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遭遇歹徒
秦紛繁和燕澤陽交換了一個眼神，試探著開口：「我剛才聽侍應生說，你長期在這裡工作？那你是專程來法國唱歌的嗎？」
「不是，我是來上學的。」東鴻光第一次和陌生人說那麼多，有點害羞，「但後來發生了一點意外，所以……」
「意外？」秦紛繁挑了挑眉，「該不會是早戀了吧？」
她的語氣明顯是打趣，東鴻光臉上竟然出現一絲驚慌，「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沒，沒有的事！對了，我想起我還有另外一家場子要跑，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甚至於連侍應生在後面喊他都沒聽見。
「今天的薪水都還沒結算呢，怎麼就走了……」
聽到侍應生的嘀咕，秦紛繁看了若有所思的燕澤陽一眼：「你怎麼看？」
「他聽到你說的話，很緊張。按照你調查的資料，他成績一直很優異，甚至被保送法國，卻在大二那年突然退學，我想，和Aaron脫不了干係。」
燕澤陽冷靜分析：「所以從他身上著手，是對的。」
「但看他這個樣子，連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都這樣緊張，想要問出來怕是難上加難。」秦紛繁嘆了口氣，手肘撐著桌子托腮道，「要不換個別的方式？」
燕澤陽稍往後靠了一點，深思熟慮了幾秒，緩緩吐出兩個字：「不用。」
看來是已經有主意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燕澤陽又帶她來到附近，不過這次沒去酒吧，而是拐去了酒吧附近一條必經的小巷。
這裡很安靜，就算旁邊是熱鬧的酒吧和商業街，也沒什麼人。
很多時候人少是有原因的，這一帶經常因為治安事件上新聞，所以很多人寧願繞遠路也會從大路走，除非是很趕時間。
或者不想過多接觸人。
遠遠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緩緩走來。
「沒想到燕總揣摩人心的工夫也是登峰造極。」秦紛繁小聲開口，語氣里聽不出喜怒，但卻引得燕澤陽看了她一眼。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每句話里都有深意。
秦紛繁卻在他望過來的瞬間垂下了眼眸，月色裊裊，朦朧柔和的灑下來，從地上可以看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細長。
一個擅長揣摩人心的人，卻不了解身邊的女人，只能說明，他根本未曾用過心在她身上。
此時路上只有樹葉斑駁投下影影綽綽，伴隨著嘩啦啦的風響，一群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攔住了東鴻光的去路。
雖然這不是東鴻光第一次走這條路，但卻是他第一次遇到歹徒。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緊張的說話都結巴了，「你們是要錢嗎，我這裡有，都給你們！」
幾個歹徒對望一眼，沒伸手拿錢，反而朝著他走過去：「有人花錢，要我們取你的狗命！」
五個人。
四對一。
從對峙到圍攻，不過短短十秒時間，秦紛繁都沒反應過來，東鴻光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上，雙手只來得及緊緊護著頭和小腹。
這些人看起來是亡命之徒，打人毫不手軟，秦紛繁看的很清楚，依這個打法，沒幾分鐘就會出人命。
她急忙想出去，誰知被一隻手硬拉了回來。
「你做什麼？」
燕澤陽淡淡開口：「還不夠時間。」
「什麼不夠時間，非要打死才夠嗎？」秦紛繁忽然反應過來，「該不會這些人是你找的吧？就算是想要個救命之恩，也不用下這樣的狠手！」
「不是這樣的。」燕澤陽看著她憤怒的樣子皺了皺眉，「我找的人，還沒有……」
「不能再等了。」截下他的話頭，秦紛繁這才發現喉嚨有些乾澀。她閉了閉眼，又迅速睜開，眸中一片清冷，「像你這種人，只會為利益驅使，永遠不知道人命有多可貴！」
路燈是朝著燕澤陽站立的方向，使得秦紛繁的臉大部分隱在陰影里，在說這話時，只有一雙眼睛流光溢彩。
燕澤陽怔愣了兩秒，人已經走出去了。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秦紛繁很聰明，知道自己擼著袖子上去太假，索性拿個手機給對方一個台階下。誰知道這幾個歹徒對望一眼，竟然直接朝著秦紛繁走過來！
「多管閑事，找死嗎！」
不對勁！
秦紛繁對上他們凶神惡煞的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是燕澤陽找來的人嗎，怎麼一副要來打她的樣子？難不成是不認識她，只認識燕澤陽？
她心慌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去找人，才看見燕澤陽自陰影處走出。
「怎麼回事？」她用口型比劃了一下，沒發出聲音。
燕澤陽淡淡看了她一眼，開口的話讓秦紛繁頓時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不是我。」
沒等秦紛繁從這個震驚的事實里回過神，那些個歹徒就已經沖了上來！
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手臂就被用力拉住，拖到了燕澤陽的身後，然後一聲又極又快的悶響傳來。
燕澤陽左手勾住最先衝上來的歹徒的肩膀，抬腕壓掌，把他的後腦勺狠狠壓下，與此同時起腿，膝蓋飛速重力擊上他面部。
不過幾秒時間，那人就全身散架般的平躺下在了地上。
他撒手很快，完全沒有在意剛倒下那人的痛苦呻口今，轉頭去對付下一波衝上來的人，然後又利索的放倒了幾個。
這時反應再慢的人，也能看出這是個練家子了，絕對不是他們這種街頭混混能夠對付的。畢竟派他們來的人，做夢也沒想到東鴻光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然會有一個這樣厲害的「幫手」。
幾個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上前了。
「滾。」
燕澤陽輕啟薄唇，剛一開口，那些人像逃難般的四下散開了，沒一會兒工夫就消失在眼前。
秦紛繁提起的心這才落得實處。
她下意識的先上下掃了燕澤陽一眼，確定他身上沒傷，才轉身去扶東鴻光：「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東鴻光被打的鼻青臉腫，竟然還能意識，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送我去酒吧。」
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他卻死抓著秦紛繁的胳膊，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手一松，人已經拉到了燕澤陽那邊：「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