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一孕傻三年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一孕傻三年

顧南溪只覺得胸口一滯,捂著肚子,眼眸深沉的盯着對方,「真的是你!」

Delcan咧開嘴,笑得狂妄,「怎麼,看我沒死是不是很失望?」

顧南溪睨了他一眼,壯著膽子說道:「當然!」

「哼!還是這麼硬氣!」Delcan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一把攫住顧南溪的手腕,眸光里滿是恨意,「不怕我把當初你給我的,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右手筋骨傳來緊擰的疼,額頭的汗水迅速被逼了出來,顧南溪咬着唇,隱忍着硬是沒哼出一點聲音。

顧南溪隱忍着痛,瞪着Delcan,「那都是你活該!」

Delcan笑得更加狂妄,提着顧南溪的手腕,享受着她在自己手中被折騰得表情猙獰,渾身顫抖恐懼的樣子。

執拗的神經逼迫,顧南溪只得咬牙,始終不吭一聲。

Delcan看着這樣的顧南溪,沒有掙扎沒有怒吼,他哼哼兩聲,突然又沒了半點興緻。

突然,他眸光一緊。

Delcan猛地從身後摸出一把槍,槍口對着顧南溪捂著的肚子的手,震怒道:「你藏了什麼?拿出來!」

顧南溪被嚇得愣住,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抬頭,目光驚恐的看着Delcan。

她搖了搖頭,抬腳,慢慢的往後移動幾步。

Delcan死裏逃生,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黑沉,他怒道:「艾德,派人給我搜!」

糟糕!

顧南溪被嚇得臉色蒼白,往後退了幾步,雙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艾德等人立刻站起來,迅速圍了過來。

周圍的人皆是大塊的肌肉男,人高馬大,面露兇相。

他們的逼近,令人毛骨悚然。

顧南溪緊了緊抓拽緊的衣角,嗓子裏不斷的咽了咽。

那隻護著肚子,又握住內襯裏東西的手禁不住浸出一層的汗。

左右環顧,周圍的空氣更加的緊張,生怕下一秒他們會出手,顧南溪站住腳,閉着眼,着急的吼道:「你們別過來,我懷孕了!」

「住手!」Delcan大吼一聲,叫住手下的人,臉上堆著笑,跨步上前,看着顧南溪,笑着說道:「Daisy,你剛才說什麼?」

顧南溪抬頭,目光憤怒的瞪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懷孕了!如果你還想要和盛世談判成功,勸你最好是別動我!」

Delcan聞言,立刻抬手,喝止住:「住手。」

那群窮兇惡極的人立刻守住腳,雙手背在身後,將顧南溪圍在其中。

Delcan看着她不懷好意的笑,向旁邊的人丟過去一個眼神,對方立刻明白,跳出來,猛地揪住顧南溪的手腕。

顧南溪被嚇得心裏直跳,胡亂的掙扎了半晌,才發現對方只是掐住她的手腕,指腹擱在脈搏的位置。

她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切脈。

果真,對方立刻放下她的手,對着Delcan點了點頭。

Delcan頓時喜笑顏開,笑得極為猖狂,一把推開其中一名肌肉男,衝到顧南溪的面前,張狂的說道:「哈哈哈……Daisy,你可真是我的福音啊!」

顧南溪皺了皺眉,捂著肚子,滿臉戒備的看着他。

Delcan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得意洋洋的說道:「哈哈哈……我看盛世這次還不是我要多少給多少!」

這種被當成戰利品的感覺並不感受,手腕上的刺痛傳來,她忍不住皺着眉,胸口怒氣騰騰。

周圍人應和著Delcan,皆是咧嘴大笑。

顧南溪只覺得耳窩刺痛,內心惶恐不安,她咬着唇,佯裝鎮定的說道:「我要求和陸西顧在一起!」

Delcan止住笑,冷哼一聲,說道:「又想給我耍什麼花樣?」

顧南溪不卑不亢,抬頭,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說道:「我人在你手上,加上目前有孕在身,你覺得我能耍什麼花樣?」

Delcan不說話,只是眼神機警的看着她,「……」

顧南溪仰起頭,目光直視着他,開口,冰冷的說道:「如果你不讓我和陸西顧在一起,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你最後是否能達成所願了。」

Delcan皺了皺眉,目光緊緊的打量著面前的顧南溪,笑得陰沉,「你什麼意思?」

顧南溪毫不避諱,開口,鎮定的說道:「想拿我去和盛世談判,首先至少要保證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完好無損是吧?」

真是一針見血!

看來,是拿定了他不敢拿她怎麼樣了!?

聰明的女人,真是費神。

Delcan穩住內心的不爽,板着臉,笑着打趣道:「怎麼,狠心起來要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了?」

顧南溪盯着他,眉眼裏都是戲謔,末了,這才開口,直截了當的反諷道:「在你這樣的人渣手上,總要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

她的話,無疑是觸怒眾犯!

Delcan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連旁邊的打手也看不下去了,作勢就要上前修理她。

Delcan卻抬手制住了他們的動作,盯着顧南溪,語氣冰冷的說道:「不愧是有盛世撐腰,膽量精進不少啊!」

顧南溪瞪着他,眉眼裏如凝結的「所以,想要討到好處就別得罪也別傷我!不然……他不會放過你!」

Delcan盯着顧南溪,眸光里儘是算計。

關於顧南溪的分量他當然知道,盛世加諸在他身上的懲罰,疼痛,刀刀致命!

盛世的手段,他是尤為清楚,歷歷在目。

Delcan盯着面前嬌弱的女子,內心開始揣度起來。

顧南溪忍着心裏的不痛快,拿出自己的姿態,語氣更是冰冷的吼道:「我現在就要見陸西顧!」

「……」Delcan看着面前毫無懼意的女人,頓了頓,這才對旁邊的人吼道:「艾德,帶她去陸西顧那裏。」

艾德沒想到老闆如此輕易的就妥協,他稍微愣了愣,被Delcan瞪了一眼后,立刻恭敬的說道:「是!」

顧南溪哪裏有半分階下囚的狼狽,在Delcan面前昂首挺胸的走,態度傲慢無理,處事寵辱不驚。

Delcan瞪着她的背影,咬着牙,控制住自己的怒氣,生怕自己不留神就掐斷她的脖子。

顧南溪一股腦的往前走,那隻拽着衣角的手忍不住緊了緊,腳更是微微的發軟打顫。

艾德帶着她走了很遠的路,終於,將她帶到了一個房間。

顧南溪心裏着急,推開門,着急的喊道:「西顧……西顧……」

陸西顧方才還躺在簡陋冰冷的病房,莫名的被一群人給提溜著丟了進來。

她還沒緩過神來,腦袋裏暈暈乎乎,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顧南溪眼尖的發現她,推開艾德,立刻小跑了過去,着急的喊道:「西顧……」

「……」陸西顧忍着胸口的抽痛,循聲望去,卻不想居然看到了顧南溪,她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地說道:「南……南溪?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南溪將她扶了起來,在她身上摸了摸,查看她是否受傷,末了,又緊張的詢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事……我沒事……」陸西顧有些懵,連着搖了搖頭,突然,又拽着她的手,看了看門外的艾德,皺了皺眉,湊近了些,小聲地問道:「南溪,你怎麼也被抓過來了?」

顧南溪用餘光瞥了眼門外站着的艾德,對方意思到她的防備,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離開。

顧南溪就著床沿坐在她身邊,開口小聲的說道:「我是自己來的。」

陸西顧滿臉詫異,驚恐的問道:「自己來的?怎麼回事?」

顧南溪看着她,滿眼的歉意,頓了頓,企圖將消息的威懾性降到最低,「他們抓了珩珩……」

果然,陸西顧聞言,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臉色大變,拽着她的手更是緊了緊,着急的問道:「你說什麼?珩珩在哪裏,他怎麼樣?」

顧南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撫道:「他沒事。盛世應該已經將他救出去了。」

「……」陸西顧有些懵,看着她,緊張的再度確認,「真的嗎?他沒什麼事吧?」

顧南溪低着頭,一個勁的愧疚道歉道:「西顧,對不起!對不起!」

陸西顧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連氣息也變得更加的厚重起來。

「他們怎麼能……怎麼能對一個孩子出手!」她咬着牙,拳頭捏得緊,憤怒的低吼道:「可惡!」

顧南溪心裏滿是自責,「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南溪,你先別自責!」陸西顧看着面前的顧南溪,她現在出現在這裏,想必珩珩目前是安全的,她心裏雖是擔心,但並未失去理智,眼睛裏閃著冷光,開口問道:「知不知道是誰抓的我們?」

顧南溪微微的點了點頭,湊近了些,小聲的說道:「是Delcan!」

陸西顧滿臉的疑惑,立刻問道:「Delcan?他不是被冷訣處死了嗎?」

顧南溪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但我剛才見到他了。」

陸西顧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眉心蹙得更加的緊,滿心疑惑的說道:「他哪裏來這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從冷訣手裏逃脫!」

顧南溪開口,也道出自己的疑惑,「對!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是什麼原因讓冷訣疏於防範,竟讓他鑽了空,還能偷渡到蓮城。」

陸西顧的心口一陣陣的痛,她強忍着,小聲地問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南溪瞄了眼門外的動靜,發現外面並沒有人走動,這才開口說道:「很複雜。Delcan帶了很多重型武器,從我目前看到的情況,大約有五十多人。」

五十幾名,皆是帶有重型武器,她們兩人想要自己離開,恐怕是有些難了。

陸西顧皺着眉,腦袋一時不知該如何轉動

顧南溪臉色鎮定,說道:「我猜測,這裏應該是他們在蓮城的窩點。」

陸西顧聞言,看着她,說道:「可是不對呀,平頂山上次不是已經被清剿一空了嗎?他們怎麼敢再選擇落腳這裏?」

顧南溪點了點頭,分析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Delcan向來自負,做事永遠是過分自我。他這個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很危險。」

顧南溪是與Delcan曾今有過交鋒的人,對於他,多少是了解的。

再加上Delcan前陣子被盛世使計虧空所有,想必目前的反社會行為尤其明顯。

他們的處境,真的是相當危險。

風口浪尖,稍不注意就會被殺人滅口。

陸西顧越想越是覺得心裏后怕,瞪着顧南溪,氣惱得直揪她的手臂,訓斥道:「你這一根筋,知道危險你還來幹什麼?!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她說話的表情,緊張后怕,表情多彩,保護的慾望更甚。

顧南溪被她那副緊張的表情逗得「咯咯咯」地直笑,她倒是心大,半開玩笑的說道:「一孕傻三年,孕婦是沒有多少智商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呀!」

「孕……你什麼意思?」陸西顧還沉浸在深入狼穴的后怕里,立刻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給震住,頓了頓,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急得口齒不清,「南溪……你懷孕了?」

「對呀!」顧南溪被她的小表情逗得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溫婉柔和的說道:「西顧,我要當媽媽了!」

陸西顧聞言,立刻頓住,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末了,她拽著顧南溪的手,氣惱的抬手,連着狠狠地擰了擰她的手背幾下,惱怒的吼道:「顧南溪,你是不是瘋了?」

顧南溪被她吼得有些發愣,獃獃的看着面前的西顧,見她面目悔恨,痛心疾首。

她惱怒的抬手,硬是往她手背上砸,恨恨地說道:「你怎麼能這樣!顧南溪!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

她那副表情,護犢子的動作,真真是讓顧南溪心裏直泛酸。

顧南溪也不閃不躲,硬生生的挨着陸西顧的責罵,等她罵累了吼累了,又抓着她的手腕撒起嬌來,「西顧,別生氣啦?我是沒腦子又愛傻冒險,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在這裏遭罪受苦……」

「遭什麼……什麼罪?」陸西顧被氣得語無倫次,惱怒的丟開她的手,氣惱的生著氣,「哎!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她惱怒的轉身,別過身子,硬是不看她。

這模樣,看來是真真的生氣了啊!

顧南溪在她後面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去扯陸西顧的衣袖,小聲的祈求道:「我都已經來這裏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成嗎?」

西顧似乎是鐵了心的不肯理她。

顧南溪心裏惱,也彆扭,也委屈。

她低着頭,揪着她的衣角,着急的說道:「西顧姐……你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成嗎?」

她高高低低的委屈聲,像尖銳的利器,猛地戳進陸西顧的心口。

前塵往事猛地灌進來,彷彿看到迷霧裏那個祈求原諒的女孩,得不到的寬恕,無法企及的救贖,以及顧律川從此往後的記恨埋怨。

頓時,她只覺得心口一滯,脆弱的心臟被拽緊得死拉硬扯的疼。

她皺了皺眉,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顧南溪絮絮叨叨了半天,直到陸西顧的身子在面前倒下,落成蜷縮的姿勢,她這才驚覺,着急著上前問道:「西顧,你怎麼了啊?!」

陸西顧捂著胸口,臉色慘白,額頭浸滿汗珠,她皺着眉,眼睛半眯著,咬着牙,還半開玩笑的說道:「顧南溪,我要是死在這裏,都是給你氣的!」

顧南溪緊張的不行,「別鬧,你臉色很難看。」

說着,就聽見陸西顧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是那種從身體里發出隱忍疼痛的聲音。

顧南溪暗叫不妙,着急起來,「喂……西顧……」

陸西顧蜷縮著,雙眼緊閉,咬着唇,直搖頭,「……」

她不說話,顧南溪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得干著急,「西顧,你到底怎麼了?」

「沒……沒事……」見她真是着急,陸西顧隱忍着痛,一邊揮手,艱難的說道:「就是心臟有點痛,每天都有幾次的。」

「心臟痛?」顧南溪立刻意識到,立刻站起來,從寬大的裙子口袋裏摸出一管長條的葯,「你別動,我給你拿葯。」

「……」陸西顧看着她手心裏的葯,滿臉詫異的問道:「哪裏來的?」

顧南溪立刻打開塞子,將葯攤開在手心,放在她面前,說道:「你別說話,先把葯吃了再說。」

沒錯,她知道懷孕的事無法掩飾,所以藉此給陸西顧帶了葯。

Delcan他們一直以為她是為了護住孩子,順理成章的以為她護肚子的動作,僅僅是為了孩子,卻沒想到,她還有另外一層打算。

然而,自從裝葯的盒子被打開后,底部的某個定位儀立刻被打開。

……

水雷的爆炸,威懾力太猛,鍾媽屍骨無存,尋不到半點蹤跡。

僥倖存活的珩珩,被那場爆炸傷到耳膜,畢竟是半點大的孩子,因為受驚過度,一度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坐在兒童病房裏,亮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尖叫。

醫護人員根本無法靠近,但凡靠近,他就更加的激動。

盛世與顧律川始終在外面陪着他,聽着他的哭聲,兩人的臉色頓時黑沉一片,拽著沈涼城一同的修理。

沈涼城被揍得渾身挂彩,默默地直嚶嚶嚶地,然後又任命的去伺候那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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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惹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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