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殘次品

「我喜歡聰明的姑娘！」蘇秦聽到蘇菱姝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看著屏幕上那些人一邊說道：「蘇小可，你和蘇菱姝其實都是我選中的人，我想要知道是不是磁場相近的人就可以魂魄互換，進而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是因為你？」蘇菱姝聽到蘇秦的話，當下瞪著眼睛問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依舊還在那個小漁村裡無憂無慮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害得我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弟弟，現在還害得我連自己都做不成！」

「難道你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嗎？」蘇秦攤開手，好像渾不在意地說道：「你現在已經成了富家之女，衣食無憂，甚至你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這樣有什麼不好？而且你以前那樣的生活怎麼叫無憂無慮？食不果腹，隨時都有可能餓死，那樣的生活也叫生活？」

「可是那個時候我很開心！」蘇菱姝拍著自己的心口說道：「若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和母親分開，也不會讓弟弟討厭我，現在他們全都站在蘇曉珂身邊，那個女人搶走了我的一切！」

「不不不，蘇曉珂本來就應該屬於這裡。」蘇秦聽到蘇菱姝的話，當下擺擺手說道：「你不懂這些，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本來就活不長，如果蘇曉珂不佔據你的身子，你也是那個時候死，只不過你的身體被另作他用了而已。」

蘇菱姝一愣，下意識的覺得蘇秦說的不對，可是仔細想想，又好像有幾分道理。

自己最開始是死了，然後蘇菱姝恰好成了自己，沒等多久，蘇菱姝又出了事。

如果不是蘇曉珂恰好在那個時候搶佔了身體，也許她就真的死了，而且會被埋在地底再也見不到天日。

「可是，如果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把我送回自己的身體里？」蘇菱姝想要反駁蘇秦什麼，但是發現自己在這個人面前似乎有些詞窮，只能繼續問道：「若是我能醒過來，那也應該說明我是命不該絕啊！」

「你知道人死了以後是什麼樣子嗎？」蘇秦轉過頭，眸光幽幽地看著蘇菱姝，好像陷入了一種極其瘋狂的境界。

「什麼樣子？」蘇菱姝看到這樣的蘇秦，一時間有些遲疑，雖然她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可是她知道跟著這個人自己就可以清楚的找出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所以她才順著對方的話問道：「不是灰濛濛地一片嗎？」

她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自己出事地時候，就是在那個灰濛濛的的空間里見到了蘇曉珂。

而自己消散地時候，好像也是和蘇菱姝一起在那個灰濛濛的空間中消失的。

「並不是，你說道那個地方只是魂魄暫時停留地地方而已。」蘇秦搖搖頭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人死了以後究竟會不會魂魄離體，離開身體以後又會去哪裡，當兩個人的磁場，也就是你們的身體對於魂魄的吸引力相近的時候，會不會有可能重新復生，而你們就是我選來做研究的人。」

「那麼結果呢？」蘇菱姝問過，自己便明白了，「你成功了是么？」

「算是成功吧！」蘇秦有些感慨地說道：「以前我以為利用鏡像人就可以達成永生的目的，但是後來才發現鏡像人存在極大的弊端，很有可能會出現問題，現在我已經證實了當兩個人之間魂魄力相近之時，就可以實現魂魄互換，但是只可惜，我倒現在都沒有找到和自己相近的魂魄力。」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是很明白。」蘇菱姝皺起眉頭，只覺得臉上的傷隱隱作痛，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聽你說的意思，好像是我和蘇菱姝之間魂魄力是相近的，所以我們可以互換身體，那麼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那個人可以選擇與自己最相近的最為年輕的身體，進而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你說的非常對。」蘇秦對於蘇菱姝理解了自己的話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

畢竟，最開始他可沒覺得蘇菱姝這種沒有學問也沒有現代知識的古代人會理解自己所做地這一切。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厲害？」蘇秦看著蘇菱姝，好似在求認可一般地問道：「我現在可以做神祗做的事情，可以將兩個魂魄力相近的人互換成對方，那麼以後我自然也就能掌握人的生死！」

「你想做神祗？」蘇菱姝皺起眉頭，好似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你應該知道如果蘇曉珂知曉這一切，她說不定會殺了你的。」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蘇菱姝也很清楚蘇曉珂的為人。

那個女子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若是有一日她真的知道自己的人生竟然被人操控，恐怕會第一個就會來找這個人。

「我是她父親，她怎麼可能做那種弒父的事情？」蘇秦擺擺手，很顯然是沒有將蘇菱姝的話放在心上，當下指著屏幕上那些人說道：「你看到那些人了嗎？都是失敗品，所以我打算選一個時間毀掉他們。」

「他們不都是人？」蘇菱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場景，一時間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就這麼輕易的把那些人殺掉，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過分？」蘇秦抬眸看了蘇菱姝一眼，隨後說道：「你不明白，這些都是實驗的失敗品，不能稱之為人，他們有一日可能會發瘋，甚至吞噬掉他們自身，這樣的殘次品怎麼可以留在世上？」

殘次品？

蘇菱姝簡直是要驚掉下巴。

面前這個人，竟然把那些活生生的人稱為殘次品，那他在找這些人做實驗的時候可曾問過他們的意思？

等到他們出現了問題，一句殘次品就可以完全將他們抹殺嗎？

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有些太武斷了嗎？」蘇菱姝蹙眉問道：「你應該知道，不管是這世上任何人，他們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你從一開始就干涉了他們的人生，現在又因為你自己的問題就要殺了他們，這樣真的公平嗎？」

……

另一邊，靳崇文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先前他因為突然看到那些記憶中的場景，所以一時間有些被影響，再加上這個老婦人突然出現，更讓他陷入了無法釋懷的境地。

可是，既然那些人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威脅到他？

這個世上本就不該有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著，自己哪裡做錯了？

「你不必在我面前繼續演戲了，我知道這裡是幻境，所以我內心深處隱藏地東西會不斷地出現，然後讓我陷入內疚自責的情緒中去，最後自殺身亡。」靳崇文看著老婦人，冷冷地說道：「若不是我心性堅韌，恐怕這會已經成了刀下亡魂，是不是靈魅？」

「哎呀……」老婦聽到靳崇文的話，頓時感慨了一聲，隨後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來我還以為你會有所懺悔呢，結果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沒心沒肺，啊！不對，好像應該說你是狼心狗肺？」

「你不是靈魅？」靳崇文有些意外地打量了老婦人一眼，隨後才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誰？」

這個婦人身上明明有著和靈魅相同的氣息，怎麼可能不是靈魅呢？

當然，他以前也沒有問過靈魅她到底是師出何門，又是來自哪裡，難不成這個老婦跟靈魅是一個地方的人？

「你就是靈魅師姐口中的六皇子？」老婦人被靳崇文拆穿了，並沒有任何不樂意的地方，反倒是慢慢直起先前佝僂的身子，聲音也恢復了輕靈，「看上去長得還算不錯，可惜人品太壞，手段太黑，真不是個好選擇。」

「你認識靈魅？」靳崇文看了對方一眼，有些意外地說道：「靈魅現在就在山上，既然你與她相識，不如跟我一起去見見她？」

「只有你以為山上那個是靈魅師姐。」假扮老婦人的少女直接揭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當下露出一張俏臉來，微微揚眉道：「我叫靈溪，是靈魅的師妹，你是第一個從我幻眸中清醒過來的人，看來靈魅師姐看上的人果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靈魅看上的人？

靳崇文聽到靈溪的話，一時間倒是有些意外。

畢竟自他與靈魅相識以來，對方就從未說過對自己有意的話，只是聽這個少女的意思，似乎靈魅會經常和靈溪提及他的存在，難道說靈魅一直對自己都有意？

「你方才說那山上的人不是靈魅？」靳崇文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靈溪問道：「靈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生活在這裡？」

「我們都是孤兒，這裡是我們的家啊！」靈溪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回答道：「難道說靈魅師姐沒有告訴你不許來這裡嗎？」

「沒有。」靳崇文沒想到靈魅原本就生活在這裡，當下心中不禁微微一沉，隨後才問道：「那靈魅……其實她是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