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好消息
趕路的納蘭這一夜難得停下休息,林木橋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坐在那看著什麼發獃。
「怎麼了?」林木橋輕聲詢問。
納蘭抬眼看看他,將桌上的東西推給他看。
林木橋垂眼一看,上面的內容不多,可以說也就是一句話,可他看了卻馬上驚住,變色道。
「納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想這樣。」納蘭看著他道,「可是我怕我們趕到大楚,她已經走了,所以……」
「所以你就叫林飛舞攔住她?你應該知道小丫頭有多恨林飛舞吧,你還叫林飛舞攔她?還有,你也應該知道林飛舞有多恨小丫頭吧?你叫她去攔,你就不怕她對小丫頭不利?你別忘了,現在林飛舞身後可是站著西邊的人!」
林木橋急的飛快地道。
納蘭給他看的東西是納蘭自己寫給林飛舞的信,內容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告訴林飛舞凌月出現在大楚,叫她攔住凌月。
納蘭神情平靜。
「我知道,可還是那句話,我們來不及趕到大楚……」
「來不及就來不及,那也不能告訴林飛舞!」林木橋態度堅決地道。
納蘭看看好友,移開目光,將自己寫的信拿了過來捲成紙筒。
林木橋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納蘭的手腕。
「納蘭,我知道你恨小丫頭不辭而別,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真把這封信送出去,林飛舞一定會告訴小丫頭這是你的意思,到時候你們可就真完了。」
納蘭動作一頓,接著卷,嘴上卻淡淡地道。
「你以為我們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
「在她決定不辭而別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完了。」納蘭說完,對外叫了一聲,「來人!」
「納蘭!」林木橋急的手一緊。
納蘭抬頭看著自己的夥伴,一字一頓地道。
「她知道她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
「主子。」親信進來。
林木橋見無法叫納蘭改變主意,氣急敗壞地一推納蘭的手腕。
「不管你們這些破事了!」跳起來轉身飛快地走了。
納蘭默然了下,還是將手中的紙卷遞給進來的親信。
「馬上把這個送給林側妃。」
「是。」親信接過紙卷轉身去了。
納蘭看著親信離開,神情有些鬆動,但最終還是變為木然。
不多時,夜空一隻信鴿飛起,往大楚的方向而去。
……
大楚劍門山下。
林飛舞看著手中林飛晨留下的信,有些奇怪,哥哥有什麼事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
「哥哥就一個人走的嗎?」
「我們的人都在,二公子帶沒帶其他人就不清楚了。」林飛晨身邊的人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林飛舞嘆了口氣,哥哥還是那樣的性子,說走就走……
想著也就丟在一邊,開始了每日的練功。
天亮了,林飛舞收功睜眼,雖然一夜未睡,可精神沒有絲毫的疲憊。
今天該回不夜城了,可惜劍門還是沒有凌月的消息,還真是叫人失望啊。
林飛舞很是不滿意。
來劍門山玩是其次,主要是發動劍門的人找凌月。
至於找不到,她所送出去的東西白送了,她也一點不覺得可惜,反而還有種莫名的痛快。
她要把藥王的手記以這樣,或者那樣的方式全送出去,叫他在那個世界看看他的好徒弟,就是這樣守護他的遺物的。
叫他地下都後悔,當初放棄了她!
其實最後才是她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林飛舞對著窗外的陽光笑了,今天天氣真好啊,或許劍門能給她帶來個好消息。
「林側妃,您起了嗎?」
貼身丫頭,也是親信在門外道。
林飛舞推開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這才慢聲道。
「進來吧。」
丫頭進來,手裡抱著一隻信鴿,來到近前施禮道。
「林側妃,攝政王來信了。」
「哦?」
林飛舞眉一挑,納蘭給她的信,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難道好消息是這個嗎?
雖然對她來說,這實在算不上什麼。
「拿來吧。」林飛舞一手接過紙卷,一手輕輕摸摸信鴿的頭,「小傢伙,累壞了吧。下去好好照顧。」
「是。」丫頭抱著信鴿下去了。
林飛舞看看紙卷,揚起一個輕鬆愉悅的笑意,這才展開了紙卷,然後愣住。
接著她驚訝起來,又看了一遍,確認了一下事納蘭的筆跡,然後輕笑出聲,跟著大笑起來。
「果然是好消息!還真是好消息啊!」
納蘭竟然向她出賣凌月的行蹤,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劍門。
天一長老接到林飛舞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話,藥王之徒出現在大楚,請求劍門攔截。
天一長老吃了一驚!
這可是大事,關於藥王的徒弟無論是劍門還是朝廷都密切關注著。
儘管不知道這個藥王之徒是哪個,但終歸是藥王之徒……
他不敢怠慢,連忙去請示門主。
就在這一天,大楚的朝廷也接到林飛舞這樣的請求。
同一天,還在往大楚這邊趕的納蘭接到了這個消息,還沒等反應,林木橋大怒。
「林飛舞這是要幹嘛,她這是想要鬧得天下盡知嗎!」說完轉頭對納蘭道,「這麼做我也會,何必找她!」
納蘭卻無動於衷,而是上馬繼續趕路。
氣的林木橋快馬揚鞭跑到他前面去了。
……
「我就是要天下皆知凌月在這裡。」林飛舞咯咯地笑起來。
「王爺啊,你給我送信,無非是叫我為你暗中攔下她,等著你來與她見面,可我為什麼要那麼做?那麼做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再說了,我一個人怎麼攔得住?現在好了,整個大楚都在為你攔人,王爺,你應該很滿意吧。呵呵!」
林飛舞低聲自言自語地道,神情有些神經質般的得意。
清晨,江上大霧瀰漫,凌月的小船卻絲毫不受大霧的影響,繼續行駛,只是現在換做凌月操控,小明去休息了。
坐在船頭看著江上的大霧,凌月算著時間,這樣的速度,大概到了晚上就能出大楚境內。
正想著,忽然江上傳出一聲嗚嗚的號子聲。
這是什麼?凌月站起身,望向號子傳來的方向,層層大霧中隱約可見大船的身影。
「這是大楚封江的號子。」林飛晨在後面道,「那些船是封江的船。」
「好端端的封江做什麼?」凌月很納悶。
「你說呢?」
林飛晨上前一步,和她並排站在一起。
「我說……」凌月說到這停住,驚訝地看向他,「不會是為了我吧?怎麼可能!」
她來大楚滿打滿算不過八天,這還包括在水上三天,就引出這麼大的動作,這反應也實在太快了些!
林飛晨也看向她。
「有攝政王在,什麼不可能?好了,水路我們走不了了,上岸吧,我有一條路,可以去西邊,不過要繞行。」
「好啊,那就帶路吧。」凌月答應的相當輕鬆。
轉身的林飛晨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我發現你一點都不擔心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飛晨沉默了下,忽然道。
「我還沒忘我妻子是怎麼死的。」
凌月怔了下,從和林飛晨見面,這還是林飛晨第一次提到他的妻子。
「你什麼意思,你妻子的死和我有關嗎?」
「沒關嗎?」林飛晨緊接著問道。
「有關的話,你和我,能站在這裡?還要一起去西邊?」凌月笑著反問。
林飛晨深深地看著她,忽而笑了。
「也許吧,我只是告訴你,我沒有忘記。」說完便回船艙了。
凌月笑著搖搖頭,忘沒忘又如何,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又怎麼可能和你一起去西邊!