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多年以後
我沒有動,寧致遠把我的手拉過去,把戒指拿出來,套在我的手上,給我帶上。
他沒有和我多廢話,起身繞到一邊,彎腰把雲來抱起來。
「剛才你叫我什麼?」
淡淡的,但卻像是透著冰涼,弄的人渾身都不自在了。
我看去,寧致遠捏了捏雲來的臉:「你敢不敢叫給我聽?」
雲來看了一眼寧致遠,抿著嘴唇倔強的不說話。
我注視著寧致遠有些發獃,他怎麼會來了?
寧致遠竟然沒有什麼變化。
雲來不說話寧致遠說:「車在外面沒鎖,走吧。」
抱著雲來寧致遠朝著外面走,我起身跟了出去,出了們雲來被寧致遠放到車裡,看了我一眼寧致遠上了車,我隨後跟著他過去,但是沒上車。
等了我幾分鐘,寧致遠問:「上不上來?」
「雲來,下來。」
我叫雲來,雲來猶豫了一下準備下來,寧致遠鎖了車,把車子開了出去,我追了幾步,但是沒追上就走了。
攔了一輛車子上車,追他們,但是沒追到。
寧致遠走後我在後面找了很久,但是我沒有找到,我打電話給寧致遠,發現他的手機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我找了很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寧致遠。
到了深夜的時候,那才接到寧致遠用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裡?」
「直走,一百米。」
寧致遠把手機掛斷,我馬上按照他說的去找他,走了一百米果然看到了他的車子。
走到他那邊他把車子的大燈打開對著我,我不得不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我走到那邊,去車子裡面看了一眼。
車子裡面卻沒有雲來。
「雲來呢?」
我問寧致遠,寧致遠嘴角動了一下,英俊的臉朝著我這邊看來。
「上車。」
「雲來呢?」
我追問著,寧致遠卻沒有理會我,只是說:「上來。」
車門推開,他等著我上去。
我猶豫了一下坐到車上,寧致遠啟動車子去了我住的地方。
車停下我推開車門下了車,我以為他把雲來給我送了回來,卻沒想到,他沒有把我的孩子給我送回來。
房間裡面沒有我有些著急,轉身看著寧致遠,我著急的問他:「雲來呢?」
「不聽話,讓我關在地下室了。」
輕飄飄的,說完寧致遠在我的房間裡面走來走去,我拉著他的手臂:「雲來呢?」
寧致遠的手反握住我的手,轉身看著我,漆黑的眸仁微眯:「你只關心你的雲來,你可關心過我,可關心過冬兒,關心過雲翼?問問我這三年來是怎麼過的?」
「……」
我搖頭:「你有你的生活,你沒必要……」
「我的生活就是你,沒有了你,我還有什麼生活?」
「我……」
「雲來我會還給你,你要不聽話,小心我把雲來扔掉。」
寧致遠冷冷的說,我轉身走到一邊坐下,心知道他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寧致遠站了一會,開始脫衣服,我回頭的時候他已經去了浴室,在裡面放開水洗澡。
我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了。
我有些出神,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們了,如果寧致遠不來,我就真的忘了他們了。
可他為什麼還是來了?
我發獃的時候寧致遠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只圍了一條浴巾,停頓了一下站在那裡,他問我:「怎樣?有變化么?」
我呆了一下,搖頭。
寧致遠走到門口關上門,落鎖。
我轉身看他,他說:「雲來五歲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到底還要禍害我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真的打算等到七老八十了,才能和我重新開始?
前幾天,我看見一對年輕的夫妻車禍死了,我想,一個人真的有下輩子么?
就算是有,這輩子都沒有弄明白,怎麼繼續下輩子。
要是真有下輩子……」
寧致遠走到我面前,手托起我的下巴,要我注視著他的眼睛:「真有下輩子,這輩子給我,下輩子給他,總行?」
「……」
我還不等說什麼,寧致遠彎腰抱起我,朝著床上走去……
那天,寧致遠住在我哪裡,從晚上住到早上,又從早上住到晚上。
我想起來,他說還沒睡。
……
那天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見到雲來,我幾乎每天早上都要問雲來在哪裡,但他始終沒有告訴我,被我問的心煩了,他就告訴我扔到海里餵魚了。
可笑我也傻,出了追問他,其他什麼都不想知道。
直到他帶著我去新城那邊,帶我去看雲來。
那是一片稻田,一望無盡的都是稻田,水牛還在稻田的邊緣上面,一個五歲的孩子跟在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後,男人穿著短褲,穿著淺色的背心,手裡握著一把稻子,正光腳走在水田裡面。
兩父子一邊走一邊撥弄著水,刺眼的陽光下,手腕上的那條手繩格外耀眼。
看到這些,我哭了!
一旁,寧致遠抬起手給我擦了擦眼淚。
他沒說話,只是把我拉過去,抱了抱。
放開后他轉身去了別處,就在不遠的地方,我看見雲翼和冬兒站在那裡,看著我們。
寧致遠孤獨的背影像是一道刺眼的傷疤,刺痛人心。
忽然間發現,許多的事情都只是一個誤會,大家都知道,是我錯了,唯獨我,堅持著我是對的。
但他們用時間證明,他們是愛我的,不管我是否對了,他們並不在意。
我回頭看了看已經把雲來抱到水牛身上,抱著雲來騎著水牛在稻田裡面行走的男爵,我才離開。
……
寧致遠走了一會終於停下了,轉身看著我從泥濘中走去,他等了我一會,一陣無奈,還是走了回來,握住我的手,帶著我朝著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告訴我別著急慢慢來,總能走出去,在不行我就背著我。
結果,他真的把我背了起來。
我才知道,他一如當年,並沒走遠,只是他的姿態有些特別,耐人尋味。
才成就了這樣一個我,那樣一段年華。
……
那是多年以後,我才又見到男爵,他似乎是沒什麼變化,他帶著雲來而來,兩父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們見了面,他走來抱了我一下,我忍不住問他,是不是都想起來了,他卻沒有回答,坐下來陪著我喝茶……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