嬸問：「弟妹，你不是說看見秋生進這家門了嗎？」
葛大嬸兒大著嗓門喊道：「俺是剛才看見的，這會兒許是已經走了吧？」
「你啥時候看見的？」
「十來分鐘前。」
顧大山皺起了眉。
十來分鐘，夠他來五次的了，也許人真的已經走了？
剛才帶頭搜家的小伙兒突然喊道：「哎，你們幾個，平房上搜沒搜？」
其他人都搖頭。
顧大山眼睛一亮，喝道：「上去看看。」
帶頭小伙立即往上爬去，眼看腦袋已經探到平房上邊，突然一隻大腳踹了過來。正好踹在他臉上。
「哎呦。」
小伙兒一頭栽在地上，爬起來罵道：「麻痹的，他在平房頂上。」
這下其他人也動了起來，叫囂著從四面八方往平方上爬。
顧秋生一看跑不了了，抓起旁邊一塊不知道幹什麼的木杆，像打地鼠一樣挨個對這些人猛戳。可是往上爬的人太多，他只戳下去兩三個，其他人已經從別的地方爬上來了。
「艹你媽的，再戳啊，給我乾死他。」帶頭小伙兒臉上被戳破也大塊皮，氣呼呼的罵道。
這個帶頭小伙叫夏強，父母是從別的村遷來的。在村裡生活的人都知道，像他家這樣的外來戶，在村裡必然會受到很多方面的排擠。
夏強當時年齡小，村裡沒人願意跟他玩兒，總是聚在一起欺負他。不過這並沒有讓夏強性格變得軟弱可欺，反而讓他從小就明白了人不狠立不穩的道理。他在十二歲的時候拿磚頭砸破了別人的頭，發現再也沒人敢欺負他。
從那以後，他每次打架，都必然要見血。
顧秋生知道夏強的狠辣，見他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心裡也是打怵。
不過顧秋生和那些欺負夏強的孩子不一樣，他從小不喜歡欺負人，但也從來不怕被人欺負。眼看平房上已經站了五六個人，更沒機會逃走，一咬牙，拿起棍子超夏強的肚子上捅過去。
擒賊先擒王，干翻了他，就算逃不了，其他人至少下手不會那麼黑。
平方頂就那麼小的面積，夏強躲無可躲，被顧秋生一棍子捅在肚子上。顧秋生啊的大叫一聲，頂著他往前沖。
夏強才剛爬上來，身後不遠就是平房沿，顧秋生也不管，直接把他從平方上頂下去。
「卧槽，你他媽找死，啊……」夏強摔回院子里，捂著腿慘嚎起來。
平方兩米五六高，北薇家的地面是大石塊鋪成的，凹凸不平，這一下就給他腿摔成了三節。
顧秋生幾乎紅了眼，用棍子指著其他人喝道：「來啊，不怕死就來啊。」
其他人被他氣勢攝住，再加上沒了夏強這個急先鋒，都是有點畏縮起來。
顧大山一看這幫孫子犯慫，急的大叫：「給我把他扔下來，誰特么扔下來，老子立馬給他一千塊。」
喝！一千塊？
在顧家村，一個村民干一個月活兒，好了也就五六百。這還是得干滿日子的情況下，實際上村裡活並沒那麼多。好多人基本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一家一個月能掙上五百都好的了。
這一千塊，等於是一家人兩個月的收入，而且是白給的。
「麻痹的，上了。」
幾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衝上去。
顧秋生哪能抗住這麼多人一起圍攻，沒兩下就被按在了地上。
這些人為了一千塊，真的把顧秋生從地上抓了起來，就想往平方下扔。顧秋生沒命掙扎，可哪能是四五個人的對手，最終還是被扔了下去。
顧秋生趴著落下，在落地前拚命用腿卸了下力，然後噗的一聲砸在地上，當場就站不起來。
「小癟犢子，還跑啊，有能耐你倒是繼續跑啊。」顧大山靠近過去，拿著鐵鍬，狠狠往顧秋生身上拍下。
顧秋生疼的嗷嗷叫，但他沒有求饒，也知道求饒沒用。兩隻手護著頭，差點連胳膊也斷掉。
顧大山連拍了七八下，這才解了氣，摸一把頭上汗，對北薇媽道：「弟妹，不是家裡沒男人嗎？這不是男人是女人？」
北薇媽瞪眼道：「去你媽的顧大山，別在這噁心俺，他在俺家平房上，又不是在俺家炕頭上，誰知道是不是剛爬上來的？」
「行，算你有理，今天這事兒是我大山的過，改天再給你賠禮道歉。」
顧大山沒準備跟北薇媽多做糾纏，說完便對手下人喝道：「給我把這小子抬到大隊，老子要親自審問他，看他說不說實話。」
這是要準備屈打成招，坐實顧秋生找人打顧浩斌的罪名。
顧秋生現在被打的動都動不，只能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抬走，心裡祈禱麗花姐報警的人快點來，晚了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小村子里的事兒，傳播速度特別快。好多鄉親跟著去看熱鬧，還有不少人回家喊人，把那些消息不靈通的人也一起腳上。
一群人集結成浩浩蕩蕩的長龍，往大隊門口走去，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到了。
顧秋生被綁在一根電線杆上，顧大山手裡拿著趕牛車的皮鞭，指著顧秋生道：「小子，聰明的就趕緊從實招來，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要不然今天老子飛給你扒層皮不可。」
顧秋生渾身發痛，倔強的抬起頭來，冷笑著吐出一口唾沫：「呸。」
一鞭子劈頭蓋臉就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